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态的捏紧了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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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婚这天,傅西深恢复了活力! 他对着铜镜换好了婚服,各种指派妆娘给他上妆,因为这两天失血过多,他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怎么也不顺眼,几个妆娘都快被他折腾疯了! “可以了公子,您已经很好看了,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比您好看的人!” 大燕朝男子爱美并不少见,只是像傅西深这么要求多的!妆娘如今也被刁难的欲哭无泪了! 傅相看着铜镜里被新郎服衬托的明艳夺目的面孔,“不好,重新画,你不觉得现在又太艳了吗?”和他以前玉树临风的样子差异太大,殿下认不出来了怎么办! 妆娘仰天绝望的两行清泪! “可以了!你想耽误时辰吗?”司画看不惯了,出声阻止了妆娘的手,几人顿时投来感激的眼神! 再被否定下去,她们都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傅西深撅起红唇,“还要一会了,起码把这腮红擦了!这不像我。” 比起这么明艳的样子!还不如回到刚才没打扮过的模样了! 司画简直想一巴掌拍醒他,不过鉴于好不容易进行到这步,等会把头发弄乱这人又指指点点,还是咬牙忍了! “快给他擦了,把粉涂下赶紧走!” 这折腾大半天,外头鞭炮都放完了,傅西深总算非常不满的离开了房间,去往新娘子的房间接亲。 这一切都是盟主府内进行的,宾客们笑呵呵的围观新娘子上了轿,队伍缓慢的来到宴客大厅,傅西深打从出门后便开始仔细观察四周,他虽信誓旦旦说那人一定会来,但真到了今天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没底了! 跨火盆,走红路,一直到两人进了拜堂这步,傅西深心已经沉入无底深渊! 这人是真不来? 还是藏在人群中不愿出现? 想到自己竟空算计一场,傅西深脂粉薄涂的苍白脸颊这次是真的面色不好了,听着耳边一拜天地的唱声,他终是准备咬破口中最后计划里的血囊。 “慢着!” 一个傲慢的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随即是几个浑身是血跑过来的门内弟子,伴随着全场轰然的喧闹声,“盟主,罗刹教的人来了,他们杀了山门的弟子,盟主,您要为……” 奔跑的人被一条长鞭卷入上空,那鞭子上不知道有什么,人再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尸首分离了! 那惨状太可怖,当即有人吐了出来,也有人愤怒的拔出了佩剑! “大胆魔教,竟然敢在无忘涯杀人,你们是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吗?” “桀桀!好想法!”一个血红的身影从天边出现,一闪身已经出现在了屋顶上,伴随着数道红色身影,森冷刀锋上,殷红的血珠点点滴落。 “你们各大派,不是已经准备与本座为敌了?那本座先下手为强,有何不妥!” 场下的众人惊骇的后退几步,看着身边无声无息倒下的人,对方什么时候动的手,他们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感觉! “西深,保护自己!” 武林盟主常青脸色青白,飞快叮嘱了好友后,便从屋内飞身掠了出去,“众弟子听命,保护来客,这里是无忘涯,容不得他们罗刹教在此放肆!” “桀桀!常青,本座能闯进来,就说明你这无忘涯本事不行,再说,本座本是好心过来参加喜宴,可是你们无忘涯的人不长眼挡在本座面前,也只好——”罗刹教主拍拍手,面具后的眼睛愉悦又玩味,十来个红衣人顿时押着好几个人走了出来! 常青看着其中一人,瞳孔顿时紧缩,“虎儿!” “爹——” 事情闹大发了!傅西深看着落到对方手上的常青独子,紧锁眉头打量那屋顶的红袍男人! 对方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唯独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准确无误的盯了过来,凤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暴露出一股阴冷的杀气! “公子退后!”司礼司画立时护到他身前。 常青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眼含血丝望着屋顶上的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常虎也是十多岁的少年了,从小习武内力不弱,如今却被生擒在了对方手里,罗刹教此举着实叫人难以猜透!又不得不想到什么不好的结果! 然而屋顶上的人却发出了一声嗤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本座想要做什么?本座是来参加喜宴的,但这喜宴的正主反倒畏畏缩缩躲在别人身后,真是叫人所不耻啊!” 傅西深无法习武,但他才略超群,司礼司画又始终随在身边,从没人这么敢嘲笑他,此话不得不让在场人怀疑,这位查不出来历的罗刹教主是傅相仇家! 既然被人指名道姓了!