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同人小说 - 【封神ABO 】ALL姬发 凤鸣岐山在线阅读 - 对我好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对我的吗

对我好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对我的吗

    

    “........你想出宫,是为了殷郊吗?”

    长久的沉默后,姜文焕率先移开了视线。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此乃君子之道。

    可原本不应当是这样的。

    在过去的很多日子里,他见过姬发半身赤裸跳剑舞的模样,姬发也见过他的。哪怕是姬发分化之后,也因及时服用了清修丸而鲜少敞露出属于坤泽的一面,久而久之,他便忘记了,原来姬发也是心知肚明的。

    那些青涩懵懂的情感,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都在埋葬鄂顺的那个雨夜,被姬发沉默地拾起,又轻轻地揭过了。

    姬发反问他:“难道你也相信殷郊会伤害大王吗?”

    他仍攥着姜文焕的手腕不放。姜文焕立着,而他跪在榻上,视线从下往上眺,仰起的眼眸有一小节湿润的水汽,显得他防不胜防,又不谙世事。可实际上姬发才是心怀鬼胎那个,他像是一朵绽开在悬崖峭壁的花朵,徒然间参悟了自身的美丽,用他笨拙而百试不灵的方法,主动挑起了这场隐秘的游戏。

    姜文焕骤然抽回手掌,那未干的药酒便晶莹透亮地挂在姬发嫣红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可笑的掌痕:“不要这样,姬发。”

    “我只是听命行事,帮不了你什么。”姜文焕艰难阻涩地垂下头去,目光中满是哀婉之意:“.......没必要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

    姬发依然注视着他,似是一场无声的角逐:“你镇守城门,暗中放行不难。此事关乎到大王的性命,我必须得让殷郊知道。”

    姜文焕闭上了眼,片刻后,嘴里念念有词。姬发凑近细听,耳廓中隐约飘进几句,旋即变了神色:“姜文焕!”

    “天谴将至,人祸肆虐,此乃大商危亡之时。欲消天谴,先弭人祸,乃大王恤民之意。”

    “四大伯侯,不感国恩,聚众谋反,或诛或囚........”

    “王后姜氏,不谨妇道,狂言无状......太子殷郊,悖乱纲常,弑父杀君.......”

    姬发只见过一回张贴的悬赏令,短短几行字犹如惊雷,观之便觉触目惊心,此刻捂着耳朵,不可承受地大喊:“够了!”

    姜文焕却面色如常,一字不漏地念了下去,一直到说到“赏千金,封万户”:“这段话,我每天都要听几百次。听到后来就麻木了。”

    姜文焕道:“父亲的头颅还挂在城墙上,死不瞑目。我总得陪着他过完四七。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帮你。”

    姬发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起身便走。姜文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先前殷郊逃跑的地方是个暗道,每逢子时、寅时换班,便无人镇守。此事并非只有我一人知情,你若是信得过,便可一试。”

    “文焕!”姬发惊喜地转过了头,旋即阔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姜文焕苦笑着叹了口气,眸光中却透着一缕淡淡的欢欣:“见了殷郊,替我转告他:姑母葬于皇陵,宫中一切安好,勿要牵挂。”

    *

    香烛在青铜雕花的祭台上慢悠悠燃烧着,青烟袅袅升起,如丝如缕。烛光摇曳,透过雕刻着玄鸟图腾的窗棂,将幽暗的大殿映照得斑驳陆离。

    一名年轻的男子跪于殿前,双手合十,低垂眼帘,口中呢喃不休:

    “列祖列宗在上:小子殷郊虽为皇嗣,但身无所长,愧对列祖列宗照拂。如今生母为妖邪所害,生父亦为妖妃所蒙蔽.......请求祖宗庇佑大商,摒除妖兽,勿使成汤先祖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模样不过弱冠,然而肩宽背阔,猿臂蜂腰,已初显成年男子的英姿。身着素白麻衣,披发赤足,与奴隶无异,但神色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残阳的余晖倾洒在他所跪的青石阶上,如同为他披上了一件金光璀璨的华袍。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再度垂眸祷告:“愿比干皇叔的妙算显灵;愿父亲早日恢复神智。愿姬发......恪守本心,平安无虞。”

    身后似有细碎脚步传来,尚未来得及回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已悄然跪至他身旁。

    来人黑靴黑袍,连斗笠都蒙着一袭黑纱,难以辨认模样。宗庙乃皇家禁地,非得商王传召,不得入内。殷郊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欲去拔剑,不料落了个空,旋即便以拳代剑,以进为退地朝来人袭去。

    那黑袍之人身手矫健敏捷,分毫不让,招式迅猛流畅,如同行云流水,二人过了不到十招,殷郊便惊喜地大叫:“姬发!”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刚好触碰到了斗笠飘动的黑纱边缘,轻轻一扯,便漏出了一张魂牵梦萦的脸庞。

    姬发拽下被他扯坏的斗笠,随意掷于地上。方才一番打斗不虚,他鬓发散乱,略有狼狈之态,但双眸璨亮,一如往昔。

    殷郊怔怔地望着他,霎时眼眶通红,喉头酸楚,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须臾,姬发抖落肩上的香灰,朝他眨了眨眼睛:“殷郊,那么久不见,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随后他便被揉到了一个炙热到近乎窒息的怀抱里。

    *

    “所以,苏妲己真的是狐妖!那日我见她神态非人,似是妖魅附身。偏偏父亲不信!”

    姬发将女娲所言细细为殷郊转述了一番。原来附身苏妲己的乃是一只千年九尾狐,曾被女娲封印于轩辕庙中,阴错阳差,竟被成汤后裔的鲜血所召唤,又回到了尘世间作乱。

    那日伯邑考于鹿台受难之时,女娲不忍惨剧重现,便以一缕神识所托,将天机泄露于姬发,命他摒除妖邪,拯救苍生。可此事谈起容易,又从何做起?

