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你不是路人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让人省心的亲妈跑去找陈珂的麻烦了。他马上让凌晨过去看看情况,他还真拿不准一向惯于口舌之争的亲妈和脾气倔强的陈珂对上,会是什么后果。

凌晨进门和两个人都打了招呼,便转向脸色阴沉的陈珂,说:“陈珂你先去忙,我有事要单独跟夫人汇报。”

陈珂知道这是要把他支走的意思,嗯了一声便跑出门,他心乱如麻,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蹲在一处牡丹花圃里,发泄似的用花铲用力挖土,泥土里滚出的蚯蚓,被他一个不注意直接斩成了两半。

于枫知道凌晨来就是为了请她走,反正她该见的人也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没必要再耗下去,起身随着凌晨就出了门。

“凌晨,”于枫搭着凌晨的手,不紧不慢地从屋里出来,一边问他,“你跟着你们方总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他对这个陈珂是什么意思?”

这是两个人已经走到车旁边,后面不远处就是陈珂所处的花圃,司机下来给于枫开车门,于枫却站着没动。

凌晨沉思片刻,笑得老成持重:“我倒觉得是夫人多虑了。”

“哦?怎么讲?”于枫饶有兴趣,这个助理一直紧跟在方既明身边,他的话很有参考价值。

“上次在横店出差,我一直跟着方总,对这男孩儿的事有点了解,”凌晨回答,“方总在片场遇到过陈珂几次,看过他演戏,觉得他在表演上有些天赋,是个可造之材,就有意培养他把他签进公司,后来又遇到片场的事故,方总也是心怀愧疚,才把他带回来照顾,而且据我所知,方总带他回来,真心教了他不少东西,并没有……嗯,做别的。”这些并不是凌晨的真心话,而是他刻意说给于枫听的,目的就是让陈珂显得不那么重要,打消于枫的戒备和疑虑,把陈珂从靶心的位置救下来。

“你的意思,既明对他没有那种意思,而是伯乐遇到千里马?单纯想要培养他?”

“嗯,方总年轻时放弃了他最爱的电影事业,心里也有些遗憾吧……”凌晨继续说,“我想他看着陈珂进步成长,说不定感同身受,也不失为弥补遗憾,实现梦想的一种方式。”

于枫静默良久,她被凌晨说得动了心,确实,方既明当年违背父母意愿,非要去学表演,拍了几部片子也都是如痴如醉全情投入,他是真心喜欢这一行,当年未竟的理想,现在用一个年纪相仿性格相似的孩子去实现,说的过去。

于枫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倒真心希望是你说的这样。”

陈珂在不远处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这番对话,他愤怒地把花铲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

太阳越升越高,陈珂的心却越来越凉,仿佛破了个深不见底的洞,冷风呼啸着往里吹。

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方既明根本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喜欢他?

方既明一直对他若即若离,从不正面回应他的亲近,对他的百般示好无动于衷,陈珂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还没有好到让人喜欢,但现在看来,即便他再怎么听话努力,也不可能得到那个人一星半点的爱意。

他对你好,只是因为触景生情怀念故人产生了一点怜惜而已,只是因为你适合他拿来练练手,去实现他未完成的理想而已。

这些残酷的真相一下子压得陈珂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累积在一起的挫败感,被今天突如其来的嫉妒和愤怒彻底点燃,烧得他面目全非,完全不能理智思考了。

一面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喜欢我”的心灰意冷,一面是“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替代品”的熊熊怒火,陈珂被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要碎成无数片了。

他想赶紧离开这里,何必再自取其辱呢?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烧得他心髓骨头都在疼的那些怒火需要发泄,他想要报复,想要毁灭一切东西……

一直到中午,马瑞琳找到陈珂,把他拽回屋里吃饭,他脑子还塞满了这些自相矛盾、乱七八糟的想法。

陈珂食不知味,马瑞琳忧心忡忡地陪他坐了下来,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连比划带说地告诉他,先生打不通你的电话,打到我这里问你怎么样了,你赶紧回电话给他。

这样一个简单的意思,完全不在状态的陈珂猜了半天才弄明白,这让他又是一阵烦躁。

这他妈每天都在干什么?方既明是不是觉得每天打击他,让他天天活在一种“我什么都不会”的自卑感里很好玩啊?

他到底凭什么被关在这一个人都看不见的鬼地方,天天被当做儿子一样教训?念书要做笔记,看个电影还得写800字观后感,回答不出问题要被罚钱,还要劈叉抄书学英语!这都是为什么啊?!

陈珂越想越气,把马瑞琳和手机都丢在客厅里,自己下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里有酒窖、品酒室和雪茄室,方既明允许他做完功课后来这里挑他需要的东西去练调酒。

他一有时间就跑下来,利用这里品种丰富的各种酒练手,调出来的酒时而成功,时而失败,统统拿去给方既明献宝,有时候还自创出一些风味独特的饮品,起个好听的名字,配上有趣的小装饰,自豪地端出去和方既明分享。

什么“玫瑰之心”“海蓝之恋”,现在看来,也都是白费力气,在那个男人眼里,肯定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

陈珂心里难受,受伤之后本能想要逃避,眼前就是能让他暂时忘掉烦恼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酒精的怀抱。

嘴里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两只手一连开了十瓶各种不同的酒,一口红酒一口洋酒,喝得忘乎所以。

方既明原本的日程是明天回来,但今天于枫搞了个偷袭,让他措手不及,让凌晨去把于枫哄走之后,他依然不放心,可打陈珂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问保姆,保姆说陈珂吃完饭之后,就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方既明当然不放心,也不知道老妈都跟陈珂说了些什么,那男孩儿脾气冲动,虽说这些日子,被调-教得稳重了一些,可要是受了什么刺激,还真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来。

他提前结束了行程,当天晚上,就飞回了北京。

等回到山间别墅,已经是深夜了。

找到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左手边的品酒室大门洞开,一股混杂着各种酒气和烟味的浓烈味道扑面而来。

方既明一直打不通陈珂的电话,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这会儿看见眼前的景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邪火直冲头顶,额角青筋凸起,连带着太阳xue都一跳一跳地疼。

只见陈珂背靠暗红色的沙发,坐在地毯上,两条长腿叉开,伸得笔直,腿间和身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