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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伽蓝关闭花洒,汪雪站在外面说有同校女学生过来喊她一起外出走走,询问伽蓝是否也要一起去。伽蓝无意外出,只预祝汪雪游玩愉快。对这座花园城市,伽蓝欣赏居多,无意深人了解。等伽蓝洗完澡,又洗完衣服,天已黄昏,此时的她困意上涌,原打算晚上聚餐之前躺在床上小睡片刻,谁知越睡越沉,其间江雪回来喊她下楼吃饭,却没能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汪雪无奈只能下楼聚餐,离开前对她说蓝蓝,"你睡吧,我给你带饭。”带队老师倒是给伽蓝打了一个电话,伽蓝趴在床上接听,睡眼蒙胧地道"老师,我困。”短短四个字,简洁之余又带着几分孩子心性,老师最后妥协了。依廖鸿涛的性子,私底下十有八九嘱托过两位带队老师多多关照伽蓝,毕竟还未成年,贪睡不愿起床吃饭倒也正常。伽蓝是真的困了,其间手机先后响过两次,她听到了,但都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这一睡连汪雪特意给她带回来的晚餐都没吃。隔日一大早醒来,汪雪还在睡,彻底补足睡眠的她拿起手机,只见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一通是林宣,一通竟是侯延年发来的问候短信"小天才,需要我带晚餐过去看看你吗?”若论贴心之举,江少陵还需向侯延年多多学习。伽蓝笑了笑,回了一条短信给侯延年"睡得沉,刚看到信息。虽然回复有些晚,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发完短信,伽蓝丢下手机,起床洗漱更衣,拿起手机准备出门时,汪雪刚刚苏醒,对着伽蓝就是好一阵吐槽,总结下来无非是伽蓝实在是太能睡了,好在最后终于放行"你先下楼吃早餐,我一会儿就下去。”这天早晨,江少陵和侯延年走进餐厅时,餐厅里的食客并不多,餐厅一角有少女靠着椅背,看着桌面上的热牛奶,正在用流利的英语跟人讲电话。侯延年原想同桌用餐,但江少陵已选餐人座,他只能遗憾作罢。侯延年想起昨晚聚餐,交流团成员欢声笑语,唯独伽蓝嗜睡不在场,于是用餐时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天才饿不饿。”"你可以打电话或是发短信问一问。”江少陵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事后侯延年发完短信,再回想江少陵说这话时的语气,原本还觉得少帅提起伽蓝,语气终于不再如往常那般冷淡,但如今看来……看来,伽蓝想要追江少陵,希望还真是不大。接下来的七天里,交流团不仅要访问新加坡几所著名大学,还要拜访一些知名学气后续活动以参观学习居多。访问高校实行座谈会开放式讨论,新加坡几所大学的师生和S大学子聚在一起深人交流互动。毫无意外,好几名新加坡女生用炙热的眼神望着江少陵,接连不断地与他对话,再看江少陵,英语流利、应对老练,无论何时都能保持不卑不亢,也难怪众女子眼冒红心了。目睹此景,皱眉的是苏薇,至于伽蓝……伽蓝无暇顾及。第一日外出进行交流活动,她没有事先准备日记本绘画草图,只能用中午吃饭时向侍者借用的圆珠笔草绘在餐巾纸上。此举惹来不少交流学生凝视,她却恍然未觉——即便是绘制草图,若是达不到心中所想,她也不会轻易罢手。交流活动安排密集,她和江少陵虽然每日同行一世交流完全为零。抵达新加坡第四日,他们前去拜访多位知名学者,其中有一位颇有名望的老学者见伽蓝手里拿着本日记,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着对她说"这位同学,能把你手中的日记给我看下吗?”"当然。”伽蓝起身将日记递给老学者,态度落落大方,眉眼间的自信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伽蓝的日记本上几乎绘满了建筑草图,对新加坡几处特色建筑的解读也都陈述在了日记里。看得出来老学者很欣慰"现在计算机技术发达,建筑系学生还能保留手绘习惯实在是难得。”"其实国内很多建筑院校的学生都有手绘草图的习惯。”伽蓝告诉老学者,"MartinHeidegge曾说过,人类的思考器官包括我们的双手。绘制草图,通过手脑提升思考能力,会令我们的创造力逐日增强。”交流团两位带队老师闻言,忍不住满意一笑,但笑意很快就像滞在了嘴边,因为学者在翻看了凡页日记之后,忽然将目光停留在了某一页上。页面上、一只活灵活现的小昆虫正吃力地推着一个球状物……老学者很困惑,适逢身边坐着一位昆虫学家,老学者干脆将日记本递过去这是什么?”那位昆虫学家扫视一眼那幅图,先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才勉强挂着笑容说"好像是屎壳郎推粪球吧?”室内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交流团成员垂着头强忍笑声,两位带队老师则是瞬间变了脸色,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伽蓝。画什么不好,无缘无故画什么屎稍郎推粪球啊?苏薇坐在位置上,嘴角的笑容略显嘲讽。这里坐满了学者,画这种污秽的东西,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侯延年起初还觉得好笑,却忽然意识到伽蓝此时怕是很难下台,正欲悄声找江少陵商量一下怎么帮伽蓝解围,就听伽蓝从容地道“初来新加坡,这座城市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触动,街道整洁干净得近乎完美,但完美的背后,必定与环卫工人的辛勤劳作息息相关。一日凌晨,新加坡天色未及大亮,我站在酒店阳台上,看着路旁数名环卫工人不顾垃圾恶臭,吃力地推着垃圾车艰难行走——那一刻,我忽然联想到了这世上有一种昆虫名唤蜣螂,又名屎壳郎。它的名字虽然不好听,虽然每日与粪球为伍,却改善了很多地方的粪便堆积问题,它也是金龟子科里唯一对人类有益的昆虫。”众人适才还觉得屎壳郎推粪球很恶俗,但少女一番话说出口后,有人心灵震颤,有人略感惭愧,有人哑口无言,又有入微微一笑。苏薇无意间目睹,只觉得心里一惊。好像除了苏瑾瑜之外,她从未见江少陵对谁如此温暖地微笑过。所有人都在看伽蓝。她这日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赤脚穿着一双沙滩凉鞋,上午的阳光照亮了她的眉眼,耀眼得令人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