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冰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惯会拐带人的下流胚子。

程念被他吻得晕乎乎,腰身塌下来,腿也打滑,胸却向上挺,忘情地和古一麒贴,血气方刚的年纪,再下去肯定出事。

古一麒扯贴久的药膏似的从程念身上挣起来:“程念……不……”他也喘得厉害,胸膛火山一样起伏,可他得忍,“不能在这儿……”

程念的眼睛迷离,死了心地扒他的衣服,宽袍子一扯就开:“你不想……”

古一麒快给他逼疯,舌头抵住牙根,口干舌燥:“别动,你……别闹……”狠狠啄了两下程念的腮帮,古一麒把人抱牢了,下颚顶在程念太阳xue,对他,更像对自己说,“等回去……我一定……好好跟你……”

因为一句没说完的话,程念臊得把脸埋在古一麒肩窝,手在他的胸口,没什么力气的锤了锤,又缓缓抓紧。才说回去,他已经盼得想得不行。

因为这个念头,紧跟而来的黎明都显得迟了。

说来也怪,在古一麒的怀里只阖了一小会儿的眼,程念就精神百倍,他们出来帐篷,古二麟在,正蹲那儿嘀咕:“奇怪,明明放这儿的啊,怎么没了……”

“什么没了?”古一麒过去。

“哥!”二麟喊了一声,又看见他哥身后站的程念,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永远脏不掉的糯米白,他低下头,给他哥看他守着的那个大背包,“罐头就剩下这么两个。”

另一顶帐篷也开了,梁铎摩挲着,探出个脑袋:“你们谁见着卢占星了?这小子的包不见了。”

三人齐刷刷地往洞口看,几枚新拓下的脚印,向外,一直延伸至远处的雪地。

20

卢占星跑了。

暴雪、左耳的创痛、冰原上遇难者的尸体,咒一样在他脑子里轮替。

他才不要变成那样,在这片冷到连魂魄都逃不出去的冰原上,佝偻匍匐在永无天日的雪层下面,受困一辈子。

他认得路,这个冰洞他们来过,离出去只有不到9公里,他有食物,也有体力,他能行的。

风雪是不是又大了些,卢占星迷茫得站在雪地里,看着四周一模一样的景致……

油然的孤独让他想到一个人,他一想到他,连呼啸的风声中,似乎都夹杂了他的呼喊……

“卢占星!!!”

是程念在叫他,卢占星恍惚,向风雪转过头。

嘭的一拳,砸在颧骨上,脚上一脚深,卢占星向后仰,古一麒跟头赤眼的豹子似的扑上来,绷紧手臂的肌rou,往他脸上抡拳,那种发狠的打法,说要了他的命都不为过,至多两三下,红色在雪地上洇开。

卢占星开始还挣扎,叫唤得挺惨:“啊啊……”程念和古二麟赶到时,卢占星已经不动弹了。

雪像浪一样被程念的步子凿开:“古一麒!别打了!”抱紧古一麒高举的臂膀,程念攥他的拳头。

“你帮他?”古一麒扭头。

因为用力,古一麒的手也红了,指关节上蹭破块皮:“犯不着……”程念双手抓他的手掌,盯那块破皮,“为他脏了你的手。”

压身上的分量走了,空荡荡的,有那么一刻卢占星死一般寂静,而后,比挨打,比被唾骂更疼痛的感觉,毒素似的袭来,咽喉一阵紧涩,太难看了,他捂着被打肿的脸,蜷缩在雪地上呜咽。

古二麟去捡卢占星的背包,雪脊上,罐头滚的东一个西一个的,程念撕开学妹送他的小黄人创口贴,小心地往古一麒指节的伤口上贴:“疼么?”

那种藏不住的眼神,再疼都值了,古一麒热乎乎得盯着程念,眼里的光,都要盛不下了。

程念故意下手劲,给他包得牢牢的,包完,躲他的眼神,爬起来就去找他弟:“我去帮二麟。”古一麒要跟他一起,被他摁着肩膀坐下,“你看着他点。”他指卢占星。

罐头散得很开,程念往坡子的另一边去,够那几个滚远的罐头,古二麟正好调头,看见程念抻长手臂,白净的手指,奋力握住一个红色塑料包装的扁罐。

古二麟不知怎么的就笑了,他想张口叫一声程哥,可口型还没成型,就被什么更突然,更庞大的震动打断:“哥!”他惊悸地往古一麒的方向喊。

古一麒也感觉到了,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抓起地上的卢占星。

轰隆!滚滚冰雪像出闸的山洪,摧枯拉朽地冲毁沿途的一切。

“程念!跑啊!”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程念抬头,发懵似的看了古一麒一眼。

古二麟拔腿,他扔下罐头,边喊,边疯狂地朝程念跑,连反身的机会也没有,古一麒眼睁睁地看着雪崩,洪潮一般卷走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梁铎的眼睛看不清,哪儿都不能去,只能焦虑地守在洞里。

风雪将一个影子甩进洞,狠狠抛到地上,梁铎战战兢兢往那团人形上摸索,咬牙把冻硬的人翻过来:“程……程……念?”

他哈了手搓来人冻伤的脸,只碰了一下,那人就疼出声,是卢占星。

“怎么是你?”梁铎没想到,“程念他们人呢?”

听到程念的名字,卢占星猛地喘过气,失魂落魄地重复念:“程念……程念……”

梁铎急了,晃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他们……”摇晃的山体,冰雪扑面,消失的人,一瞬间,恐惧都回来,“程念他们……”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卢占星慌张扒上梁铎,终于情绪失控,“他们……没了……”

一块老手表,从卢占星的手里跌下来,碎裂的表面下,红色的箭头陀螺般飞快打转。

卢占星还记得,古一麒在他身上扔下这只表,便朝那片坍塌的山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21

有光,从眼皮缝里水银一样漫进来,很亮,很酸,酸得人想睁眼。

纯白的墙皮,一直沿伸到天花板,应该有窗,风是暖的,鸟在树梢上啾啾的鸣。

“呀,他醒啦!”七七八八的脚步,往他这儿聚拢,程念记得说话那人,送他小黄人创口贴的学妹,他们靠过来,光就暗了,人影在眼中清晰,全是熟悉的脸。

头一个戴无框眼镜,忧心忡忡的,正是程念好久不见的老师,聂教授:“程念……”有阵子没见,聂老师比入藏前更消瘦,眼窝深陷,没顾上染黑的头发,耳鬓露出花白,“还认得我是谁吗?”

他说很小声,慢声细气的,生怕嗓音大点惊着程念,有人手快按下床头呼叫铃,不一会儿,来了个护士,上下好一通检查,再三确认程念没事,大家才放宽一颗心。

这心事一去,人就松快,小小一间病房,削苹果的,塞枕头的,给护士道谢的,七嘴八舌的什么都有:“程哥!你这次可吓死我们了!”

程念想说话,张嘴哑得厉害,聂教授亲自给他喂水:“你刚好,别说话,躺着就好。”

原来受天气影响,小组并没有深入绒布冰川,他们在大本营等了程念好几天,随一批撤离的队伍一同离开,途遇暴风雪,在临近村庄滞留时得到消息,程念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