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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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仇曼也吃了一惊。 那天她确实看见了一条水凝成的章鱼，她只以为是白楼幻化出来的。 难道是她的本体？ 认出陆曼，尤其是陆曼可以和她在脑中交流后，白楼表现得也没那么有敌意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陆曼奇怪。一条章鱼也能穿越？还是说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是条章鱼精了？ “死掉了。”白楼说。 陆曼：“……又被人吃了？” 白楼摇头：“进化，没有成功，死了。” 还真是成精了？修炼渡劫失败了？陆曼咋舌。 “你怎么认出小洲的？他看起来并没有认出你。”陆曼皱眉。 她是觉得这人熟悉，继而把她和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章鱼联系在一起，就像冥冥中有道指引。她当初认出陆九州也是这么来的。 “有特别的光，看到光……”白楼道，“之前，什么也不知道，看不懂，听不懂。后来，交配之后，就能懂了。” 陆曼：…… 想起陆九州说，他一来就被一个女人强迫了，后面这女人还生了个小崽子甩给他养。 “交配，变强，变聪明。”白楼又道。 陆曼扶额。 她突然想到，陆九州该不会是那什么“炉鼎”体质吧？一股凉意窜上背脊。 如果真的是这样，陆九州可就危险了。陆曼感觉到了情况的棘手。 顾及到附身的是仇曼，而仇曼到现在都没动静，她便猜到仇曼肯定也能听见白楼的声音。如果小洲真的是那劳什子“炉鼎”，让仇曼知道了…… 陆曼敏锐地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危险，立马调转话题道：“为什么我能认出你，而小洲却认不出你？” “……我唤醒你，他，等级太低没办法叫醒……”白楼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尽管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我和他没有亲缘……” 陆曼听着，眉头紧锁，白楼说得没头没脑又磕磕巴巴，她只能猜个大概。 “你是说，我记起你，是因为你主动唤醒我，才联想到前世的记忆，而小洲……他不能和你用意识交流，也就无法想起和你的联系？” 白楼点头。 “我记得他……是因为我们前世有血缘？”陆曼又问。 白楼又点头。 陆曼心下了然。难怪陆九州如今和前世模样没有半分相似，可那时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感觉到自己要醒了，她又道，“这事说来复杂，即便前世有纠缠，我也不能让小洲嫁给你，你最好离他远些。” 她深深看了眼白楼，语气暗含警告。 “除非你能变成真正的人。” 说完，陆曼就离开了。 白楼看着眼前的人，脑中疑惑不解。 怎么又变成她看不到光亮的人了？ 仇曼回到自己的身体，对着白楼笑了笑。 这事还真是复杂，莫愁主的遗孤，是条章鱼精？ 想想都好笑，也不知道檀蝮知不知道。 仇曼睨了她眼，懒洋洋道：“先跟我走吧。” 白楼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仇曼眯眼，她可听不见白楼的声音。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 “领主，常芯求见。”墨铃在十步远的地方开口道。 “她？”仇曼侧身。心道，莫非是云鹭有消息了？ 想到这，她低头看了眼白楼，说：“既然不愿意走，你就守在这门口吧。” 说罢，她往外走去，边走便吩咐墨铃道：“叫莫年带几个人来看好这儿。” “是。”墨铃低头应了。 …… 领主府前门书房。 仇曼带着人走进去，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跟在常芯身后的高个女人，然后径直走过，走到书桌后坐下。 “说吧，什么事？” 常芯上前一步道：“今早上在外城区发现云鹭的踪迹，不过时机有些晚了，云鹭已经连夜出了城。” “嗯，跑了就跑了吧。”仇曼道，“抓到了也不好处理。马上就是云台领主的生辰……到时候再派人去好好问候。” “领主，我愿替您拜访云台。”常芯主动请缨。 仇曼看着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这西城区，你管了这些年还算有点成效，怎么，不想管了？” 常芯低下头道：“承蒙领主信任，其实我不擅治理……” “只有副领主才能代我出访，你倒是野心不小。”仇曼轻笑，打断了她。 常芯恭敬地站在原地，不置一词。 “那这西城城主之位，你认为谁可以胜任？” “属下不敢妄言，但凭领主安排。” “那你觉得，西城统领呢？” 常芯这会儿抬头道：“我有一人推荐。” 她说着，微微侧身，示意身后的女人上前。 那女人往前几步，身形高挑，左眼失明。 赫然就是化了点妆的檀蝮。 “胆子不小，什么人都往我这带？”仇曼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常芯。 常芯面色一愣，连忙跪下请罪。 作为西城城主，常芯自然不是个傻的。