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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管委控制了,然后……谢谅把他关到了零号仓?那我们现在要追捕的这个人是谁!”蔡易点了点头。“这也是特管委的疑问。”周游在零号仓里的关押监室编号是B0064。零号仓的管理人员不多,但每年的年中和年末都会上交管理报告。十余年来,所有的管理报告中,B0064始终显示“正常关押”。“……B0064里有人?”高天月被一个接一个的惊雷震得回不过神,“还是管理人员在骗人?”“所以特管委压下了对周游和卢青来的调查申请。特管委已经开始秘密调查,明面上不要惊动任何人。”蔡易看着高天月,“高主任,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不是危机办能处理的了。忘记它,不要再追着周游和卢青来跑。”“特管委是知道鹿泉事件真相的,对不对?”高天月怒吼,“那你立刻告诉我真相!”“意外。”蔡易言简意赅,“一场彻彻底底的意外。”高天月冷笑:“意外?周游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他肯定是通过鹿泉事件逃出来的!你们到底都调查了些什么!当年接受这个案子的是……狼牙!对,是狼牙支队。所有的调查报告都直接交给了特管委。狼牙的队长是高穹,他成日不是想着偷闲就是想着退休,你们怎么能信任他!”“他很出色。”蔡易笑了笑,“高主任,别生气,时机成熟了,我们会告诉你鹿泉事件所谓的真相。”高天月完全不信任他:“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以特管委的利益为出发点,你有没有想过特殊人类的利益?放任周游和卢青来这样的人在外面活动,太危险了。”蔡易:“但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又能找到什么信息呢?你们连零号仓的入口在鹿泉的哪个位置都不知道。”高天月气急,大口喘气。蔡易又笑了笑:“如果你想尽快知道真相,你还得再做一件事。”高天月:“什么?”蔡易:“监控秦戈。”高天月再一次震惊了:“为什么!”蔡易:“他和章晓合作,恢复了谢子京受损的‘海域’,这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周游的‘海域’曾经遭受谢谅的切割,如果被他得知秦戈有这样的能力,他很可能找上秦戈。”高天月沉默了。“把他调走吧。”蔡易又说,“离开北京,去南方的分部,越远越好。”高天月:“如果周游真的盯上了秦戈,秦戈一动,周游也会跟着动。”蔡易笑了笑。高天月:“这样你们就更容易发现他的踪迹,对不对?秦戈是饵吗?”蔡易摇摇头:“不是啊。我还挺喜欢他的。这是保护。”高天月没有回答。他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等等,谢谅的潜伴呢?”蔡易:“谢谅死后他辞职离开了北京,听说去了南方,在海边生活。”高天月一愣。“高主任,你听我一句劝,别再擅自调查了,毕竟零号仓的入口在哪里,连我这样的级别都不知道。”蔡易再一次压低了声音,盯着高天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因为我,从来,没去过。”.秦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风从阳台灌进来,他揉了揉鼻子,关上了阳台的门。唐星招呼他坐下:“你转来转去干什么呢?”已经是早上了,住院的病人们刚刚量了体温和血压,唐星一切正常,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加班干活。秦戈是趁着谢子京睡下才溜到楼下来的。他来到边寒的病房,雷迟说已经不需要他了,让他回家休息。但秦戈很想等谢子京醒来跟他说说话,便在医院里留了下来。早晨他在医院食堂吃早饭时看到了买包子的唐错,唐错还拎着一部沉重的笔记本电脑。唐星卧床多日,财务科工作又太忙,几个人团团转。她现在精神好了很多,看电视剧玩游戏都觉得无聊,于是干脆让唐错把电脑给她拿来,整理报表。唐错去打水了,秦戈跟唐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你在医院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特管委也太剥削人了。”唐星笑了:“是啊。但是我们科室本来人手就紧张,他们已经连续一周通宵加班了。今年的财政预算管得特别紧,所有支出都要分项目,一个一个地对上才给钱。以前的老账也要检查,光是整理这些东西就快晕了头了。”“所以你现在整理的是什么?”“一些补贴名单。”唐星问他,“对了,你知道潜伴可以领国家补贴吗?”秦戈愣了:“不知道。潜伴还有钱发?”“有啊。”唐星摸了摸下巴,“调剂师有补贴,潜伴也有补贴。这是鼓励大家都去参加考试,好让你们筛选适合的人嘛。”她笑着说:“比如这个,这个叫姜永的哨兵,年纪挺大了,虽然潜伴记录很多年没更新过,但是每年还是能拿到两千块的补贴。”秦戈心中忽然一动。潜伴是调剂师最忠实的伙伴,但他从来没听过姜永的名字。章晓的潜伴是高穹,他的潜伴是谢子京,秦双双和卢青来没有固定的潜伴,在遇到有难度的工作时才会寻找临时潜伴。姜永已经登记了,这表示他有一个固定的伙伴。秦戈紧紧抿着嘴唇: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姜永,他是谢谅的潜伴。.谢子京醒来的时候,像做了一场大梦,疲乏,无力,倦怠。这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巡弋,秦戈太深入了,他挖掘出了自己潜藏很深的、甚至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在鹿泉的梦魇中,原来他是被青眉子救起来的。一个小时太短了,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过去。但病房里除了他再无别人。谢子京没办法呆在这里。他下了床,慢慢走出病房,趁着早上的忙乱,钻进了电梯里。他找不到秦戈,但他现在特别想见秦戈。那真不是一段快乐的过去。它甚至可称恐怖。谢子京坐在院史馆前面的石凳上,看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树冠发呆。有住院的小孩子在草地上释放了自己的精神体,和它玩成一团。母亲在他身边训斥:你以前说不喜欢狗,现在一天到晚抱着它,你自己明明因为对狗毛过敏才住院的啊。“又不是真狗。”小孩子嘟囔着,抱住牧羊犬的脖子,“我以后不抱别的狗,我有它就行了。”等小孩走远了,谢子京微微抬了抬手。白雾从他身上流泻而出,缓缓落地。一头威风凛凛的巨狮从草地上站起,金色的眼睛和他对视。它的鬃毛闪动着细碎的光芒,浑身上下全是凛然之气。狮子没有打呵欠,也没有趴下,只是静静看着谢子京。谢子京抱着它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