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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绿柳陪唐副将不好吗?”唐唳风还是没瞧她,斩钉截铁的答道,“不好。”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让绿柳这么下不来台,旁边的小将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赶紧劝到,“唐副将,绿柳姑娘都这么说了,别辜负别人一番好意啊。”只见绿柳又说,“绿柳又不敢奢望唐副将能给绿柳一个名分,绿柳只想陪着唐副将就心满意足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绿柳心道,怎么样铁石心肠的人,怎么样顽固迂腐的人,都不会再坚持了吧,上去就要掺唳风的手臂。唳风又是猛的一躲,不留痕迹的避开了绿柳的手,绿柳手还在空中,难堪不已,唐唳风脸色骤变,说道,“出去。”旁边看热闹的小将也吓了一跳,不敢再多嘴,唐唳风没发过脾气,一直以来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现下说话这样直白,还是对着个姑娘,确实让人很诧异。绿柳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唐唳风这句出去,无疑是当着众人打了她一耳光,本来就是万人睡的妓女,不知羞耻的缠上唐唳风,还被唐唳风当众赶出去,绿柳抓了抓悬在空中的手,低着头说道,“唐副将对夫人真是痴情。”唐唳风听不出话里的恭维,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回道,“他受不了这样的委屈,要是知道我背着他…会跟我生气。”绿柳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刚刚说他虚伪,还真是小瞧了他,唐唳风说到他夫人的时候,表情都变温柔了。绿柳进到帐子里,取了自己的衣裳,唐唳风还站在外面等她出去,绿柳站在门口说道,“唐副将对夫人如此专情,夫人真是好福气。”没想到唐唳风回道,“他嫁给我是委屈他了。”说着顿了顿,嘴角都挂着笑,“是个大小姐脾气,可容不得在下和任何人有半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个大醋坛子,绿柳有些发呆看着唐唳风,世间还真有用情专一的男子,绿柳没在说话,几乎狼狈的走了。江鹤衣在后面听到唳风说他是大小姐脾气,咬牙切齿的想要上前再扔唳风几块石头,绿柳一走,旁边的人都散开了,江鹤衣手里抓着跌打酒,扑到唳风背后,直接把人推进了帐子里。唳风先是一惊,下意识想去抓背后的人,一回头看江鹤衣,放了力气任由江鹤衣把他推进去,江鹤衣压在唳风的胸口,恶狠狠的问道,“你说谁是大小姐脾气了!”唳风摸着他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听到自己说他是大小姐脾气生气,还是害羞,问道,“你怎么来了?”江鹤衣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不来你就跟别的人卿卿我我了!”唳风把人扶正,笑道,“我什么时候跟别人卿卿我我了。”江鹤衣不肯站好,还把人压着,“刚刚就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你帐里出去,你还不承认。”唳风没勉强他,任由他把全部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又偷偷来看我。”江鹤衣有些不服气,戳着唳风的胸口,“谁来偷偷看你,我是看你有没有被疼死。”唳风去接江鹤衣手上的药,“来给我送药啊,你帮我抹吧。”说着就要去解衣裳。江鹤衣把跌打药往唳风怀里一塞,站起来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唳风小声骂道,“不要脸。”没等唳风说话,又跑掉了,唳风看着跑的没影的人笑了。在燕城修整了一月多,皇帝迟迟没有出兵,江鹤别却不敢掉以轻心,怕将士们懒散下来,军队一直都驻扎燕城外,没有进城,不出所料,夜间有了动静。闻人炎手下的左将军,带着一小波人马,夜探燕城,来的蹊跷,哨兵看到敌人的小部队到了山脚底下赶紧通报,江鹤别不敢将人轻易放走,叫唳风带着人马起拦截。左将军带的人人不多,办完事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后面有马蹄声追来,左将军下令,“分散。”一小队的人马分落在林中。唳风追到此处就没再看到人了,叫了将士们停下来,勒了勒胯下的马,听着萧瑟的风声,林中的气氛,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唳风刚想叫将士们退,从树上林中四散下来了敌人,一阵刀光剑影。江鹤衣也听到了听到了哨兵的号子,是敌人来袭的戒备声,看着唐唳风带着人消失在夜色中,现下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回来,江鹤衣有些放心不下,想要找萧轻弃,萧轻弃和江鹤别都在主帅帐子里,其他的将领在帐外整装待发,之前都没有这样的,唐唳风每次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带人回来了。江鹤别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唳风回来,下令道,“前锋的吗跟我来,其他的人守着。”江鹤别话音刚落,营前的小兵就跑了进来,“报,唐副将带着人回来了。”唐唳风确实带着人回来了,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是跟着唐唳风出去的一小队,将近大半都没命回来,江鹤衣站在一旁,没有做声,唐唳风受伤了,手臂上的涓涓的往下流,“人没有跑,留下的活口都自尽了。”不清楚闻人炎的目的,这队人总不可能只是来打探一下他们有多少人马。江鹤别吩咐下去,“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迎敌。”转头又对旁边愣住的江鹤衣说道,“给受伤的将士治疗。”江鹤衣还看着唳风手上的伤没动,唐唳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眼,心道他家衣衣肯定是心疼了,江鹤别提高了声音,“江鹤衣,给将士们看看伤。”江鹤衣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焦急的想要去看唳风的伤口,却被唳风拦下来了,说道,“先去看看别的将士。”江鹤衣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红着眼睛去给其他人处理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紧张了,如今唳风回来了,整个人松了口,江鹤衣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连着包扎了好几个将士的伤口,站起身来的时候,都要闭着眼睛稳一会身形,头晕。忙了一圈才又回到主营帐里,里面只留着江鹤别、唳风和萧轻弃三人,江鹤别在问唳风,“猜到是什么目的了吗?”唳风摇摇头,“不好说,最坏的情况是联络了城中人,有人假投诚。”江鹤别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到底联络了谁,到时候腹背受敌,我们很被动。”江鹤衣站在一旁等他们说完话,倒是江鹤别先反应过来,“过来给唳风看看伤势。”江鹤衣有些木讷的听着指挥,唳风手臂上的刀伤不深,血流的下人,刚刚自己忙的时候,萧轻弃已经给唳风止血了,江鹤衣将伤药敷到唳风的手上,又小心翼翼的绑了好几圈绷带,一直都没讲话,三人都以为江鹤衣是被吓到了。江鹤衣确实是心有余悸,怕唳风回不来,只是这会头晕的厉害,又见他们在聊正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