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哀家,有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是个消暑的好去处。在府里头,委实闷了些,不若我们出去走走?走动多了,以后生孩子时也会顺利些。”

常宁却凑上来,压低声音在我耳畔道:“你这回出宫不是来探我的罢?”

我一怔。

常宁吃吃地笑道:“你是要去见哪个俊郎君?”

我也一笑,凑在常宁耳畔,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常宁你真懂我。”

“自是自是。”她坐直了身子,“这公主府的确是闷热了些,我们就去苏府走一趟吧。”

常宁没猜对我出宫的意图,我不过是想去苏府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出六月初十那一夜我在苏府留下的蛛丝马迹。

苏府里一直有人打理,不过大多都是皇帝的人,有一小部分是沈轻言的人。想来我是笨了些,垂帘听政几年,却一丁点势力也不曾握在手里。如今回自己的府邸,竟比外人还外人。

我细细地回想了番,六月初十那一日,我出了宫后便直接进了苏府,在祠堂里焚了香诵了经后,我便开始有些伤怀。我似乎还喝了点酒,之后便浑浑沌沌的直到翌日我在寝宫里醒来。

这么说来,我这肚里的娃娃便是在我浑浑沌沌的时候出来的。

我沉吟着,正欲往深处想时,常宁扑哧地笑了声,道:“绾绾,我唤了你几声,你也不曾应我。你在想些什么?”

我道:“这翠竹生得甚好。”

常宁打趣我:“睹物思人?”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和你那郎君约在何时?我替你引开你那几个如字美人。”

我闻言,眼睛一亮,也压低了声音,道:“就现在,我需要半个时辰。”

常宁道:“好。”

之后,常宁果真将我身边的宫娥都引开了,她笑吟吟地对我道:“绾绾,去吧。不会有人发现的,皇弟也不会知晓的。”

我此时此刻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若说在这个皇家里,我能信任的人,除了常宁之外,便再也别无一人了。每每半夜做了与谋反有关的噩梦,我都会惊醒,生怕常宁再也不愿认我这个知己。也不知真的到了那一日,我同常宁之间,究竟会反目成何样?

我不愿深想,对常宁浅浅一笑,便施施然往竹林深处走去。

出了竹林后,我绕进了祠堂里。祠堂是我六月初十那一日最后的印象,我抬眼望了望依次排列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屈膝跪在软垫上,拜了三拜,祈求祖先保佑,让我早日破了这个谜团,也让我早日寻出孩子他爹是何人。

我当初之所以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无非是为了能给苏家留个后。

苏家从我祖爷爷那代起,便一直平步青云仕途顺畅,也不曾经历过大起大落,苏家男子世代为官,苏家女子世代为妃。只可惜到了我这处,便没落了甚至连个后也没有。

但愿我能为苏家做些事,好让苏家众多人口在在黄泉里也能瞑目。

我在一边的木案上挑出三柱香,一一用烛火点燃,而后又对着众多先祖牌位拜了拜,而后□了木案正中的香炉里。

我在祠堂里转了几圈,始终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我唯好放弃了在祠堂里找线索。我打开门准备去其他转转时,却遇到了一个小厮。那小厮见着了我,神情十分惶恐。

这小厮倒是看着陌生,我问:“你是新进来的?”

小厮恭恭敬敬地答我:“回太后,小的已在苏府做了半年。”

我沉吟着,问道:“你见过哀家?”半年前就是三月左右,我这一年,回苏府也不过两次,第一次是六月初十那一日,第二次则是今天。六月初十那一日,由于我回苏府拜祭是惯例,在那一日,苏府里的小厮婢女皆是需要避讳。既是如此,这小厮又怎可能见过我?

小厮的身子抖了下,颤巍巍地道:“回太后,是的。”

我问:“何时?”

那小厮又抖了下,刚要张口时,我的头像是被人踢了下,紧接着我眼前一黑,再也无意识了。

第十四章

我醒过来时,已是在我的寝宫里。常宁坐在我的床榻边,螓首斜倚木栏,美目微阖,眉眼间难掩倦意。想来常宁是担心我,是以守到了现在。我不过是动了下,常宁便敏感地睁开了眼,水眸里划过一丝喜色,“绾绾,你总算醒了。”

常宁这话音一落,屏风外边便匆匆走进了几人,我定睛一瞧,竟是皇帝、宁恒、沈轻言还有郭太医。皇帝率先走到我身侧,“太后安好?”

我揉揉眉,道:“尚好,不过是有些头疼罢。”

郭太医此时上前替我诊脉,少顷,他对皇帝,道:“禀陛下,太后娘娘已是无碍,只需按时服用安胎药且静养数日便可。”

我皱眉,“哀家为何会无端端晕倒?”

郭太医道:“回太后娘娘,您是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我自得了喜脉以来,这胎气未免动得多了些。莫非我肚里的娃娃果真是个好动的?我抬眼扫了扫周围。皇帝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宁恒站在皇帝身后又变回了朝堂上的宁大将军,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我甚是怀念那个被逗弄得满脸通红的致远。

许是我望宁恒的时间长了些,皇帝的面色难看了几分。我颇为淡定地将目光移到了沈轻言身上,多日不曾见他,他仿佛瘦了些。碰触到我的目光时,他对我浅浅一笑。

我的心头荡漾了一回。

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我委实不解。我望宁恒,皇帝不喜,我理解。可我望沈轻言,皇帝不喜些什么?莫非这几日里,皇帝的心头好转到了沈轻言身上?

我被我这想法惊了惊。

常宁此时打了个呵欠,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公主府了。”

皇帝温柔地道:“阿姊,你府中太医可够?若是不够,你再从宫中带几个回去。”

常宁摆摆手,“够了够了,不就个喜脉罢了。哪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反倒是太后身子弱了些,该多留几个太医在福宫里待命以防万一。”

“太后身子委实弱了些,”皇帝沉吟片刻又道:“郭太医,你明日起便留守在这福宫里罢。”

郭太医应了声“是”。

待众人离去后,我让雁儿留了下来,其余人都屏退了下去。我揉揉额心,此时的头依旧有些疼。雁儿扶起了我,又倒了杯参茶给我,我低首喝了口,方不紧不慢地问道:“哀家晕了多久?”

雁儿答道:“约摸有三个时辰。”

我沉吟了会,又问:“哀家晕后,可有在苏府停留?”

雁儿答道:“有,停留了半个时辰。沈相本想让大夫替太后您诊脉的,但常宁公主却信不过坊间大夫的医术,硬是将娘娘您带回了宫。”

我微愣,“沈相?”

雁儿点头,“是的,是沈相最先发现娘娘您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