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经典小说 - 道士夜仗剑在线阅读 - 道士夜仗剑 第374节

道士夜仗剑 第374节

    但是楼近辰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不被惊扰,不为所动。

    桌上的纸剑却已经化为一道剑光跳起,当面一划,虚空分割。

    他竟是不闪不避开,根本就没有管那带着一片恢弘气势打下来的打神鞭。

    像是要同归于尽。

    鹿无忌自从入虚之后,得了灵鹿之后便改名无忌,而其法术便越来越简练,最后都融入了这一‘鞭’之中,他对于别的法术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不招不架只一鞭打下。

    快、猛、凶!

    从来都是别人在他的打神鞭之下躲避,没有人敢跟硬刚。

    他凭这一份狠劲,胜得越来越多,慢慢的养出了这股凶猛之势,并且有了心得,将遁法与法力形成了一股大势,堂皇大气,打破一切之势。

    而这一刹那,他看到了剑光。

    那剑光出现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势在这一刹那被破开了。

    手下打神鞭这一瞬间像没有力道,而且他觉得那剑光更快,快得不可思议,快到他认为自己的打神鞭没有打到对方的身上,自己的身首便会分离。

    他心思电转,手中的打神鞭改变了方向,迎着那一道剑光而去,然而当他迎向剑光之时,却发现那剑光似乎更快了。

    并且那剑光像是飘渺无定的,又是不存在的,在他的打神鞭即将打在剑光上时,剑光却已经擦着打神鞭的边沿划过。

    这一刹那他知道,完了。

    因为他自己极端的斗法方式,在自己抢占先机之出手之时,却反被人夺去先机不得不防守,且又没有防住之时,便已经彻底的败了。

    不过,以往他也不是没有遇上过绝境的危险,但是这个时候,被对手忽略的跨下梅鹿总能够带着他跃出危险的范围。

    然而他念头还没有转过来,剑光便在落在了他的心中,似要将他的心都剖开之际又散去了。

    同时一股力量化为狂风将他连人带鹿的卷了出了会剑楼。

    他懵了,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旁边是自己的梅鹿,它也同样的萎靡不振。

    这一剑不仅是破了他的法伤害了他,还连他跨下的鹿也伤了。

    “连鹿也不放过吗?”鹿无忌心痛的嘀咕了一声,自己扛起巨鹿离开。

    围观的人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似乎并不意外,毕竟楼中的那一位烟岚人已经败了太多人了。

    “难道我们清河界这一次就没有人能够胜得了他吗?”有人说道。

    “银河剑派的人呢?”“玄天宗的人呢?”

    “全真教的人呢?”

    银河剑派与全真教、玄天宗算是清河界之中最强的三大宗门。

    然而此时,他们却都没有人出现。

    大家不信这三派之中没有人知道楼近辰的到来。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楼近辰的名字已经传开了,关于楼近辰烟岚第一的名头也传来了,并且有着楼近辰曾经阻拦过清河界之中拉太阳宫的行动。

    并且与银河剑派的掌门人纪青锋对过一剑,并全身而退的事迹。

    银河剑派已经有人来了,其中一个就是当时楼近辰初来之时,遇上的那个梁玉成出事前对话的那位师兄,名叫孟飞尘。

    与银河剑派的焦飞光并称为双飞剑。

    “这个楼近辰如此剑术,他若是要杀玉成师弟,并不难,以剑中之意来看,他不会是杀玉成师弟的人。”

    “但是玉成师弟出事了,我们总得问一问他吧,他可能是最后见过玉成师弟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去问,时机并不好,这么多人看着,我银河剑派的人来了,却不出手的话,恐怕会被人认为我们怕了。”

    “确实如此,所以我们还需要等等。”孟飞尘说道。

    “等到什么时候?”有弟子问道。

    “等到我们有机会赢他的时候。”孟飞尘说道。

    旁边有一位师弟突然醒悟过来,道:“师兄是在星辰变动之日?”

    孟飞尘没有回答,他确实是在等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他的剑图便能够趁机融入那两个星辰的气机之中,从而让他引动强烈的星辰力量。

    他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输,只要破了这个楼近辰的剑法,将之击败,那到时问话自然就顺理成章,以胜利者的姿态,既体现了银河剑派强势,又达成了目的。

    又有几个人在会剑楼前挑战。

    “师兄,我怎么觉得,这个楼近辰的剑法似乎有些变化了的样子?”有一位银河剑派的弟子说道。

    “确实,他是在练剑,见诸法而破法,不断的完善自己的剑术。”孟飞尘说道。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星空里本就是暗的。

    虽然这里蟒玉带里是一片光明,各楼中都灯光透出,楼外的空旷之处,也会立有石柱,上面都有着法光如焰。

    但更高的天空里却是一片黑暗,可是此时却仍然让人觉得天黑。

    这‘天黑’不是真正的黑,而是一种突然袭上大家心灵的压抑。

    众人来头,看向高处,不知何时,那天空里居然出现了一对巨大的黑翼。

    黑翼遮天,展开竟是将整个蟒玉带都遮蔽在其中。

    “黑翼教的人?想做什么?”

