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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烟雨天,几许哀愁几许明媚,丰润的唇瓣像是盛开的海棠花,夺目又别致。她每走一步,似乎就有一步的风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送来了荷花一般的清香:“公子爷醒了?”他这才慢慢清醒,原来这并不是梦中,这女子他以前在京城是见过的。感觉道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虽然依旧无力,但已经无性命之忧,他敛下所有的情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沙哑:“可是这位小姐救的在下?”殊兰微微颔首:“我一个弱女子住了这么一座宅子,算是私藏了公子爷在此处,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公子爷多担待。”胤禛微微扫视,才发现自己住的这件屋子很是狭小,只是身上该的被子铺得褥子却明显的光滑软和,想来是主子用的东西,这样一来,他对这眼前的女子又多了几分好感:“姑娘说笑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姑娘若有用的上在下的尽管说。”殊兰端详了几眼胤禛。胤禛看见她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听她开口道:“公子爷是江湖人士?”她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从容又恬淡,听起来似乎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并不是,现下并不方便讲,还请姑娘见谅。”殊兰的眼里便多了几分玩味,她虽做了几年胤禛的女人,但现在看来,她真的并不了解眼前的人。殊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人给胤禛端了早膳过来,他因受了伤,也只丫头们在一旁服侍。殊兰借机又多端详了几眼,他用膳的样子,果真是极其斯文的,她以前似乎并没有印象,想了想便开口道:“公子爷,似乎也是富家子弟?”胤禛微微顿了顿:“我在京城是见过姑娘的。”殊兰诧异的道:“公子爷在何处见的我?”“当日见姑娘,可不是这样的打扮。”殊兰抿嘴笑了笑,没在接话,起了身道:“不打搅公子爷休息了,若有事便让丫头来回我,即救了公子爷,好人一定会做到底的。”胤禛应了一声。她何时见过,总是高高在上的胤禛有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所有的高贵与骄傲都掩藏了下去,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便叫能屈能伸了吧。胤禛看着这姑娘一步步的走出去,慢慢垂下了眼睑……夜慢慢静了下去,连雨声都小了许多,似乎停了一般,昏暗的屋子里,忽的多了一个黑衣男子:“主子恕罪,是奴才疏忽了。”胤禛的眼睛亮的如猎鹰一般:“谁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背后下手。”“主子…..”“我不方便移动,这几日就现在这里养伤,你去把这家主人的身份查清楚。”“手下打问过了,说这是鄂尔泰佐领家的产业,宅子里的姑娘是他的嫡长女,说是来给亲友扫墓的。”顿了顿,胤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人细细的查。”“喳。”“那个折子你亲自带给皇上,只说我养好伤了自会回去。”“喳。”11、不见还是无边无际的淅淅沥沥的声音,胤禛每日里在这里养伤,除过雨声,听见最多的便是那姑娘的声音,或是娇嗔或是浅笑,似乎总有不一样的韵味,她虽是满人但却似乎钟爱汉人的裙衫,在一群丫头中间总是一眼就能被人看见。这一群女子大约也是闲的无聊,或者做做针线,或者叫了外头卖货的媳妇们进来说说趣事,或是商量着做什么衣裳打什么头饰,实在无聊了,便会找上他。他已经能坐起来了,披了衣裳靠在床头看书,见殊兰进来便微微颔首。她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的裙衫,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娇嫩鲜艳,他不免多看了几眼。殊兰也在看他,她现在觉察出胤禛是越看越觉得有味道的男子,举手投足间总是能露出几分贵气,颀长的身姿就这么随意的坐着,也有不容人忽视的气势从身上流泻出,他似乎不怎么掩饰他身上的气息了。或者是因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未冉笑嘻嘻的道:“公子爷,今日在讲个故事吧。”胤禛其实有些小心眼,她害怕未冉被记恨上,打断道:“公子爷身子才刚刚好,哪能一见面就讲故事,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出去玩去。”未冉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出去“玩”去了。吉文偷笑了一声。胤禛靠在床头看着这一对主仆,眼里也不知道闪动着什么。即便未冉出了门还能听到她的嘀咕声:“这公子连个笑脸都没有,格格怎么就这么爱找他……”又听到她哎哟了一声,大约是被吉文教训了。殊兰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慌乱的抓起胤禛床头的书:“我给公子爷读一段书吧。”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胤禛看着她的侧脸微微颔首:“劳烦姑娘了。”殊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胤禛的话中带了笑意。她的脸便越发红了,像是抹了胭脂,红润可人,胤禛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殊兰读的是史记中的一段,她的声音极好听,似乎总能安抚人心,将胤禛心里原本的烦躁渐渐抚平,闻着淡淡的荷香,不自觉的沉沉的睡了过去。在醒来,又听见隔壁屋子里传出了说话声。辛嬷嬷语重心长的道:“奴婢的好格格,那好歹是个男子,您怎的能让他一直跟您住的这般近?您还要不要名声了。”她似乎是在软着嗓子撒娇:“好嬷嬷,我是有分寸的,知道也就咱们主仆几个,回去不告诉我额娘,旁人不知道就没有什么。”辛嬷嬷似乎有些生气:“您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万一他是有了妻室的,窥觑格格的美貌,将这一宗抖搂出来,格格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是去做妾室?您这不是要夫人的命吗?”隔了半响,他才听到殊兰的声音,还是不急不缓,清浅又清晰:“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知道怎的将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很久,彼时她尚不知自己的身份何等尊贵,在外人眼里他不过是连个街头的小商贩都不及的亡命之徒,与她而言他只是他,但正因为他只是他,她这一句话,叫他怔了半响,似乎隐隐品出几分真情的味道……等他回过神来,听的那嬷嬷还在说话:“格格,您可不知道夫人有多讨厌妾室,她自己不许老爷纳妾,便是看见旁人自甘为妾都气的不轻,您可别生出旁的心思来……”不能为妾……殊兰在心里无奈的笑了一声,她本是都想淡了这个执念的,但造化弄人,竟将胤禛送到了她跟前,还叫她救了他一命,如此,怕是不为妾都难了。胤禛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想起了暗卫打探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