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经典小说 - 昭阳本纪(NP 高H)在线阅读 - 第四十五章 女与男之间的推拉真是太有趣啦

第四十五章 女与男之间的推拉真是太有趣啦

    

第四十五章 女与男之间的推拉真是太有趣啦



    “观主,又怎么了?”

    李琮伸了个懒腰,衣衫有些凌乱,这是这个月来第九次被司道君派来传话的人从睡梦中叫醒了。

    三次说别院的厨子吃不惯,两次问她要市面上几乎买不到的药材,两次给猫儿运了几车鲜鱼。

    更别说时不时的偶遇了。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昭阳公主在司道君面前向来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心里那点猫腻。

    李琮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她真没想到司道君这么折腾人,连续行军数月都没这么累过。

    司道君瞄了眼她颈上的红痕,在她吻遍他全身之前,他本不知那印子是什么痕迹。

    她,又是从哪个男人的床上爬起来的?

    司道君哽了一下,棉花塞住了喉咙,早就编好的借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君……”

    司道君忽然觉得很荒唐,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来云中观的唯一目的是要他治病。

    她在长安有她自己的生活,每月只去云中观一次。而他原本也有自己的生活,在山上采药、炼丹、读书、卜卦。

    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闯进他的人生。自那以后,他的生命多了一件事——等她。

    司道君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从约定好的日子的前几天起,他的心中会生出一种微妙的欢喜。

    山中清净,最宜修行。他并不觉得清修的日子有多难捱,可在她出现之后,那些没有她的日子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他带着孩子和猫,傻傻地等。

    好像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不来的话他该怎么办。

    “道君?”李琮看他半天没说话,猜他是编不出瞎话了。“没什么事儿本殿先回了。”

    她真的是要困死了!

    “阿丛,”司道君扯住她的衣袖,说:“别走。”

    李琮没敢动弹,咳嗽一声,回:“观主,您与本殿还没有熟到直呼姓名的地步。”

    她是故意的,故意听错。

    司道君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是矮了她一头,可话说到了这地步,再收回去亦是不能。他的面容清清冷冷的,嘴唇翕合,神情脆弱。

    高啊,真是高啊。

    他什么也不说,比说上千万万语都管用。

    李琮并不心疼,反倒更兴奋了。

    她还记得与司道君初次相遇的情景,她那时内功尽失,身受重伤,这辈子都没那么落魄过。然而,看他的第一眼,她就色心大动。

    李琮猜不出司道君为何那么容易就被她拿下,但她也没多么意外就是了,她在这方面从来是所向披靡。

    大多数床伴她玩过几次就腻了,而司道君显然不在此列。

    没错,她是想与司道君一做再做,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

    她的脑子里开始回忆与司道君的欢好体验,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他像是一尊不会做表情的精致人偶,zuoai的时候都少有变化。

    可是,她想看他哭。

    单单学会叫床那怎么够?她要让他染上所有俗世的色彩,她要把他调教成最为浪荡的郎君。

    司道君纵是本事通天,也看不透李琮的小九九。他见李琮面色如常,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卜算能力产生怀疑。

    是她吗?

    那个同他耳鬓厮磨的女子。

    那个循循善诱教他叫床的女人。

    那个在紫藤萝下与他拥抱亲吻的情人。

    与眼前这位骄矜傲慢的公主殿下是同一个人吗?

    “阿丛,你为什么不承认?”

    有些人发起狠是对别人狠,有些人发起狠来是对自己狠。

    司道君属于后一种。

    他说话的声音蛮好听,像是潺潺的流水,直流进人的心底。这一汪山泉今日淌得不算顺利,河道上埋伏着嶙峋怪石,叫人从泉水声中听出一股鱼死网破的味道。

    李琮垂死挣扎。

    “观主,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李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是盖的,她眨了眨眼,继续编:“又或者是观主与本殿有一段夙世因缘,上辈子没准儿咱们见过呢?是以观主才会……”

    司道君出手极快,他扯开李琮的衣襟,指着她胸口的刀剑伤痕,问:

    “阿丛,你知你身上有多少道伤疤么?”

    李琮握住他的手腕,认命回答:“不知。”

    “旧伤七十三道,新伤十二道。”

    司道君抽出手,问:

    “那你知道你的阴阜外沿有一颗红痣么?”

    “不知。”

    “那你可知云中观观中遍植引魂香么?”

    “……不知。”

    李琮心中大恸,直呼乌有子骗她!子虚道长哪有他师姊说的那么傻?弯弯绕子一堆一堆的,逼问起来一套一套的。

    她还以为司道君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没想到人家是拖家带口,有备而来。

    失策。

    不过,司道君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更加被动。

    若不是对她上了心,他又怎么会费心记住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再瞧她这个没良心的,一副吃干抹净翻脸无情的样儿。

    “阿丛,”司道君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可他没有。“你还不肯应这一声么?”

    李琮良久没说话,司道君没忍住,俯上前去想要看清她的表情,结果看到细密的汗珠爬满了她苍白的脸。

    “道君,我发病了。”

    她不再自称本殿,也不再叫他观主。

    司道君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这里似乎不再是长安的别院,而是终南山中那间小小的道观。

    他抱着昭阳,给她喂下一枚丹丸,语气责怪地问她:

    “公主殿下难道不记日子的么?连自己要发病了都不清楚?”

    司道君喋喋不休,李琮一个字儿没听进去,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回忆起那些为了逃课装病的日子。

    “道君,怎么称呼这般生分?”

    司道君看她脸色红润,两指搭上她的手腕,冷声道:

    “你又骗我。”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骗他,名字、身份、经历,甚至脸都是假的。

    他不顾师门大戒,也不要所谓的脸面,只是想来同她讨个说法。

    李琮看司道君像是真被惹毛了,吻了下他的脸颊,安抚道:

    “道君莫气,气大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