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正当他年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头,视线里就突然撞进了一双凉鞋。

那双脚又白又细,一看就是女人的脚,他抬头,就看到了她。

——

单池盛问,你难道就不想他吗?

倪香说,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单池盛说,明天下午有雨,剧组停工半天,我带你洛杉矶吧。

“去做什么?”她当时正坐在室内安安静静背下一场的台词。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男朋友每天在做什么吗?”他说,“我带你去。”

好吧,倪香承认自己就是一俗人,他平时总说忙,忙不见影,时间一久,她其实也会特别好奇他在做什么。

有时候看着周围那些处于热恋中的男男女女,好似从没有人像她和封斯年这般,温水煮青蛙?

或许可以这么说。

然后他们就真的去了,从俄勒冈州开车到加利福尼亚州,车是单池盛租来的,一千美金,倪香知道他付给车主这个数,一个劲骂他败家,“有钱也不能让你这么造。”

单池盛就笑,也不反驳她,但就是一直笑,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笑到停不下来,到后来,惹的倪香也开始笑,“神经病!”

车开了四个小时。

私人医院,顶楼,高级病房。

笑不出来了吗,也没有,反而有点意外。

单池盛手随意地揣在裤兜里,望着病房窗里的人影,在一旁跟她解释说:“三哥照顾他整个人瘦了约莫有十五斤,前段日子下了病危通知,但抢救回来了,夏阳哥生来就命苦,这病反反复复折磨了他大半辈子,终于…”他喉中堵塞,顿了顿,还是说,“也终于快了,不用再受苦了。”

倪香问,什么病?

“癌症,已经晚期了,没多少日子了。”

“封斯年是他哥,同父异母的哥。”单池盛说。

倪香心想原来他一直说的忙,是这么回事,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她会理解的,真的。

反而他这样避讳着她,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单池盛说,夏阳没睡,你进去吧,最好吓一吓封斯年,给他个惊喜。

倪香点头,同意了。

她轻轻旋开门把走了进去,穿过卫生间门口的那条走廊,渐渐就看到了他。

封斯年最近是真的瘦了,比上次在毕业典礼上见到他时还要消瘦,莫名的,倪香有些心疼。

哎,他身上穿着简单的蓝白衬衣,料子有点皱,应该是因为忙碌没来得及换下,头发也没有打理,额角的碎发有些翘起,病床上的人说了句英语,大概是说不想吃药,而封斯年,好似有些拿他弟没办法,很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便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侧的椅子上,很安静,倪香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光看他无奈的背影,竟显得木木呆呆的,反差萌的可爱。

他背对着她,而病床上的夏阳,看到了她。

倪香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她悄悄走近到封斯年身后,正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吓一吓他,而他,也的确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抬头说:“Humberto,不要让我逼你吃药,这些天,我已经很累了。”

听到这个名字,倪香浑身一震。

他又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要总想着折磨它,听一次话,不行吗?Humberto!”

封夏阳,那个躺在病床上满面苍白的男人,笑了,说你懂什么,这药吃了,心肝脾肺都能给我吐出来,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他还说,哥,算了吧,让我死了不好吗?一了百了,能给你省下不少麻烦。

封斯年似乎对他的这些措辞听麻木了,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封夏阳又说,“哥,好像是嫂子来了。”

他的背脊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回头,便看到了她。

……

第41章chapter41

两个人见到,并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更多的,是惊吓。

倪香的脸色不太好,提进来的花篮在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静静地望着他,视线向左移,对上封夏阳浑浊的眼眸。

封斯年站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腿边的椅子,他神色很慌张,诧异地问她怎么会在这儿,表情还是有些呆,看样子还是没缓过劲来。

他又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倪香弯腰捡起花篮,放在桌子上,回答说刚到,“剧组在波特兰拍戏,有雨,放了半天假,想着你就在附近,就来看看。”

封斯年听闻,冷色变得很冷,周身都透着寒意,他二话不说,抓起手机拨了张衡的电话,对方刚接上他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骂的有些难听,很极端,不像是他平日里温润性格的人能讲出的脏话。

他说,“我请你到剧组不是让你偷鸡摸狗胡来的!张衡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滚蛋!cao!”

他发了很大的火,好似骂了也不解气,用力摔了手机,倪香竟发现他的手在抖,跟生了病的老爷子手一样抖。

接着,他就握了她的手腕往外走,他寒着语气,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剧组。”

倪香仿佛被按下静止键,就那么站在原地没动。

她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到病床旁边,看着封夏阳,四目相对。

封斯年在身后很大声地叫了她的名字,她没理,更没转身。

封夏阳先开了口,他笑着说,嫂子,别生气。

又说,嫂子,我们有缘,竟能见上一面。

还说,我以为我到死,都无缘见嫂子一面。

“谢谢嫂子能来看我,。”

“诶?嫂子,你怎么哭了?要擅自保重呀。”

【友人说平城此时桂花飘香,我听闻便十分向往,若有缘前往,想与你一观。

又获悉平城烈日无常,望你擅自珍重。

谢谢你记得我,祝永远开心。】

那次来信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八月初吧,奥运会那会儿,他在信里将说想来平城看桂花,之后却也没见他提。

是他吧,倪香有预感,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