    有人大声的喝问。

    胡明翼感受到了大家的敌意,他瞬间明白,自己黑翼教想杀楼近辰,绝不能够让大家误会。

    于是他立即飞纵而起,来到会剑楼的上空,大声的说道:“这个烟岚人毁我教坛,杀我坛主,今日我们黑翼教特来报仇血恨,与诸无关,诸位只管看着便是了。”

    “黑翼神教这么多年来都与诸派相安无事,绝不会做什么让大家感到危险的事的。”胡明翼大声的说道。

    “哼,你最好不要做。”有人冷哼道。

    胡明翼心中暗自咬牙,但是也不敢说什么,黑翼神教若是还想要在清河立足,就绝对不能够得罪太多的人。

    于是将心中恼怒,转移到了楼近辰的身上,他人在会剑楼的上空,凌空而立,扬声道:“楼近辰,你偷袭我们黑翼神教的教坛,杀我坛主和十三位教众,今日,我们黑翼神教前来寻你报仇雪恨,伱可有话说?”

    他就要说给大家听,要让大家知道,是楼近辰先招惹了自己黑翼神教,不是自己黑翼神教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胡明翼感受到来自于‘黑翼’的滂湃神力,在他的心中神力如泉水一般的汹涌,他越来越自信。

    又拿出自己得意法宝,吞天葫芦。

    这是一个灰白色的石葫芦,葫芦嘴上有一个阴阳图案,他将葫芦嘴对着会剑楼,大声的说道:“楼近辰,我唤你一声,你可敢应我。”

    有人知道这吞天葫芦的秘密的,知道不能够回答,但是都认为楼近辰不知道,而且楼近辰是烟岚人,对于法宝可能的了解不多,更有可能上当,当下大家都屏息凝神看着。

    “呵呵!”会剑楼之中传来一声冷笑,说道;“我赠你一句法决,感而有应是为法,我应答于你,你可承受得起?”

    随着楼近辰的答话,胡明翼尽是惊喜,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吞天葫芦锁定了气机。

    “哈哈,楼近辰,入我葫中来。”胡明翼大笑着。

    然而在他的大笑声之中,却有一道剑光透空而来,那一抹线光像是从极远的虚无的钻出,一线光,分割阴阳。

    只一刹那便已经临身于近前。

    胡明翼在这一刹那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那一道剑光既像是被吞天葫芦锁定之后吞吸而来的,却又带给他一种能够将自己的吞天葫芦给劈开的感觉。

    他的心思在这一刻生出了惊惧,不等有别的什么行动,剑光却是以一种玄妙又冷硬的方式,劈开了他面前的虚空。

    在他的眼中,这一剑,像是劈了两剑,一剑劈在了葫芦上,他感觉心间一痛,手上的吞天葫芦已经裂开了,未来得及做什么,第二剑又已经劈下。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胡明翼就像是在一剑之下身体被从中间劈开了。

    大家看到的一线的剑光,刹那之间绽放成为一道宏大的剑光,只有少部分看出是两剑,一剑破开了葫芦,一剑分了对方的rou身,而剑在临其身之时,胡明翼身上有法光涌出,与天空上的那一对‘黑翼’有呼应。

    却依然是被一剑破开了,像是一套轻纱根本就防不住光一样,一点防守的作用都没有取到。

    胡明翼虽如胡天翼那般是坛主,不那么出名,但是他手上的葫芦却还是很不错的人,很多人对上他时,都会避免回答他的话,避免被他的葫芦暗算。

    但是楼近辰却回答了,这种回答是以剑代已的回答,顺着吞天葫芦的吞吸而去,却一剑破了葫芦,同时又一剑杀人。

    这还没完,大家心中震惊之时,便看到那一剑已经朝着天上而去。

    而且大家也看到,这一次的剑根本就不是纸剑,而是一柄真正的剑器。

    “那柄剑!”有一个玄天宗弟子惊叹一声,他认得这一柄剑曾在玄天宗的斗法场之中纵横无敌的光彩。

    剑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天上那一对遮盖星宇般的‘黑翼’而去。

    黑翼生光,其上似有一对眼睛,那一对眼睛猩红。

    剑光还未靠近,竟是突然在那一对黑翼的下方一划,像是破开了一个无形的鱼肚子样。

    这一刹那,大家看到那巨大的黑色神翼之下,居然有一个人。

    那一个人面色青黑、僵硬,两眼猩红。

    那一对巨大的黑翼竟像是从他的背上长出来的一样。

    “那是?黑翼神教的青面护法?”

    有人惊呼道,因为黑翼神教青面护法,那可是黑翼神教之中排名第二的护法。

    而且这个青面护法,居然早早的已经请了‘黑翼’神降临自己的身上了,可见他欲杀楼近辰之心有多么的强烈。

    只见那‘青面’护法显露身形之后,手一抬,朝着那一抹剑点出。

    他的指尖一抹如电光般的光芒闪烁朝着剑光而去。

    那剑光在电光临身的一刹那,便已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避开了,然而那电芒却一个炸开,将那已经避开的‘剑’笼罩其中。

    就在电弧落在剑身前的一刹那,剑身微微的一颤抖,剑上幻起一道剑影斩在那电芒斩灭。

    而剑朝着那天空‘青面’护法而去速度并没有降低半分。

    ‘青面’护法面无表情,他再一次的伸指点出,嘴里发出一个声音。

    “泽!”

    随着这一声法咒,整片虚空突然变的有形起来,像是变成了一个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