三里道鱼龙混杂，她也只查了查田蝮是不是通缉犯一类。 况且常芯知晓仇曼顾忌仇州中的家族势力，有心削弱她们，这才将田蝮这个没有势力依靠的外来户推荐给仇曼。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但谁知田蝮身份真的有异！ “行了，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仇曼开口道，“你先出去吧。” 常芯如蒙大赦，退出去了。 仇曼盯着田蝮道：“你不是说马上就走么？” 田蝮一笑道：“领主莫怪，我这边出了点小岔子，情急之下才找到常大人帮忙引荐，否则我哪能见您。” 田蝮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领主可见过白楼？” 仇曼挑眉：“人不是被你带走了么？” 田蝮无奈道：“那小崽子……她不认人，况且您也见识过她那身本领，我一个不注意就找不见了。我猜想她可能是来找陆九州了。” 仇曼敲了敲桌子。 她在想，莫愁城的人知道那白楼本体是只章鱼精么？ “其实，本城主一直对一件事很好奇。”仇曼道。 田蝮做洗耳恭听状。 “我曾听过一则有趣的传闻。”仇曼缓声道，她盯着田蝮的眼睛，“莫愁主，是双性人？” …… 夜晚，楼江院。 仇曼自从接到消息赶往新源后，已经有半个月未留宿楼江院。今夜她一来，直奔常风房间。 她来得较晚，常风已经睡下了，听到她进来的动静又被吵醒了。 “领主？”常风揉了揉眼睛，见到真的是仇曼，欣喜道。 “嗯，吵醒你了？”仇曼没有开灯，反倒是常风打开了床边一盏小灯。 “领主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常风有些懊恼道，他掀开被子，露出旁边睡得正熟的小孩。 见到孩子在旁边，仇曼声音放轻了些，道：“我叫人抱出去……这是小七？” “嗯。”常风温和道，将孩子抱起来给仇曼看。 小七是个女孩，被养得很好，小脸颊胖嘟嘟的。 不一会儿，有仆从匆匆赶来，将孩子抱走了。 电灯泡走了，仇曼搂住常风，用鼻尖磨蹭他的脸颊，一面低声调笑道：“怎么不见你亲自喂养小七？明明前面六个都是这样的。” 她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胸膛上揉弄。 现在的女人孕期短，已经不产母乳了，孩子一般都是吃营养液长大的。但是也有男人会打催乳剂喂养孩子，一来是培养感情，二来人乳比营养液更适合婴孩入口。 常风拉着她往床边走，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他面上浮起几分红晕，略带娇嗔道：“我都34了……” 两人顺势滚到床上，仇曼将人压在身下。 “34怎么了？”仇曼不以为然，她低下身子，掐了下他的乳尖，在他耳边道，“你不喂她，我哪来的便宜占？” 前头喂过六个孩子，常风的奶头比正常的要大上不少，也更柔软，被仇曼一掐他顿时软了腰。 常风羞红了脸，呐呐道：“小七都一岁多了……也用不着了。” 仇曼正意乱情迷，口中自然而然说道：“那就再生一个……” 感觉到身下人有些僵硬，仇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哎呦。”仇曼心里啧了一下。 她俯下身亲吻常风，很快二人便紧紧缠在一起。 …… 常风睡着了，仇曼起身走到阳台上，吹吹夜风。 她从阳台的柜子里拿出一包烟点燃，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 爽。 仇曼喟叹一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神色慵懒。 没想到，莫愁主真的是双性人，她长了根男人的生殖器！ 仇曼舔了舔嘴唇。那她岂不是能干男人也能干女人？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插进去有多爽。 依檀蝮所说，莫愁主有男人的吊，还有女人的yindao，但是她不能怀孕，也不能让女人怀孕。那她到底是什么性别？仇曼有些迷惑。 但她转念一想，莫愁主是八级异能者，从没有男人能达到这个高度，她应该是女的，只不过多了根吊。 后来有人献给莫愁主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是双性人，他有女人的yindao和zigong。 巧的是，莫愁主能让他怀孕，这才有了白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都是非正常人的生理结构，那男人怀了整整十个月，孩子一生下来就有性别有人型，但是却是个有缺陷的女孩。 白楼生下来时眼睛并不是现在这样鎏金色的，而是非常黑的黑色瞳孔，眼睛非常大，直愣愣的，看着就很傻。等她长到三岁，发现还真就是个傻的。 她不会说话不会认人，习性也跟野兽一样，甚至经常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 莫愁主非常失望，她当然也想再多生几个，可是那个男人后来怀了两次，都没能成功生下来。 再后来就是仇曼知道的事了，莫愁城被龙城攻破，莫愁主身死。 檀蝮还说，那个双性人就是龙城之主特意送来的，他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毒素，莫愁主接触久了，便会慢慢中毒直至再无救治可能，莫愁主因为中毒，使不出来异能力，才被右护法偷袭成功，最后身陨。 