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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打扮穷酸,对于他们的行为姜明珍从不抵抗,反击。她不跟同学说话,不跟老师说话,每天被父母送进班级后,她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也不去,直到放学,她被父母再接回家。她可以一天在学校不说一句话,甚至不去厕所。家长会后,爸爸mama跟小珍谈话。姜明珍对父母说,她想在家,不愿意去上学了。“不上学怎么行呢?”她的家长不同意。他们向姜明珍承诺。“我们会给小珍买最好看的衣服,帮你打扮得最漂亮。”“我们让小珍去好的城市读书,好的学校读书。好的学校里全是好老师,好学生,他们会友善对小珍的。”姜明珍只好又去上学了。新学校的新一次家长会,新的老师对她的父母,说了同样的话。“你们家明珍太内向了,总在学校被欺负。”可是怎么会这样呢?姜明珍的父母不能理解。他们家的姜明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坏脾气小公主,从来是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她明明是那样一个厉害的小姑娘,是什么时候起,她变了呢?他们对姜明珍更好,对她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他们将能给的一切都给她。他们想让之前家境优渥时的那个小公主回来。熬到十一岁,姜明珍被学校建议暂时休学。校园内专业的心理老师和姜明珍父母进行了一次谈话。最终他们接受了学校的建议,让姜明珍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要怎么样保护女儿才行呢?她的父母发愁。他们跌落谷底,自身难保,最大可能地举起双手,让小明珍的羽毛不沾上污浊。十二岁,讨债的人找上门。姜家一家三口挤在出租屋,外面的人在不断拍门,喊他们三个的名字,肆意地辱骂。mama捂住明珍耳朵:“明珍,不要听。”有一次,他们在外面被同一群人逮到了,mama跑得慢,她把姜明珍往她爸背上一放,让他们先跑。姜明珍在爸爸的背上回过头,看到mama被抓住了。他们的脚踢上她的身体,那声音像是沉沉的沙袋落在了地上,一声接着一声。“明珍,不要看。”爸爸的步子一刻没有停下,mama没有向他们求救。“明珍啊,”那些艰难的日子,他们一有机会,便一遍遍对她说:“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你是我们的无上珍宝,你一定要好好的。”十三岁那时,连在家里对着双亲,姜明珍也说不出话,更别提去上学了。但此刻的她已经休学两年了。“小珍一定得去读书。”“不读书的话,以后难道像我们一样打工吗?”这些年,姜明珍的父母已经什么都磨没了。他们打工、借钱,再低贱再辛苦的工也做,再怎样卑躬屈膝,能借到钱就可以。睁眼是灰尘漫天的马路,闭眼是漏水长虫的地下室。他们没有不切实际的盼头,没有振作的信念。他们由内到外彻底地失去,过往拥有的一切辉煌了。这个家庭,这两个人,还存在的理由只有一个:姜明珍。他们数十年不变地爱她,保护她。在姜明珍那里,仍保留着他们家的最后一丝尊严,最后一丝来自未灭的希望。她的未来还有很长。她不应该受他们所累,止步于此。父母打在他们自己脸上的巴掌,打疼了姜明珍,打醒了姜明珍。“都是我的错,我害苦了我们家明珍。”“我该死,我欠了那么多钱。”“明珍,你跟我们说话好不好?”“明珍,你答应爸爸mama去上学,好不好?”姜明珍一直在等待她的季节。等到她的季节,她会变得非常美丽,温柔,知书达理,像她的mama一样,人人都会喜欢她;她会一下子长大,一个人扛起她的家,爸爸mama不必再挨饿,被追,打辛苦的工。白驹过隙,她还没有等到她的季节,睁开眼睛,却看见爸爸mama已经老去。他们撑不下去了,眼里一派无计可施的死灰,一个个巴掌将整个家庭扇得摇摇欲坠。在垮掉之前,他们寄希望于她。姜明珍得去上学。她去最好的学校,她的背包里装着mama准备的礼物。她打扮成自己最有自信时的模样,她模仿当时自己的那套为人处世。因为,那是尚未等来自己季节的姜明珍,她人生中最厉害时期。仅有一点。“我不想再叫姜明珍了。”她对她爸爸mama说。“姜明珍”这个名字跟随她的等待,被埋葬于十三岁。留下来的“姜小贞”,披着一层自己描好的“姜家大小姐”的皮,不再长大。她的力量很小,她的坚强也很小。可是,这是她唯一能为爸爸mama做的事了。家里三人心照不宣地,要让姜小贞无忧无虑地成长,而姜小贞,也尽职尽责地被他们惯坏,尽职尽责地无忧无虑。一家太平。☆、你等的季节凌晨一点,姜小贞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随手绑好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她捧起碗,扒拉着筷子,狼吞虎咽。何玉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姜小贞没接,不明白他的用意。于是他坐得离她更近了一些,摘下她的眼镜,帮她擦了擦脸。眼泪鼻涕灰尘之类的,他细细擦去,也不嫌她脏。下巴被何玉的手托着,姜小贞的嘴里继续嚼着,表情说不出的呆傻。说起自己的故事,她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但是,当何玉默默倾听完她的所有心事之后,他们的关系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在他面前,姜小贞放任自己狼狈,放任自己六神无主。等吃完了饭,打包了她mama的那份,姜小贞一手拎塑料袋,另一只手主动地去找何玉的手。却不是去牵他。她的手紧攥成拳,手背往他的掌心贴,希望被他握。何玉牵的姜小贞。“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她仰头看他。他不假思索地应好。“下周期末考了,等成绩出来,很快要交下学期的学费……”姜小贞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她把自己人生的方向盘,交到了何玉的手中。“你觉得,我下周要去学校吗?”她问得慎重,何玉同样地,慎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沉思了半响,回答道。“我觉得,要。”这与姜小贞想象的答案不同。“我以为,你听完我的故事会同情我。你看上去仿佛深受触动。”何玉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