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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奶油糊开,菜已凉了,四散摆着,林朝堂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轻叹了一声,他对我说,苏愿他有时候脾气不大好。我看着那被搅烂的蛋糕,朝他笑了笑,低头去把纸盒从地上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说,没事。林朝堂牵着我出去,外头大厅里,老板等在那里,见到林朝堂便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苏愿急匆匆就跑出去了,看着火气还挺大的。林朝堂摇摇头,说,不用管他。我站在他身旁,心里头像是有水滴渗透。走到屋外,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风刮着鼻尖,让人的鼻子无端一酸,迅速的打了个喷嚏。我捂着鼻子,刚抬起头,脖子里便挂上了一条围巾,隔着树影间的朦胧微光去看,是林朝堂解下了自己颈间的围巾。我揪着柔软暖和的布料两端,抬起头,小声说,我不冷的。你都打喷嚏了,戴着吧,到了车里再还给我。林朝堂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是我好久都没感受到的温柔,我忍不住把头凑过去,主动轻蹭着他的掌心。我靠过去,和他挨近了些许,我听到他说,我和苏愿是在从意大利回国的航班上偶然碰见的,他当时正因为一个座位和人争吵,我恰好看到了他,就让他坐到我旁边来。他在向我解释,我眨了眨眼,又听到他的声音,稳稳沉沉的,他对我说,之前还联系是因为大家在业务上都有关联,但现在他说出那样的话,我会和他断开联系。立然,抱歉,还是让你受委屈了。那不是委屈,是事实。我默不作声,林朝堂还以为我是不高兴了,揽住我的肩膀,晃了晃,问我,怎么了?我心里全都是愧疚自责,满满的罪恶感把我覆盖,林朝堂对我的好,就像是灼人的烈火,要把我烧完了。他问我怎么了?我也根本没办法回答。我只是摇头,我侨情做作的样子,连我自己都在恶心。我们走出胡同,去他停车的地方,坐进他的车内,他发动车子,暖气卷在冰凉的皮肤上,我解下围巾还给他,他伸手接过,攥在手里,沉默了几秒,他说,我有东西要给你。我一愣,侧头看着他,车顶的灯光是温柔缱绻的,落在他的脸上正正好,一双眼被镀成了琥珀色,竟然有些犹豫和紧张。他侧过身,从后头拿了一个浅粉色的礼品盒出来。我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有礼物要给我?我们今天是偶然见得,说开心事在一起也是刚才的事,而他却拿出了一份礼物给我,这让我困惑又惊异。他把盒子给我,让我先打开看看。我忍着讶异,打开礼盒,由柔软的丝质绸缎簇拥,粉色的礼盒里,安静的睡着一只由水晶雕琢而成的小熊,可爱精巧,乖巧的看着我。我听到他说,因为是圣诞节,国内倒还好,但在国外,早一个月就很热闹了,特别是礼品店,很难去刻意忽略掉,我空闲的时候去逛了一圈,看到了这个,就想到了你。虽然知道这应该是送不出去的,但还是想买下来,没想到真的有用处了。说着,林朝堂莞尔,他问我,喜欢吗?我不大会挑礼物。我把那水晶雕琢的小熊捧在怀里,指腹压着边缘,我说,喜欢的,我很喜欢。他便凑过来,在我湿润的眼眶旁落下轻绵的吻,他的手揽过我的肩膀,声音柔软的不像样,他对我说,立然,圣诞节快乐。十二点已过了许久,他那稀里糊涂碎了一地玻璃的生日也过了许久,我埋在他的怀里,像是候鸟找到了栖息地,踩着枝头,筑着暖巢。我哽咽着,语不成句,把圣诞把快乐磕磕绊绊说出口。心里的喜悦像是物化,又成了动力,我攀着他的肩膀,凑上去吻他,眼泪糊了一脸,湿哒哒,尝到了咸味。我的鼻尖拱在他的脸上,毫无章法胡乱顶弄,他被我撞得往后退了退,捋着我的后颈,微微拉开,他看着我,哭笑不得,说,怎么像只小狗?我抱着他的脖子,我说,我想亲亲你。林朝堂,今晚去你家好不好?我这般问着,他却像是犹豫了片刻,没有回答,。我对于他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敏感到了极点,他不语,我便忐忑,寂静处置着我。我几乎是没有思考,脱口问出。你是不是嫌弃我?说完,便后悔了。我有什么立场去问,我算什么?便听林朝堂一声叹息,他捧着我的脸,说道,怎么会有嫌弃呢?我以为长到我那么大,有些事总该明白了,可我发现我错了,我没办法放下你,放不下啊,徐立然。既然是放不下,又怎么舍得来嫌弃你。那你刚才在想什么?我依旧不安的问着。他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对我说,我在想,我刚回国,家里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乱的很,怕把你吓到了。有多乱,我不怕的。我心情好了些,厚着脸皮,把嘴厥过去,我耳尖飘红,面上也是guntang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想亲亲他。在车上便能磨蹭厮混良久,车顶灯落在脸上,晕染着一片闷熟的红,我被他压在车里深吻,鼻尖的喘息因他,胸口的起伏因他,呼出口的呻吟也因他,似乎一切都被他环绕占据,目之所及触之所感都是因为他。我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呼吸,我闭着眼,直到身体轻颤,他把我松开,单手覆在我的耳边,揉`捏着耳垂。我撑开眼,眼皮错开一条缝隙,偷偷摸摸看他,他好笑的瞧了我几眼,而后坐了回去。发动许久的车子终于得以行驶,车子徐徐驶出窄道,连绵的路灯铺洒着光,有零星的光斑跌入车内。我们驶过一条庸长的隧道,我侧头看着林朝堂,他的脸在暖橘色的光晕下,五官成了一幅深邃动人的肖像画,深邃的眼窝上舒朗的眉,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有光撇下,上唇比下唇微薄,下颚的弧度是方正的一段蜿蜒弧度,上头有一条清浅的凹陷。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一寸寸的探究盯看着,车身驶出隧道,光影一下子又变得混乱,林朝堂侧头看后视镜的功夫,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分寸。他说,立然,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一红,立刻撇开头,我虚着声音,说,谁看你了。我听到林朝堂的笑声,轻轻一声,我抬起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默默缩着脖子。车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光影浮动间,我靠在车窗一头,听着林朝堂说起他在国外发生的一些事,有意思的有趣的让人发笑的好玩的事,听他描述的栩栩如生,好像就在我眼前展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