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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叶寒扭头,看到方易呆呆看着自己。“原来不剿灭也是可以的。”“麻烦。装起来之后还不是一样要处理。”叶寒继续从地上捡空瓶子甩出去,把装满了的瓶子扔进背包里,“嗯?能说话了?”方易这才反应过来。章子晗消失了。与此同时,方博君在窗口回头。“子晗?”章子晗朦胧的虚像隐约浮现。她亲吻着自己丈夫的脸颊。方博君一边哭一边喊她名字,浑身发抖。在章子晗的残像四散消失的瞬间,一直摆在方易床头的空白本子啪地一声轻响,从书脊处裂开了。詹羽的恶灵全被叶寒装进了瓶子里。他出了很多汗,显然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废柴在墙角吐完,摇摇晃晃走过来,趴在方易手边喘气。“我想把那些东西带回去。”方易说,“留着好一点。”叶寒看了他一眼:“随便你。自己背。我的包已经重死了。”方易忙点头。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弭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应该大战三百回合,不应该天地失色山峦震动的吗?似乎都没有。恶灵们进入瓶中之后,银白色的光流纷纷退回山中,守护法阵也安然无恙,刚刚的一切事情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两人回到房间,叶寒浑身尸臭,把衣服脱下来团成一团扔在一边,裸着上身靠在床边打瞌睡。方易看到裂开的本子,忙拿起来。从裂开的书脊可以看到封皮里面有一张照片,他小心地勾了出来。是一个婴儿出生时的留念照,孩子皱着一张脸,闭眼沉睡。照片上写着“出生留念”和“产妇:章子晗”,末了还有一行“兰中镇人民医院”的字样。照片翻过来,是一行娟秀字迹。“愿你一生免受颠沛流离,有人始终爱你”。回程的车上方易跟叶寒说了章子晗死之前最后时刻的记忆。被詹羽抓伤的手臂不断被黑色物质侵入。章子晗似乎知道那些是什么。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方家人转移到小平房里之后,她向激动地过来要把她带走的丈夫说“不必了,这是最合理的措施”。她让方博君把笔记本和符纸全都拿给她,然后在小平房的内部贴了许多禁制符。“她产生了什么变化?”叶寒问。“开始腐烂。”方易说得很艰难。方家人一直在说章子晗的问题很严重,方博君带着小小个的方易来看她,渐渐地方易就被禁止过来了。章子晗的身体从手腕开始大面积溃烂,每天夜里她都被疼痛折磨得睡不着,黑色的残像从腐烂的伤口里爬出来,在平房的墙壁上嗷嗷大叫。符纸发生了作用,它们没有一个能离开这里。“她最后是被兽灵撕碎的。”章子晗召唤了兽灵,并且向兽灵发出请求:杀了我。她的缚灵能力根本无法净化和安抚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黑色灵体。黑色灵体不断腐蚀她本身的灵魂,分裂出越来越多的朦胧残像,在深夜里齐齐站在平房中,沉默地注视着她。叶寒看着大巴车上的车载电视。电视里在放林正英的僵尸片。“死是正确的选择。不然她可能会被那些东西同化。”叶寒说,“所以她没有保存完整的尸身。一个缚灵师不会允许自己的尸体被恶灵们利用的。”“所有的缚灵师都会这样死吗?”叶寒疲倦地揉揉太阳xue:“我知道的都是这样死去的。临死之前召唤别的灵体破坏自己的身体。”方易犹豫片刻,问:“灭灵师呢?”“一样。”叶寒说。他闭眼睡觉,不再回答方易的问题。叶寒知道的比自己多,但他不想说,还有很多问题的方易也没办法问出来。车子在路上晃来晃去,经过詹羽旧居的时候方易看到那个被火焚烧过的房子周围依旧还有许多黑色影子。他对回到城市这件事充满了不安。☆、虫巢(1)又是热腾腾的一天。方易和叶寒站在路边等公车。“你行吗?今天那么晒。”叶寒点点头:“很行。”从兰中镇回来之后叶寒就感冒了。他发了将近四十度的高烧,方易起床夜尿时发现他裹着毯子在沙发上发抖,一摸他肩膀就知道不好,连夜把人送急诊。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又睡眠不足,检查之后发现喉咙也发炎,情况不是很好。“输液吧,先退烧。有药物过敏史吗?”医生边开处方边问。“什么药物?”叶寒问。医生抬眼看看他:“青霉素这一类的药物过敏吗?”“什么是青霉素?”叶寒问。方易看出那个满眼血丝、刚急救回来的医生有点生气,忙跟他解释:“能治好你感冒的药。”完了还给他解释了一下输液是什么意思。叶寒看他像看个怪物。“我过敏。我对什么药都过敏。”医生:“……”方易:“……”拿了口服药回家途中,叶寒用嘶哑的声音警告方易:“我不会吃的。身为缚灵师,居然乱用药。你知不知道药物会引起体质变化,体质变化会影响你的灵魂能力?咳咳,你……”“在前几天之前我还不是什么缚灵师好吗?”方易心想现在也不算是,哪儿有除了定身咒什么都不懂的缚灵师?“那你现在知道了。”叶寒咳了几声,两人穿过斑马线,走向小区,“灭灵师也一样。什么青霉素红霉素,都不能用。所有进入身体里的东西都可能会引起体质变化。所以以灵体的形态行动是最方便的。”“所有进入身体的东西……”方易冷笑,“大大,你今天晚餐吃的鸡腿猪脚饭蚵仔面线花枝丸甜不辣和炸鸡排也都可能引起体质变化。地沟油,吊白块,听过么?”叶寒:“……”方易趁胜追击:“死鱼死虾,酱了几百年的老酱油,吃了各种激素的饲料鸡……”叶寒:“不要跟病人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考虑到让病人窝在沙发里实在太不人道,方易让叶寒去睡床。废柴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也要上床,被虚弱的叶寒抬腿踹了下去,气得喵喵乱叫。这一睡就睡了四天。叶寒再也不肯挪窝。“三年没睡过床了,你这种每天回家都有床睡的人是不会懂的。”叶寒盘腿坐在床上吃零食,振振有词,“你睡过臭烘烘的鸡窝吗?睡过有尸臭的破船吗?睡过坟墓边的水沟吗?没睡过吧?我都睡出颈椎病了。”方易提醒他:“你三年都以灵体的形态活动,根本没有睡不睡这一说。”叶寒顿了顿,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