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谈恋爱吗?我超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第一次,杜流洵尝到了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滋味。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晚上的时候,杜妈从温室里面出来了。

她手里抱着一捆刚刚采摘的洋桔梗,脸上神情是淡淡的,一点涟漪也没有。杜流洵站在楼上,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看着他,露出一脸花痴笑。

杜流洵:“……”打死不能承认这是他亲爹。

杜妈很快就看到了男人,吓得手上的洋桔梗掉了一地。

杜妈冷静下来,问:“已经过去十年了吗?”

男人点点头,低下头把掉落的洋桔梗捡起来,温柔递给面前被时光善待的女人,说:“已经十年了,杜流洵也过了12岁了。”

杜妈垂下眼眸,似乎在挣扎什么。

快要入夏的夜里只剩下一片清脆的虫鸣。

杜妈为他开了门,男人进了屋子,看到了那满院的玫瑰,惊了一下,问杜妈:“你还喜欢那个男人?”

杜妈摇摇头,看向玫瑰的时候,眼神逐渐温柔下来,她弯下身子,细嗅玛格丽特,说:“这满院子的玛格丽特,都不是我种的。是你儿子种的。”

男人哎哟一声,拎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玛格丽特,笑得跟他头上发胶完全形象不符合。

杜流洵想:“完了。”

男人一点怜惜没有,摘了一朵玛格丽特,放到鼻子间细嗅,说:“这小子倒是被你教得很优雅,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他了,冷酷内敛,像个高贵骑士。”

杜妈叹了口气,垂下眼眸:“你带他回去吧,对不起。”

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也不知道在对着谁说。

杜流洵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男人打算连夜把他带走。杜流洵从未如此慌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只有他的沈千鹤,杜妈上来让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杜流洵脑海中依旧隆隆作响。

他冷静而沉默,一双桃花眼里面隐约可见几条血丝。

杜妈第一次拥抱了他,跟他说:“对不起。那个人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必须要跟他回去,他需要你。”

杜流洵冷漠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杜妈为他打开行李箱,杜流洵把一封又一封情书放了进去,还有没有成稿的沈千鹤的教材,把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话都放了进去。

然而,他真正带走的,只有,沈千鹤那块金牌。

杜流洵对杜妈说:“请您把这个箱子交给沈千鹤,再见。”

12岁的少年,脊背倔强又高傲,不能哭泣的氤氲雾气在眼眶中消散,他深深凝视沈千鹤的房间,深深凝视那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花的枣树,甚至深深记住这片沈千鹤真实存在的星空夜幕。

寂静小区只有犬吠,他的姑娘,正在甜美的梦乡里面奔跑、玩闹,这样真好。

只是。

杜流洵伸手摸了摸自己仍旧空荡荡的胸口,企图幻想出黄角兰的模样。

对不起,终究还是没能戴上那朵我从未见过的花。

此时,离毕业还有两个月。

72.

沈千鹤估计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的崽儿,就这么痛快离开了自己。

那双小手心,明明前不久还紧紧攥着,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

沈千鹤有些失落,别扭着气了好久。此后,米什早上在路口等她,两个人有说有笑,只是沈千鹤的笑容始终有那么一点怅然。

偶尔,沈千鹤会看着空荡荡的旁边,以为杜流洵一如既往还在,伸出手去,直到被空气的空洞包裹,沈千鹤才会正视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事实。

米什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杜流洵,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时间久了点,就连沈千鹤自己都怀疑,那些缥缈的过往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

直到在毕业前夕,大头娃跑到沈千鹤跟前问:“沈千鹤,杜流洵呢?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沈千鹤竟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桌子。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说:“杜流洵就是个野种而已,有什么好惦记的?说不准跟他妈一样去挂牌了。”

“你说什么!”沈千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似乎只是听到了那三个字,所有被尘封的记忆和那满世界的玛格丽特王妃都要喷薄而出。

她护着的崽儿,从小护到大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

那个人小小个子,黑框眼镜,不怕死的接着说:“听说他家亲儿子出车祸死了,这才想着要把杜流洵这个私生子接回去。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野种就是贱,说不定是她妈动的手,咒死了亲儿子,好让野种上位。”

“碰!”

沈千鹤头一回毫不留情揍了自己同学。

小个子被沈千鹤一拳揍得掉了颗牙,血水滴落在地上,衬得沈千鹤如同地狱里转出来的煞星。

“千鹤!”米什见沈千鹤又扑上去,连忙上去抱住她,大头娃也急了,跟着米什拉住发毛的老虎。

沈爸沈妈来到学校的时候,沈千鹤冷着一张脸站在办公室门口,眼圈都是红的。沈妈没见过沈千鹤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但是看到旁边那个被揍得不成人样的小个子同学,忽然又非常揪心。

老师走出来,给两个家长道了歉。小个子同学的家长趾高气扬,说:“我说,你们怎么管孩子的?”

沈妈对着同学家长歉意一笑,说:“您先冷静,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好吗?”

家长骂骂咧咧,嘴臭得很。

沈妈问沈千鹤:“沈大鸟,你为什么打同学?”

沈千鹤委委屈屈,咬着下唇,脸上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扑到沈妈怀里,说:“妈。我想杜流洵了。”

沈妈一听这委屈的声音,心都软了,摸了摸沈千鹤头发,问:“跟杜流洵有关?你先告诉mama怎么回事好吗?”

沈千鹤把头埋在沈妈波浪大卷当中,闷闷啜泣:“不举大师告诉我,学武术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可是语言又没有形状,为什么我不能捏住它呢?要是这些声音都没有,杜流洵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米什跟大头娃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大头娃眼眶隐约有点湿润。

沈千鹤继续说:“妈,小时候杜流洵头一次哭,就是因为别人说他是私生子,虽然他长大了,不会哭了,可是他不哭出来,我为什么会更担心呢?他要是真的哭一场该多好啊!”

沈妈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忽然气势全开,压得对面家长神情一变,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