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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起身,语重心长:“别想太多,如果最后结果不尽理想,一定是这位余医生做得还不够好,不足以打动你。但假如你仅仅是因为旁人的关系而压抑自己,那这位余医生可算倒了八辈子霉了。”“大概是我态度比较消极。”“嗯?不会,至少你已经开始正视并且考虑最后的结果关系。”康敏耸了耸肩,当知心jiejie当上了瘾,“傻姑娘,放开心结,其实接受一个人也没那么难,更没那么糟糕,是不是?”秦萦望进康敏鼓励的目光里,慢慢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品位了一遍,若有所思起来。“不是还要去麦当劳吗?但为什么要去麦当劳?大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吗?”秦萦“嗯”一声,也纳闷了一下,可自己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拿着手上的花直接走到沙发背包。康敏拦住她:“干嘛?”“借你的花用一用,去哄美人。”秦萦眨眨眼,笑得狡黠。康敏没反应过来:“什么?美人?”余医生?秦萦已经拧开办公室的门,却再次被身后的人叫住:“对了,秦萦,不去跟沈煜打个招呼?”她松开门把手,步子没有停顿,只拿着花的手挥了挥,“不用了,我跟沈煜的交情没必要局限在打个招呼的客气客气里。”说完,步伐轻盈,又加快了速度。康敏看着离开的背影,不着痕迹的笑了。不到十分钟,秦萦推开麦当劳的门,很轻易就找到独自静坐的余时安。他低着头正看手机,看不清神色。头顶暖融融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显得男人温润美好。她忍不住将手里的花藏到身后,悄无声息的靠近。距离余时安只有几步远,端着餐盘的服务生从秦萦身旁经过,脚步声骤然打乱了她的节奏。余时安抬头:“来了?”“嗯,来了。”见到他眼里的疲倦,她歇了别的心思,乖巧的坐在他对面。“想吃什么?”他注意到她始终背在身后的手,却克制的没有去问,“我去买。”秦萦觉得别扭,完全没了在办公室产生的礼尚往来送他花安慰安慰的冲动。想了想,她豁出去的把花送到他面前,“诺,我闺蜜说要表达下对医生的敬意,顺便要我转述:幕后英雄最棒!”“你闺蜜?”余时安狐疑的接过花。“对,就是她。”她眼神躲闪,他没有拆穿。这姑娘平日里总是高冷又毒舌的模样,实质上最是心软不过。“替我谢谢她,谢谢她这么理解我……”余时安适时露出释然又惊喜的样子,“理解我们。”秦萦干咳一声:“板烧鸡汉堡、可乐去冰、还有薯条。”开始点餐。他点头记下,将花仔细放在桌上,起身去柜台点单。这个点的麦当劳并没有人排队,她扭过头去,托着后脑勺撑在桌子上去看。男人的侧脸泛着柔光,大多数时候都含着笑,有时又执拗的让她不忍拒绝。冷不丁的,她再次想起康敏告诉她的话。等余时安回来,秦萦看到他给自己点了份饭。“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麦当劳的时候,你是不是自控力特别变态的就光看着我吃来着?”她拆开汉堡,照例把里面的菜全部刮干净。做完这一串动作,也好似懂了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挑麦当劳约他。那会儿她因为外婆难过得要命,余时安哄她,就跟哄小朋友似的冒雨带她来麦当劳。他以为大多数小朋友都会喜欢吃肯德基或是麦当劳,但实际上她一点都不爱吃这两个,不过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余时安举着装汉堡的纸盒,替她接菜,顺便纠正道:“错了,不是看着你吃。”秦萦咬了口汉堡,含糊不清的问:“什么?”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余时安将装了菜的汉堡盒放在他自己面前。思绪翻涌,对面的人一刹那间与十二年前,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她挑食,他一直都是看不惯的,尤其是那会儿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挖空夹在汉堡里的菜。这是她不爱吃麦当劳的原因,哪哪都是她不喜欢的洋葱和生菜,怎么挑都挑不干净。就像她至今都还是不爱吃披萨,一整块披萨,她就只吃rou和芝士边,再怎么努力的挑走上边的青椒洋葱,依然带着浓重的味道。秦萦仍然记得那次余时安很不赞同的对她说:“就是因为挑食,你才爬两层楼梯就气喘吁吁。”她也记得自己理直气壮的回他:“我吃蔬菜,只不过汉堡里的都是生的,我不吃生的,吃了肚子疼!不信你吃?”没想到,他就真的当着她的面尝了一口。在后来相处的时光里,她挑食的坏习惯更是暴露无遗。比如鸡rou除了手撕鸡和烤鸡别的做法绝对不吃,番茄除了番茄蛋汤连番茄炒蛋都不肯尝一口……简直令人发指。可他次次一边说她一边仍旧纵容着。这么多年,似乎一点都没变。秦萦觉得自己一瞬间竟尝不出汉堡的味道了。她捏起根薯条,蘸了厚厚一层番茄酱,直接送进嘴里,转移话题,“除了最开始我阑尾进医院外,好像后来每一次见你都是在吃。”不是吃饭就是吃宵夜,现在连麦当劳都吃上了。说着,她自己先笑了出来。余时安听到秦萦这么说,眼中神色更深,“秦萦,我始终相信能吃到一块的人一定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她的笑僵住,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秦萦看到他用吃饭的叉子叉了一片干巴巴的菜叶子。光看着就很难吃。“我能解决所有你不爱吃的菜叶子,又绝不夺你所好,难道不完美?”然后,余时安又一次当着她的面,面不改色的吃了她的菜。哦,脸皮厚出新高度。第二十一章秦萦又咬了一口汉堡,无意识喝可乐。混着可乐的汉堡,真是难吃的可以。但她仍旧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余时安仿佛浑然不觉,自问自答:“我觉得挺完美。”秦萦:“……”没想到余时安居然是这样的余时安。她放下汉堡,再次扯开话题,“问个问题,医生做久了见多了生离死别,会不会就麻木了?”余时安摇摇头:“不会,反而会更挂心。”想了想,他看着她补充:“俗气点说,除了阎王爷外,没有谁能真正做到视而不见。”秦萦僵住,意识到无论他话语间带了多少玩笑的意味,终究还是有情绪在。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