    且不说九尾狐功力深厚,乃千年所修,并能cao控人心。她所魅惑的商王,便是殷商最为骁勇善战的武将。姬发、殷郊等人的剑术、身法皆为他所授,想要制服殷寿,便与痴人说梦无异。

    “你先冷静。”姬发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分析利弊:“大王对苏妲己极为看重,不惜为此废黜你,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说服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可她是妖邪!她害死了我母亲!”殷郊只要回想起姜皇后一身素缟,被孤零零地搁于冰冷的地上,便心如刀割,恨不能啖其血rou,挫骨扬灰:“倘若她身份败露,随时都可能伤害父亲——”

    “万一,你父亲是心甘情愿被她蒙蔽的呢?”

    殷郊蓦地停了下来,极为陌生地看着姬发,全然不敢相信此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你说什么?”

    他猛地拽住姬发的衣襟,力道之大,指甲几乎陷入rou中。他本就英气逼人,如今更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冷峻。

    殷郊厉声喝道:“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殷郊身为殷商王室血脉,讲究喜怒不形于色,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刻,连同头顶上方的牌位都微微震颤。姬发几乎要被他气笑:“对我好?你想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顺势脱下身上的衣物,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殷寿“疼爱”他的证据。

    然而这个恶毒的念头甫一冒出,便被自责的潮水所吞没,他叹了口气,正欲说句软化含糊过去,却听到一阵压抑而清晰的抽泣。

    殷郊低垂着头颅,眼眶泛起阵阵红晕,泪水着打转,却强撑着不落下。这个素来高傲不屈的王子,此刻背对着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攒紧双拳,瓮声瓮气:

    “我没想凶你.......就是一时脑子犯浑了。你打我一顿吧。”

    姬发难得瞧见他这幅哭哭啼啼又强装嘴硬的模样,顿时新鲜无比,故意撅起嘴,压低声音,挤出几分冷意:“打你有什么用,你皮那么实,痛的还是我自己。”

    殷郊泪眼模糊,以为姬发真的动了怒,一时愈发无措,拽着他的手,厚着脸皮贴了上去:“那你想怎么着都随你,别不理我.......姬发,我好想你,这些时日天天夜里想着你,都快想疯了。”

    他黏黏糊糊地捧着姬发温热的掌心,湿哒哒的眼泪蹭在上头,见姬发并未立刻甩开,便愈发得寸进尺,攥着他的手腕一路朝下,渐渐往荒唐地方探去:“尤其是这儿,一见到你就精神,说不听也骂不得,除非........”

    姬发被他拘于怀中,嗅着那股淡淡的兰香味,脸颊被他磅礴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发烫,口吻不自觉地软了下来:“除非什么?”

    殷郊俯身在他耳垂边说了几个字,姬发双颊愈发酡红:“不成,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这可是你们殷商祖宗的庙宇——此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后颈一痒,最为要命的一点被吻住,抵在舌尖撕咬,一股极其酸胀的酥麻霎时迸发出来,泛着战栗的耻意,只想顷刻间蜷缩成一团,亦或是,被人紧紧抱在怀里,随后深深地刺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姬发撇开了头颅:“殷郊,别咬。”

    他额角冒出了细细的冷汗,那声音在强硬之余有些微微的颤抖,似是在恐惧与心虚的旋涡中摇曳。殷郊并未细想,权当他害羞,呐呐道:“我知道,我没想咬下去.......你在宫中本就日子难过,我不会给你添堵。”

    姬发垂下了眼眸,怅然若失地喘了会气,他看着殷郊泛红的鼻尖,半晌过后,蓦地将他往墙角一推:“给你泻泻火,仅此一回。”

    随后他不由分说地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殷郊果真是憋了好长一段时间,一连释放了两回,一次是在姬发的喉道之中,一次抵着他饱满胭红的嘴唇,溅得满脸都是。最后只得擦在了深黑的夜行服上。殷郊餍足地闭着眼,强健的手臂仍将他圈在怀里,一下没一下地吻啄着他耳垂连同后颈的皮肤。

    “总感觉你变厉害了........刚才我真的差点.......”

    殷郊说不下去,面红耳赤地为他拭去唇角的白渍:“姬发,我这样抱着你,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候。你半夜睡不着,携鱼符翻进太子殿,非要跟我挤一个被窝才安心。”

    “你过去哪有现在那么精明,总想见缝插针讨点好处。”

    “我过去太愚蠢,总以为有些东西唾手可得,亘古不变.......”殷郊哽住,目光中似有迷惘之意,他犹豫片刻,道:“姬发,其实我时常会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你虽为质子,却比我更讨父亲的欢心。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夜闯入摘星阁的不是我,而是你,父亲又将如何呢?”

    姬发手肘往后撞了他一记:“时辰不早了,你确定还要在我耳根前念叨你父亲一整夜吗?”

    “说的也是,还是言归正传吧。比干皇叔说他有一个法子,可以对付妖灵邪祟,具体我也不清楚,必须得让那狐妖落单才行。如今消息确凿,或许可以一试。”

    姬发道:“下月上旬,大王要携苏妲己来宗庙祭祀。”

    殷郊先是不解,随后整张脸瞬间被愤怒的潮红所笼罩:“他还真想追封那妖孽!”

    他每每想起母亲,愈发忿忿不平:“以色侍人的下作玩意,早晚遭天谴!”

    袅袅升腾的烟雾下,姬发眸光闪烁,不知为何,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你父亲防我防得紧,不能擅自出宫太久。我会再寻时间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