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重回73做神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顾不上想别的,此时他眼里只有一大块移动的rou,追着就越游越远。等到他终于抱住这条大鱼,挥着手跟远处的小伙伴炫耀时,就看到了他们惊恐的目光。

他低头一看,怀里的大鱼正朝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下一秒就把他拖入水里。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无法呼吸,胸腔都要爆开……

等他再次醒来,就看到一个长发及地的男人狂笑着扬长离去,消失前还扔下一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要解脱,三年后的今天,就想办法拖一个人下水吧!”

长喜看着河里自己的身体,终于明白,那条大鱼原来就是这个水鬼,他被当做替死鬼了,以后就要代替他困在这里。

从此,他看着娘日日夜夜悲痛的哭泣,就连在河里躺着,用水草塞住耳朵,都能时不时听见娘痛彻心扉的哭声。

后来他能走得远了一点,就偷偷回到家里,躲在门外,一夜夜的守着娘。却没想到娘的身体因为阴气越来越差,那时他才明白阴阳两隔的残酷。

娘啊,儿子不孝,求求您不要哭了。长喜多想出现在娘面前,劝她不要为了自己这个讨债的儿子伤心了,却又怕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更加不能释怀。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法子?想要四婶儿把你和恐惧联想在一起,然后再也不敢念叨你?”陈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长喜哥心地善良,就算被水鬼找了替身,也能忍住轮回转世的诱惑,不去拖别人下水。但是在四婶儿的事情上就有些莽撞了。

“四婶儿那么想你,怎么可能被吓一次就不敢想了?倒是你后面那个说法还靠谱,为了你好,四婶儿宁愿不想你。”陈瑜是很明白做母亲的心理的,只要能让孩子不受苦,就算割自己rou都愿意。

长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也是一时冲动。考虑得不太周全,他想抬手摸摸陈瑜的头,看到她怀里的雷击木,还是放弃了:“小瑜,麻烦你明天再去看看我娘,好好劝劝她。天色不早了,赶紧去回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呢。”

陈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是小和尚。看到她往回走,小和尚也离开了,跟她隔得远远的。

“我不是说了,不用他过来,怎么又来了?”陈瑜怕两个人大晚上出去被人看见,就让小和尚待着,自己去了。没想到他还是跟来了,默默守着自己。

素云掩嘴笑道:“大师对你还真是上心,我看他这辈子是再也出不了家啦。”

“出家有什么好的,又不能吃rou。”二妞只知道和尚不能吃rou,而她最喜欢吃rou了,所以就觉得和尚太可怜了。

是啊,出家有什么好的,红尘滚滚多精彩。陈瑜抱着雷击木往村里走去,心里开了一朵花。

第二天陈瑜起来先去看了四婶儿,她刚一进屋,就看到红兵娘坐在床边,四婶儿靠着床头喝粥。

四婶儿看到陈瑜还说了句话:“小瑜来啦?不用来看我了,昨个儿睡了一觉,今天早起太阳一出来,我就不怕了。我琢磨着,昨个儿那个肯定不是我家长喜,长喜最懂事了,怎么可能来吓我……”

眼看四婶儿说着又要落泪,陈瑜赶紧说:“四婶儿,说不定还真是我长喜哥呢。我听说,这人死了,活着的人不能多惦记。弄不好是你天天哭,长喜哥投不了胎,一生气就来吓你了。”

然后她又夸大的说了不能及时投胎的坏处,日日受折磨,有好人家也被抢走了,到最后说不定连做人的机会都没了。

听陈瑜这么说,四婶儿赶紧放下碗,用袖子压压眼角:“我不哭,我不能哭。我就说,以前我隔三差五梦见你长喜哥生气的看着我,脸色也不好的样子。原来因为我,他受了这么多罪……”

似乎认定了吓自己的是长喜,四婶儿的精神好了一点,也不敢再念叨儿子,躺着又没意思,就起来开始收拾屋子。

该过年了,闺女嫁人了,她一个人在家,乱得不成样子。她得好好活着,让长喜无牵无挂的去投胎。

看四婶儿这会儿没事了,陈瑜和红兵娘就回去了。路上红兵娘还在夸她:“还是小瑜你会说话,这几句话就把四嫂哄住了。以后她不敢再糟践自己了,不然就该怕长喜生气不能投胎了。唉,要是长喜还活着多好,这会儿都该娶媳妇了。”

想到那个拉长喜哥下水的水果,陈瑜有些不忿,她回去之后问小和尚:“这种拉别人做替身的,为什么还能投胎呢?”

雪松却不认可:“未必是投胎了,不过至少不被束缚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用一遍遍重复溺死的痛苦。”这已经够让那些枉死鬼心动了,但是善恶终有报,欠下的人命债,总会还的。

过了几天,看四婶儿一天比一天有精神,陈瑜就又去见了长喜一面,跟他说了四婶儿的现状,让他好放心。

长喜漂浮在水里,头发像水草一样铺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隔着一层冰说:“谢谢小瑜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听到我娘的哭声了。”

陈瑜正要离开,长喜却无声无息的穿过冰层,从河里一步步走了出来,身后的水迹渐渐凝成冰霜。

他走到陈瑜面前,抬着头看着陈瑜的眼睛,真诚的说:“小瑜,我还有个事想要拜托你。”

“jiejie嫁人了,也不能经常回来,我娘就算看开了,平常也太孤独。如果有谁家孩子要送人的,能不能劝我娘抱一个回去养?”长喜有些担心,jiejie虽然嫁得不错,娘的生活也不用担心,但是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真的太寂寞了。

陈瑜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跟长喜分析:“抱一个孩子容易,但是将来孩子大了,这亲生的父母又后悔了,咱们是给还是不给?到时候四婶儿五六十岁了,再没一个孩子,可不是要了她的命了?”

她这话不是空口白牙说的,杨振华家附近就有一个,两口子不能生,抱了人家的女儿。80年后,送孩子的那家翻身了,又拿了钱来认女儿。

说是让孩子有两个家,但是亲生的那家有钱,抱养的这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年里大半年都待在别人家,还说不出什么。

长喜茫然了,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了。”然后转身走向河里,一点点没入冰层。

陈瑜有些抓狂,就说一句知道了,“人”就走了。你好歹说说想干什么啊?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真是太折磨人了。

不过,过了几个月,陈瑜半夜睡得正香,就被敲击窗户的声音惊醒了。她家的窗户冬天糊了纸,就算这夜外面的月光还算明亮,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披着长发,模模糊糊的影子。

陈瑜只觉得头皮紧绷,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会又有什么厉鬼找上门了吧?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