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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说话的人。可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胡沉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林正的表情瞬间崩了,胡沉他爹死的时候也没见他哭过啊……林正眼里闪过什么东西,复又大声冲着胡沉吼,你他娘乱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揍死你!胡沉仍旧低着头,也不辩驳什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庄生等人看着这个场景,只能默默站在一旁。一时间,房中的气氛很是冷清。林正深吸一口气,向着守在床前的袁守禄一众人说,各位,事出突然……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声音中满含悲切。他接着说,还请诸位通融通融,让我们几人商量一下……袁守禄听完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对林正说,林大人,这……林正还没等着他说完,直接开口打断,袁大人,不是我等私心,只是这是护国军内部私事,无关外人之事!袁守禄被他说的愣了下,旋即拱拱手,带着怀宁一众人退了出去。其中一个人出门之前朝着胡沉看了一眼,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隐藏,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等着送他们出去的庄生回来说,行了,都走了。胡沉此时才把头重新抬起来,眼中的悲苦全部变成了嘲讽,利落的翻身下床,压低声音道,陈恪进了汗拔王城!林正眉头一跳,问他,那你回来干嘛?胡沉没接他的话,跟众人一同走到桌案边,拿起一支笔就着桌上的余墨,写了一封信,再盖上自己的私印,用“陈”字徽标封好之后,递给庄生,说,你把这封信送到皇上那,能有多快就多快,立刻去办!庄生站直了身体,双手接过信封,低声答是。便立即揣着信飞奔而出,一走出门,又是硬生生的逼出两行泪,飞奔出自己的房间,带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爬上屋顶,脚尖轻轻一点,悄无声息的极速向皇宫掠去。胡沉对着剩下的人说,记住,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装,要多悲惨有多悲惨,简单点,就是比你死了亲妈还想哭,但又不能太过,不要让人怀疑。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盯紧袁守禄和他的守将们,注意他们每天飞鸽传出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要知道究竟是谁在捣鬼,也要让汗拔隐知道我们现在,有多乱!于是,老老少少从胡沉房内出来的时候,都通红着眼眶,让埋伏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看的都盛出笑意来。林正端了一杯白水给他,说,怎么回事?胡沉接过来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说,他打算从内部击破,说是半个月之后一定回来,让我们这半个月一定要捉住内鬼。林正眉一肘,内鬼?胡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摩挲着白瓷的杯身,回答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袁守禄他们有问题,但……袁守禄好像只是一个傀儡……我怀疑,是是怀宁守将袁鸣的问题,毕竟他们是父子,无论如何袁守禄都会守着他这根独苗。林正嗤笑一声,又跟胡沉聊了几句,就出去了。而胡沉则脱力一般向椅背靠去。于他和和林正而言,陈恪是兄弟,知己,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一起上房揭瓦,一起把皇宫上上下下闹的鸡飞狗跳的至交。从太子把陈恪托付给他俩的时候,他们与陈恪便从没有分开过,荣辱与共。他们站在陈恪身旁,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跪在章老将军面前,红着眼睛,划破手掌地天立地的发誓,看着他第一次站在点将台上失声痛哭。所有人都认为陈恪无所不能,其实只有他们这些兄弟,包括顾致和陈恪所谓的亲兵队知道,陈恪私底下究竟有多么迷茫,一直陷在对老将军的愧疚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那么多年,不管陈恪对着他们发过多少脾气,甚至有些时候喝醉了老是吵吵着让他们走,说自己迟早会拖累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想过离开,他们宁愿永远笼罩在陈恪的光环之下,做两个永远值得信任的心腹。就算现在陈恪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他们了,可他们也还是没想过离开。十六岁的陈恪跪在死人堆里发誓——守好这山河。他们看着鲜血淋漓的陈恪,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守好你。即使使命,也是情谊。经年生死,一朝成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承此恩,立此誓。手足之恩,相护之誓。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章真的是耗费我的心力,卡文卡了好多次,本来说端午节的时候发出来的,端午节完了我都只写出来一千不到……但是陈恪和章老将军的渊源以后再说……爱你们。第9章隐鸣几天之后,怀宁城终日军心动荡,人心惶惶。汗拔隐趁机而上,直破燕峡,逼到怀宁城外。就在这即将破城之时,一道圣旨姗姗来迟,庄生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那一卷黄灿灿的圣旨。前来宣旨的华公公从轿子里下来,一路的奔波后,面色有些发白,他看着身旁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的庄生,觉得真是,人比人得甩,货比货得扔。华公公抖着手将圣旨打开,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里默默的想,他们听完后会不会晕过去,哎呦,又有好戏看了,可以皇上不在这里……可惜可惜!圣旨既出,万民俯首。只听那公公扯着小细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陈恪将军战死沙场,也算有始有终,朕特此下旨,为陈将军举行三天葬礼,即刻举行!袁守禄觉得自己肯定是耳朵有毛病,或者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他悄悄转头看了一下袁鸣的表情,发现他也是一脸震惊,他突然就觉得好受了,震惊的理所当然,于是他抬手接旨,朗声道,臣,接旨!正午时,袁守禄招待华公公坐上座了之后,一边给华公公盛了一碗汤,一边不经意的问道,公公可否告知在下,皇上这圣意………华公公笑到,袁太守不必多想,照做就是,毕竟陈将军和皇上关系匪浅,此事也是应当。袁守禄见他这避而不谈的态度,也不指望能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来了,于是陪着他吃完了这顿饭。袁守禄送走华公公后,就匆匆回了自己家。进书房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再把门合上。他走到一面墙旁,伸手将其中一面墙推了进去,那面墙随着他动作的落下,就缓缓显出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口,依次亮起的烛火照亮了一条看不见尾的小道。袁守禄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随即,墙面自动闭合。一双眼睛从房顶的缝隙看到了全部。洞中的光全靠着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