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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拿着毛巾挑眉:“你信不过我手艺?”傅从夜转身就走。阮之南赶紧拦门:“哎哎哎,不是,我是打下手的洗头妹,真正剪头的老师一会儿就回来。”阮之南这人浑身上下都是不靠谱的气息。说是洗个头,傅从夜都怕她失手把他淹死在池子里。但平心而论,阮之南明显干过给人洗头的活儿,动作挺利索,除了好几次把泡沫蹭到他眉毛上。傅从夜仰面躺着接受服务,阮之南用沾着泡沫的手,想把他额头眉毛上的泡沫蹭掉。结果就只蹭上来更多。她开始较劲了。越想擦干净,越擦不干净。沾了泡沫的面积约抹越大。傅从夜睁开眼:“……你是要给我洗脸么?”阮之南似乎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来,一愣。傅从夜觉得这距离有点近了。阮之南却忽然直起身子道:“啧。洗脸要另加钱。”傅从夜瞪她。阮之南笑起来了,用胳膊蹭了蹭她自己的脸:“我发现啊。你瞪人的时候特像我家猫。”以为自己凶狠,实际是在卖萌。傅从夜:……阮之南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脸:“长成这样,就别想着要当什么校霸大佬了。当个小可爱小白兔多好。”傅从夜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去你大爷的小可——”他话音未落,毛巾天降,潦草的把泡沫和后半句话一起糊住了。傅从夜觉得自己还挺享受被校内同学传成校霸之后的日子。之前总有人觉得他是孤僻又可怜,总是热心的来找他搭话或者叫着他一起参加班级活动。他还不得不拒绝。自从被安上了校霸的名头,所有同学碰见他都会安静如鸡,他就可以尽情的当一天校内游魂不用跟任何一个人说话——可惜老天爷见不得他享受这份安静。非给他安排了一个聒噪厚脸皮又比他更像校霸的同桌。他连骂人都能被她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等到洗完头坐在镜子前头,阮之南一边用毛巾给他擦头,一边用下巴夹着电话,催那位要剪头的冰老师过来。傅从夜觉得在她魔爪揉搓之下,他都可能会提前秃顶。阮之南还觉得他是不知好心,道:“我这是怕没擦干净滴水,天冷,屋里暖气也没那么好使,我怕你感冒。”傅从夜:“……”有本事你明天别来上学。阮之南:“哦对,办卡么。冲200,算250,冲300,算400。你不是就在这儿附近住么?理发有优惠,学生证还能再打八折!”傅从夜:“不办。”阮之南笑着继续搓他脑袋:“都是同学,支持一下我这边的业务嘛。”傅从夜斜眼看她:“你还有提成?”阮之南:“你要是冲个十万,肯定有。”他觉得自己以前,一周都说不了那么多话。但阮之南真是老师最深恶痛绝的那种闲话老鼠屎,把她安排到哪儿,她就能带动周边人侃大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可要真不理她,傅从夜又觉得回嘴的句子在喉头噎得慌。阮之南给他擦着头发,门推开了,烧烤的香气飘进来:“阮老板!这家蘑菇筋太他妈好吃了——我俩点一大袋子呢,趁热赶紧吃。”傅从夜透过镜子往门口看,两个人走进来。脸看不太清,刚刚大呼小叫的那个瞧见了他,忽然消音,站住不动了:“……傅从夜?”傅从夜眯了下眼睛。果然是鲁淡。这俩人走哪儿都一块,恨不得阮之南进女厕所,他都站门口等着。阮之南也拿着毛巾跟俩人聊天,理发店里顿时充满了烤串的味道,其中一个被阮之南叫“冰老师”的男人走过来。理发店的老板,却长得温文尔雅,颇像个真的读过不少书的老师。冰老师揉了揉阮之南的脑袋:“还帮忙洗了头,行,一会儿给你发红包。去吧,多吃点,有一袋是给你加辣的。”傅从夜看到阮之南跟个撒娇金毛似的,脑袋蹭了一下那冰老师的肩膀,跟他笑嘻嘻说了几句,就搬着凳子过去吃了。冰老师倒是个专业的,问了他几句就开始剪头。余光里,他能看见鲁淡和阮之南坐在折叠桌旁边,一边刷手机闲扯淡一边撸串。鲁淡:“我看冰老师后屋冰箱里还有几瓶精酿,喝不喝?”阮之南辣的吐舌头:“不,冰箱里有牛奶吧,我要喝牛奶。”鲁淡似乎觉得傅从夜就在一旁,跟白天似的,总有点紧绷,也不敢跟阮之南聊太开。但阮之南却没什么顾忌,就靠在凳子上,给他念沙雕段子听。俩人又聊起了广州最后一次入冬失败,鲁淡问道:“哎阮老板,你说你半年没上学,也没看你上线打游戏什么的啊。你是不是出去旅游了。”阮之南捧着手机,扯淡道:“我去修仙了。”鲁淡踢了她鞋尖一下:“说实话。你不会是……跟哪个狗逼男人跑了吧。”阮之南放下手机:“跑你大爷。”剪头的冰老师手停了一下,笑道:“要是真的,你觉得她现在还能是全须全尾的么?早让她爸把腿打断了。”傅从夜总觉得他们这种朋友谈话,一听就是彼此认识挺多年的。他作为一个被迫旁听的人,有点微妙的尴尬。鲁淡咬着rou筋:“我不是怕么。冰老师也老说,南南长大了什么的。你走这一年,我们真的都没听到什么消息啊。你是不是要去出道了,我还经常看电视,什么创造108,什么偶像预备军,也没看到你啊。”傅从夜在一旁听着,他知道她跟刀姐有点关系,之前怀疑是跟刀姐沾亲带故的。毕竟刀姐也是在娱乐圈挺有地位的,带着阮之南入圈出道也很有可能。以她的脸和身高,出道也绝对够用。就是这张嘴,要是真出道,也是多了个泥石流沙雕爱豆。阮之南头都不抬:“我出道干嘛?唱歌跳舞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