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穿进雷剧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人打残。唐家人虽将这件事压下了,但云斋先生无法容忍,还是将唐广燕逐出了书院。

唐广燕走的时候曾撂下狠话,说等他日后杏榜题名,再去问云斋先生悔是不悔?

因此听见他成为经魁,书院诸人心情都很复杂,也并没有很高兴。

第48章第48章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程岩颇为不安。他曾经给了周正德和冯春阳一点提示,若两人撑不住供他出来,叫人知道他早知其中“关节”,就凭眼下“宁可错杀一百”的架势,说不定他就要倒霉。

可当时,他又怎能算到今天的局面?

“听说这回刑部来的那位大人非常严酷,不知皇上为何点他?”

“是啊,就连去年末抓到的那个幽国细作也经不起他的刑手段,何况是咱们这些文弱书生?”

“这么看来杨文海和魏渺都是硬骨头啊……”一人话锋忽转,“不过皇上为何会让刑部和都察院来查?就连八年前那次荒唐的舞弊案,皇上也先让湘省自查的。”

建和三十年秋闱,湘省乡试的正、副主考官收受贿赂,所取中者乃是由贿金多寡排列名次。事发后,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两位高官居然敢如此简单粗暴地蒙骗皇上,蒙骗朝廷,但最后查出来情况属实,他俩还真就胆大包天地把天下人都当做了傻子!

胡曦岚沉默片刻,“据说前些日子,皇上盛怒之下曾说南方的科举取士已让他不敢信任了……”

“思宜。”程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知道今天务必要走这一趟,便道:“彻查此案乃是皇上下的旨意,他们只是听令行事。”

说罢,他又对那位官差道:“我就是程岩,我跟你们走。”

那官差见程岩如此上道,态度更好了些,也不来押他,就守在他两侧与他一块儿出了雅间。

庄思宜本想要拦,却被胡曦岚拉住,后者叹了口气,“程兄说的对,皇命为尊,官差也是听布政使司的命令,我们阻止不了的。”

一句话就像一盆冰水,将庄思宜冲上头的热血迅速冰冻,他苍白着脸沉默了一瞬,“我知道了,我会回家请曾祖父帮忙。”

说完,他转身朝众人拜下,“也请诸位尽可能地帮阿岩一把,庄某感激不尽。”

其他人一怔,他们还是头回见到庄家这位少爷如此低声下气。

几人赶紧将庄思宜扶起,纷纷承诺会想办法为程岩奔。

狱卒眉头一皱,“莫非亚元要认罪不成?”

程岩微笑,就是不说话。

“啧。”那狱卒事前被人交代过要对程岩态度好点儿,便道:“且等着。”

片刻后,程岩的需求得到满足。

他慢悠悠地研好了墨,又以枯草堆充作书案,缓缓提笔。

昏黄的灯火照出飘散的浮尘,程岩呼吸着牢狱中的酸腐霉气,静静凝视着一张洁白无垢的纸,然后,落下一丿。

他想让天下人都听到他的委屈,不止是他,还有诸多蒙冤的士子。

他想要,借大贤之笔!

夜里的南江府西街很安静,直到马蹄轻响划破静谧。

“阿岩,你还在想魏渺的事?”马车上,庄思宜见程岩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

两人刚刚从鹿鸣宴上回来,见了诸位考官,又欣赏了魁星舞,作为亚魁,程岩不免被多敬了几杯酒。

他双颊醺红,面上却不带喜色,反而忧虑道:“思宜,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庄思宜顿了顿,竟叫车夫改道布政使司。

程岩一惊,“这么晚了,不必了吧?”

庄思宜:“去看看,看了就放心了,否则今夜你别想睡了。”

程岩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一个个先贤的事迹跃然纸上,他们用正气书写人间,亘古不灭。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

浩然之气充塞寰宇,磅礴凛然留存万古。

最后一字,落成。

握笔的手突然一松,笔杆摔在干草堆上,洒下点点墨迹。

程岩怔怔望着满篇字迹,竟心生恍惚,忍不住掉下泪来。

此文并非他作,而是他借了宅男记忆,写出了这篇不存于本世界的。比起原作,他改过的文章自然不如,但却更符合他的境遇,而那文字中的浩然正气太过强烈,根本无损分毫!

写完这一篇文章,程岩只觉得浑身骨血仿佛被淬炼一般,让他勇气倍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缓缓抬头,却见牢前已不止狱卒一人,还站着一位官员,正是布政使高广著。

说来也巧,高广著原本想来一次夜审,因为夜里是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候,但他一入牢中,就见狱卒傻乎乎地站在牢前,而程岩正在奋笔疾书。

紧张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京城官员来到南江府,他们这些嫌疑不大的考生才总算能喘口气。

“听说杨大人和魏渺咬死不认,杨大人还说要亲自面见皇上申述,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清廉的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一间茶社的雅间内,鹤山书院们的学生们聚在一处,有人就此问道。

李敬不屑地冷哼,他之前就觉得谢林能中很蹊跷,怀疑考官眼瞎,如今看来……“那你说说,为何谢林那等文章都能中,我可听说,他的文章里也有那三个字。”

前头的人一顿,又叹了口气,“真不知这样有何意思?科举是朝廷取仕的根本,被他们当成什么了?那魏渺的卷子我也看了,文采出众,笔力深刻,干嘛想不通要作弊?”

“想拿解元呗,我听说他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当年院试只输一个名次错失了小三元,一直很不甘心,这回,多半是想要多一重把握。”一人讽刺道:“如果没有那刘书生状告,他岂不就得偿所愿?”

“也是,咱们常年在外,难得归家。”那考生压低了声音,“谢兄,你听说魏渺那事儿了吗?”

“我、我有点晕船,先去船舱了。”

“哦好,我见你脸色确实不好……”

谢林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跟被鬼撵似的逃了。

他将舱门一关,默默站了会儿,而后狠起一脚踹向床腿,疼得他惨叫一声,单腿跳着坐在床沿。

就在这时,船突然一个摇晃,谢林差点儿摔扑。

只听船外有人高声道:“停船!我们乃布政使司衙门,要找一个叫谢林的举子回去问话!”

谢林眼神惊恐,面如死灰,最终软成一滩泥滑下了床……

等马车停在龙虎榜前,街上已无人影,他们也无从得知不久前有个落第的秀才,在这里站了很久。

庄思宜:“外头风冷,你喝多了酒不易吹风,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见他要下车,程岩忙道:“没事,一块儿去,不然我心里老惦记。”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