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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屋子里站了不少人又笑:“四嫂这里热闹。”额尔瑾这会太阳xue正突突的跳着,好半响才平息了气息,挤出个笑脸:“八弟妹来了,快给八福晋上茶。”八福晋在炕上坐下,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在殊兰身上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又露出鄙夷和不屑,哼了一声,转头跟额尔瑾说话:“怎么不见四嫂家的李侧福晋?”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人人都在,却偏偏李氏不再,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妻妻妾妾的,稍微一猜就知道好不到那里去,她却偏偏要问出来,可不就是给人难堪吗?李氏正在里间的榻上躺着呢。里面不管怎么闹,在外头不能被人看了笑话,额尔瑾强打起精神道:“她身子不舒服,刚刚去请太医了。”八福晋笑着道:“呀,不会是又有了身孕了吧?她可是个能生会生的。”额尔瑾似乎也反映了过来,脸色极其难看,要低头装作喝茶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情。殊兰不喜欢八福晋,她笑着开口解围道:“我们福晋一贯贤惠,若是真的李jiejie有了身孕,可是府上所有人的喜事,先借了八福晋的吉言,若李jiejie有了身孕,先给八福晋送上一份大礼。”又道:“八福晋尝尝我们福晋的碧螺春,福晋跟前有会煮茶的人,这茶味道不错。”八福晋的眼神冰冷,却带着笑意:“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林觉罗侧福晋了,听闻你额娘很会做生意,那可真是件稀奇事,那可都是贱籍做的事。”哪有这么缺德的人,上来就嘲讽别人的父母。殊兰收了脸上的笑意:“这就稀奇了?八福晋没见过的稀奇事多了去了。不过,妾身到是极其敬佩额娘的,不但为西林觉罗府上生儿育女,侍奉夫君婆母,打理家务,又还能挣得银两,供家人吃穿,供自己花销,比起那些没有规矩没有见识,眼界狭隘,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在言语上苛责别人的强了不到多少,西林觉罗府上上至主子,下至仆人,谁不赞一声妾身的额娘好本事!”众人听着这一席话,在看殊兰眼神就变得敬畏了,本来一直看着好脾气娇娇弱弱的侧福晋,原来也不是个简单的,都敢当面这么说八福晋,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一些好。八福晋听了这话冷笑连连,还未开口,殊兰已经站了起来:“妾身身子一贯不舒服,恕妾身不能在陪着八福晋了。”额尔瑾笑着道:“去吧,去吧,知道你身子一向弱,回去歇一歇,一会人多了还指望着你待客,我在让人去请你。”殊兰福了福身子,带着怜年出了屋子。怜年跟着殊兰过了桥,才低声劝道:“主子别生气了。”殊兰笑着道:“生气到是有些,只是那也是个可悲的人。”怜年不懂,但看着殊兰确实消气了,便又说起了旁的事情。额尔瑾笑着对八福晋说话,仿佛根本看不见她的脸色:“你看她那样子,听说自小是个身子弱的,又一贯省事,连我也怜惜她的。”八福晋冷笑道:“果然是真的弱,四嫂这府上可都是好规矩。”额尔瑾心里鄙视她,她也配提规矩,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西林觉罗氏都能言语犀利,当场离席,谁听了别人嘲讽自己父母的话能无动于衷?她也不接八福晋的话,只想着殊兰说的确实对,人家赫舍哩在怎么不好,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八福晋有什么?除过一张惹人厌的嘴,也就只有八阿哥还将她当块宝。又笑着吩咐万儿:“去在门口候着,三福晋估计也快到了。”万儿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了小丫头道:“三福晋来了。”额尔瑾立马撇下八福晋起身道:“去迎迎。”额尔瑾为人和气敦厚,在福晋里面一向是很有人缘的,三福晋,十三福晋都一起到了。不一会太医随着大福晋五福晋也一起到了。十三福晋兆佳氏虽然一直记挂着殊兰,但她作为正室还是更需要跟四福晋打好关系,福晋们在第一进的院子里坐下闲聊,丫头请了太医去了后院,半响万儿进去在殊兰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坐在上首的大福晋却听了个清楚,八福晋一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福晋又是长者,便笑着道:“可是有什么事?你若忙便去吧,自然有人招呼咱们的。”额尔瑾笑的勉强,正要开口,大格格笑着跑了进来,笑嘻嘻的道:“嫡额娘,可是我额娘又有小弟弟呢?”谁都好防,就是这些阿哥格格们不好防,大格格还小,能特意跑出来说这样话,若说不是李氏授意说出来都没有人信,可是李氏将女儿这样推出来,可想过后果。额尔瑾已经镇定了很多,笑着拉着她的手,给她塞了一把果子:“你怎么知道?小孩子家的这样的话不要挂在嘴上。”八福晋笑着道:“这是真的?可要恭喜四嫂了。”额尔瑾又成了那个贤惠大度的四福晋,笑着一一应了众人的恭喜。李氏的丫头红罗想尽法子买通了个前院的小厮,将消息递给了前头的四阿哥。十三个抱着拳道:“四哥,双喜临门啊。”胤禛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三阿哥撞了撞胤禛的肩膀道:“四弟也教教八弟呀。”众人立时哄笑了起来,四阿哥跟八阿哥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一个冰冷一个温润。23、酝酿(修改)二格格的周岁宴,除过李氏的怀孕风波,接下里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条,只是喜气被冲淡了不少,刚散了宴,宫里的德妃就来了赏赐,叮嘱李氏好好养胎,也算给福晋脸面,给福晋也赏了不少东西。李氏因为“情绪不稳”动了胎气,正躺在床上。送走了客人,终于有时间说起自家的事情。胤禛穿着常服坐在李氏的床边,额尔瑾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殊兰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三个格格在一旁侍奉茶水。太医能说出情绪不稳,可见李氏当时确实是被福晋气着了,但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拉了胤禛的手哭的梨花带雨:“妾身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就动了胎气,若是有一星半点伤着爷的孩子,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额尔瑾的脊背挺的笔直,垂眸坐在椅子上,殊兰脸色有些苍白,簪着一朵粉色宫花,穿着樱草色长袄,系着竹叶绿长裙,人越发娇弱无力起来,依着椅子坐着,开口劝李氏:“jiejie,这会了还哭,莫要吓着肚子里的孩子了。”李氏的一腔眼泪生生的瘪了回去,抽抽搭搭的收了眼泪,胤禛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养身子。”他见殊兰脸色也不好,又问道:“你今儿看着也不大好,可让太医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