或许也是那种毒，才导致白楼成了怪胎。毕竟白楼只是智力有点低，别的都很正常。 不过就仇曼看来，白楼智力低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只成精的章鱼投胎成了人，不通人事很正常。 但她没有把这事告诉檀蝮，起码不是现在。白楼自己交代，她和陆九州上床后就会增长神智，如果这是真的，可不能让她白上，起码得让檀蝮出出血。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檀蝮肯定藏着好东西，估计是莫愁主留给白楼的。 仇曼又问檀蝮，如果那男人是龙城派来的细作，龙城之主肯定也知道白楼的存在，为何龙城之主不把白楼也杀掉？ 檀蝮回答道，那男人并不是传消息的探子，他的作用就是给莫愁主下毒，仅此而已。龙城那边根本没有联系他，否则只要有消息传出去露出马脚，莫愁城这边怎么会察觉不到？ 莫愁城破的那一天，他应当也死在火海之中了。 檀蝮能这么轻易地告诉她，旨在让仇曼也小心点龙城的阴私手段，莫栽在男人身上了。 “嗤。”仇曼轻蔑一笑，吸了口烟，心道她可不是东部那边色迷心窍的急色鬼，怎么会栽在男人身上？ …… 仇曼特意找来莫年看着白楼，一是因为她是雷系克制水系，二么，就是白楼惦记着她的未婚夫，可不得让莫年看牢了。 只是莫年不知道，她在陆九州房间外面守着，这边白楼缩在角落里，实则隔着一道门和陆九州在脑子里交流。 不过因为陆九州等级太低，只有她能说话，不像和陆曼可以脑波交流。 白楼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陆九州听她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只能猜。 第一，三姐非常反对这门亲事。这陆九州也知道，三姐是为他好。 第二，白楼居然是条章鱼！她还说她见过陆曼和陆九州，只不过后面她的话有些奇奇怪怪的，什么盘子什么大鱼缸的，他没听懂。 最后白楼还说了句想和他交配，给陆九州闹了个大脸红，幸好莫年听不见。 莫年站了一晚上岗，白楼缩在角落里，后半夜就抱着腿睡着了。 莫年盯着她，感受到四周泛滥活跃的水元素，眉头皱得死紧。 这人睡着后居然会异能力外泄！她知不知道她这个等级异能力外泄对其他人干扰有多大？ 莫年也不惯着她，走过去把人电醒了。 白楼睁开眼，凶狠地看着她，还朝她呲牙。 莫年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异能力外泄，会影响到他。” 还真的是个智障。 要是莫年一个人在这也就罢了，外泄的那点能量对她而言就是挠痒痒，但是屋里头还有个低等级的陆九州，她这么泛滥着，陆九州怎么睡觉？ 白楼明白莫年的意思，她瘪着嘴，想了想，最后化作一团水趴在地上。 莫年盯着这摊水，越看越像一条水凝成的章鱼。 这人怎么对章鱼情有独钟？ 莫年一直站岗到早上，陆九州起床了，隔着门叫人。 莫年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见是她在外面，陆九州很是惊喜。 “莫统领！”他眼睛亮晶晶的。 莫年轻轻点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陆九州扭捏了一下，开口道：“莫统领，你能带我出去吗？” 莫年摇头。 这是领主的吩咐，不许陆九州出房间。 陆九州失望了。 “你早餐想吃什么？”莫年又问。 陆九州瘪着个嘴，不说话。 莫年低头看着陆九州娇娇软软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叫人抬起头。 “再过段时间，我们成婚就好了。”莫年低声道，“我叫人送点吃的来，嗯？” 陆九州这才点头。 “你擦药了吗？”莫年又问。陆九州的衣领很是松垮，她稍一瞥便能瞧见底下的风景。 陆九州有些脸红，摇头。 “那就去擦药。” 陆九州听话地把门关上。 莫年转身，正要去叫人送早餐来，突然记起白楼，再一看角落哪还有章鱼的影子，唯有一道湿漉漉的水痕消失在门缝处。 莫年面色一沉，立马把门打开。 陆九州正坐在沙发上，掀起上衣，见莫年大步走进来，脸色不大好，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人呢？” “什么人？”陆九州莫名。 “她在找我。”是白楼！陆九州一惊。 莫年眯眼，环顾四周。 水渍在门口那消失了，那女人估计飘起来了。 “呃……唔！”陆九州忽然一声惊呼，一只水做的章鱼攀到他身上，湿漉漉的触手扒在他胳膊上。 莫年眼神一凛，走过去抓住章鱼的脑袋冰冷道：“滚下来。” 她一手捏了个空，水从她指缝间溜走，又在另一个地方聚成了章鱼的脑袋。 莫年的面色rou眼可见沉了下去。 这该死的东西扒在陆九州身上，她都没法放电。 章鱼的触手紧紧缠着陆九州，陆九州也不太喜欢，他紧张道：“白楼，白楼，你先下来。” “不好。”白楼道。 她以往的语气都很机械，可今天陆九州却听出她有些暴躁。 “我要和你交配。”白楼又说。 陆九州脸色爆红，他感觉到章鱼的触手在往衣服里钻，他连忙抓住那只作乱的触手。 可是章鱼有八只手，他只有两只，哪里抓得过来。 眼见章鱼这番动作，莫年简直要气死了，她一把扯过陆九州，伸手去抓那水章鱼。 触手太灵活了，抓着抓着就变成她在陆九州身上乱摸一通。 陆九州被她困在怀里上下其手，脸色都变得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