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他的小唇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开关轻响,灯灭。

十月到底入了秋。夜雨淅沥,像无数双触手sao扰梦境。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只玩具或布偶。

只有床上有洋娃娃一般柔顺长发、白净皮肤的少女。

南栀眉头紧锁,在梦境里挣扎。

水鬼从河底伸手,把吊在桥边、即将掉入水中的父亲一把扯落。摔起水花。

他们争先恐后,把他咬得满是鲜血。

诺江金波里,徐徐蔓延开血红色......

“啊!”

白墙上猝然映出女孩从床上坐起的稀薄影子。

冷空气拂面入骨,南栀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她惊恐地喘//息着,望着大开的窗,潮风吹雨丝拍着玻璃。密密麻麻,一遍遍洗刷。

梦。

只是梦......

她撑着额头缓了缓,然后一掀被子下床。

趾甲圆润的双足扎进拖鞋。

先去关了风雨潇潇的窗,身体往后,疲惫地坐回书桌前。南栀撑着太阳xue,想起诺江回荡无边波涛,浑身不住打颤。

然后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很久没看的邮箱。

她选中各种公司发来的广告邮件,只剩下那同一个ID的。

一连十二封未读邮件。

时间从去年十月,最近一封是两周前的九月三十日发送。很有规律,都是每月三十号发送。

发件人:YuRan927

食指在屏幕上迟疑着,南栀抿唇,一封封点开,。

看完后,又对着逐渐转暗的屏幕麻木地出神。

直到门口停来极轻的脚步,激灵从尾椎骨窜到头顶,她豁然回头—

走廊香槟色的灯光暗淡,深夜整栋楼寂静。

南栀轻声打开门,从缝里看出去。

——又瘦又高的男人背影,黑皮衣搭在右肩上,烟灰色头发根部连接着修长的脖子。

他步子不快不慢,走路姿势因为很稳所以显得有点傲气。

南栀靠着门框,如抽掉力气般地松懈下来。

原来是许措。

少年推开黑沉沉的门,随手一关。

“砰。”

南栀随声音吸了一小口气。浅色的墙,黑漆漆的门。

许措喜欢酷的东西。

就好像黑色到他那里,也变成张扬、炽烈。不再只是阴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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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关上门,窗外风声雨声依旧。

或许是看见了活人。

也或许是惊醒后的时间变长,脱离梦境的真实感驱走了不安。

南栀手脚回暖,心又踏实地装回胸腔,在书桌前手指托腮欣赏了一会儿夜雨。

然后低头,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在日记本里随意地写了些诗句:

如果世界黑暗

你就是光

我期待着你降临,如果这世界还没坏透....

假如我的灵魂死去了

把我连到你的心脏

☆、既然

后半夜,南栀没有再做相同的噩梦。

远离了水。

远离了桥。

就是...有一个人还是在梦里面。他冷冰冰地笑,偶尔用轻蔑的眼神看她,清瘦凌冽的肩,俯视她时鼻梁高傲地扬着。

但他会弯腰。

抓住她手腕,一扯:“不想来的。”

她跟在他背后,很吃力。他不回头地说:“就是看你可怜。”

结果接近天亮的时候,她还是被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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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持续到第二天清晨,到升旗仪式前刚好停止。

学生们怨声载道,十分不情不愿地从教学楼被抠出来。很多人趁机去吃早饭,也有被抓住拎回来。

好不容易才列好队,一个个黑脑袋组成的方块队伍,扭扭捏捏。

各班班主任老师在旁边背着手来回巡逻。

cao场边的几栋教学楼顶边悬挂的大音响,一股股强震地传播着校长训话。声量在肃静的校园上空来回荡。

都是那几个名字,堪称耳熟能详。有一个新加入的,却仿佛是有过之无不及......

“以上!就是关于高三3班赵品言、高二4班鹿皖、高一1班许措的通报批评!!!!”

说到许措这个名字,台下三三两两学生交头接耳。

“哪个错啊,对错的错?”

“措施的措。”

“错失的错?”

“对。”

“哇,这名字太逆了……”这个女生说,“就天生跟老师过不去。”

台上,大腹便便的校长拿着稿子偏头清清嗓,从严厉愤怒换到自豪轻快的语气。

“接下来,我要公布几则喜讯。希望以上三位同学引以为戒,并向下列同学学习!

“首先,我校高三17班南栀同学,代表我校在长荣区第十三届文化艺术周文艺汇演中,以独舞,斩获第一名......”

升旗仪式结束,高三17班队伍爆出一撮儿“噢噢”喝彩。汤立莎、马晓丽和于玲玲几个女孩子簇拥着南栀往教室回。

“哇,南栀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月考年级第二,这马上又在区里得了第一名。”

“我在咱们学校网页上看了你的视频了,跳得真好看……”

南栀微微笑着,低头看路,没有过多喜悦。然后前进的步子蓦地被眼前出现几双男生的脚,挡住去路。

水洼里倒影着少年刀削的下颚线。

她抬起头。

在身边的女孩儿发出低吸气里,缓慢眨了下眼。

隔着一个水洼的距离,许措插兜站在那,冷冷盯南栀。身边是刚被通报批评的鹿皖,和刚批评完就撞见女神有些尴尬、在摸鼻子的赵品言。

这几个人,全校没几个学生不认识。尤其许措那年级主任也只敢骂、不敢动手剃的头。

南栀低头绕过去。

许措眼珠随着她转,一呼一吸,脸色很差。

南栀脖子根发凉。

在身边女孩儿在小声谈“许措”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少年不耐烦地说了声:“走!”

他在不高兴。

分明高一的教学楼不在这方向。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来拦路,还是真的不小心碰到。

昨天在河边不欢而散,她似乎把他得罪了。可南栀又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他?

他嫌她躲,要她顺着他,她解释了、也顺着了。

可他最后却生了气。

汤立莎歪下头打量:“南栀,你叹气干嘛??”

南栀从地面水洼移开视线,回神:“我......在想一道难题。”

“什么题让你都觉得难?”汤立莎很好奇。

“一道。”

南栀顿了顿,“校长都头疼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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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后降温,进楼里暖和很多。

一路上楼,汤立莎不厌其烦地跟马晓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