傅西深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从喜堂里走出来,“这位教主,可是与傅某有纠葛?” “纠葛谈不上,本座就想看看,所谓的天下第一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已!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这要说没仇恨!在场的人怎么也不会相信! 傅西深眼皮眨了眨,他没那么容易生气,直接借着这人话说,“既是如此,教主要如何才能放过这抓住的几人,教主到现在没动手,想必也是不欲与整个江湖为敌的吧!虽则这里来客不多,但傅某想,留下教主这个人还是可以的!” 大概是呼应他的话,来客里有本事的纷纷拔出了刀剑,面色不善的围住了红衣人占据的屋顶! “爹,我不怕死!这人欺压到我们无忘涯头顶,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断断不能让这人离开!”常虎挣扎了两下,硬撑着冲常青方向喊了两句。 罗刹教主笑了,“桀桀,好有志气的嘴!打断他的腿!” “咔嚓!” “虎儿——” “…我没事,爹……”跪倒在地上的少年吐出一口血雾,咬着一口牙挤出几个字,常青浑身都在颤抖,剑身在手里剧烈抖动着! “虎儿,别说话,爹会救你!”武林盟主隐忍到极点,双目赤红的盯上罗刹教主,“你到底要什么!说!” “桀桀,心疼了?看着唯一的儿子受伤,心里不好受吧!”罗刹教主把玩着鞭子,那暗红色的鞭子是一节一节的,薄薄的刀刃分段藏在其中,微一暴露,便在他拇指上留下一线红色! 他有些病态的看着这手上出现的伤口,长长的指甲挤压着这一点,殷红的血珠一滴,两滴! 为什么还不出现!他已经,忍不住了! 鞭声破空,带着尖锐的风声,卷上了常虎,一米八的少年在空中翻滚时轻巧的如一片落叶,连带抓他的红衣人都捂着胳膊退到了一边,指缝上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这人是疯子吗?在场人惊骇的看向落在罗刹教主手里的常虎,少年被男人苍白的五爪捏着喉咙,面色都已经泛青了! 常青一个激动,拔出天心剑就冲了上去,他一动,整个无忘涯的弟子也动了,兵刃相接,空气中血花飞溅! “助盟主——”有人大喊一声,冲上了前去,随后更多人响应,各种兵器暗器出现在了场上! “助盟主,灭魔教!” 来的红衣人不多,个个都是精锐,然而此刻在场的人至少数百,任罗刹教的人多么武功高强,在这人海战术下似乎也—— 无能为力? 漫天的血雾洒在空中,伴随着男人愉悦的笑声,“桀桀,这真是太有趣了!想要灭本座?那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吧!本座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能成为本座的养料!” “这些人不对!别跟他们有身体接触!” “啊——我的手,我的手——” 血rou被腐蚀的腥臭伴随着一些人的倒下,红衣人在罗刹教主的声音下手段越发刁钻毒辣,凡是与他们接触的人,个个无不是面色青白,七窍流血,显得这场争斗诡异又血腥! 傅西深没有战斗力,被司画司礼拎回了屋内,傅相拧着眉头,看着外面瞬间激烈的局势,推了推司画! “情况不对,去帮忙!尽量营救那个孩子!” 常虎是常青遗孀唯一留下的孩子,要是出了事,难保好友会疯成什么样子,司画在这里武功也是顶尖,出手定能扭转局面! “那好吧!”司画也是想到这点,“司礼,你保护好公子!” 现在这里太乱了!她掠身而出,冷冽的剑气从混战的人群中硬是划出一条通道,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没有出现,等这次闹剧结束,她一定要把公子抓了去给长公主请罪! 再也不能听公子胡来了! 司画入局,焦灼的局势立变,有认识她的顿时惊呼一声,“是傅相身边的剑神仙子!” “都让开!你们去解决那些喽喽,这个教主交给我和盟主!” 她一挥剑,在一个红衣人冲过来之前,先砍了人的脑袋,漫天飞洒的血雨里,无忘涯弟子顿时像吃了定心丸,没了之前的慌乱。 “仙子小心,这些人身上全是毒!” “是北疆消失已久的毒人,没想到这些人竟行如此恐怖之法子,果然是魔教!” 司画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傲然一笑,“毒人又如何!只要别让他们近身,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技俩!” 她剑术成名已久,虽然跟公子从江湖消失了近十年,却并没疏忽过练剑,常青冲她感激一笑,尽管这笑容有些苍白和苦涩! 常虎还有着一口气,但被罗刹教主当成盾牌提在手中,这也是无忘涯弟子一直束手束脚的原因! 罗刹教主敌常青一人尚且绰绰有余,司画一加入,便没那么自在了! 几个来回后,他提着常虎远离了屋顶,立在一颗摇摇欲坠的大树上,他的手上好几道深刻入骨的剑伤,这人却像没有痛觉一般,病态的依旧紧勒着常虎脖子! “啊——” 鞭身刃现,薄薄的刀刃在少年身上留下片片血rou,罗刹教主甩了甩鞭子,“都住手!” 声音很轻,那些红衣人却像听到了什么骇人的话一样,立时退出了战场,围拢到他身边。 常青还想冲上去,被司画拉住了,“别动,对方似乎没有杀常虎的意思!” 都受伤到这个程度了,这人没有丢掉常虎,也没有松开,更没有一气之下杀人,司画怎么着也看出不对了! 她拎着斩天剑,冷冷的看着树上的红袍男人,“你要什么!快说吧!” 这人一身的煞气,红色面具将全副尊荣遮盖的严严实实,凤眼漠然的扫过下方的江湖人,全然不对自己身上在滴血的伤口有什么在意,反倒是有些病态的捏紧了鞭子,将自己扎的满手鲜血。 为什么她没有出现了? 罗刹教主突然失去了乐趣,他捏紧手里的少年,将一封黑红色的请帖夹到手中。 “这是给长公主的邀请贴,七日后,烦请殿下来此处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