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心火的话
惹人心火的话
第6章 书棠一听于队说的话，马上就明白这盘烤鱼代表了什么。 凶手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址。 杀人的同时，还给她送了这份东西，把那条鱼划成可怖的死相。 其他人都走了，宁姐敲了敲浴室的门：“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我没事。”书棠没吃什么，吐的也都是水，她打开龙头冲干净。 宁姐在门口停留了一下：“行，那你好了就出来，有什么随时喊我，不用怕。我在外面，不走。” “好。” 和女警官呆在一起可能更安全，可书棠不想离开浴室。 安全感或许不完全来自于警服，而来自于特定的人。 书棠把马桶盖放下来，坐在上面，拿出手机。 陈阎深现在应该已经在发现新尸体的河边了。外面的女警.员不可能把案情的详细进程告诉她一个还尚未完全洗清嫌疑的人，书棠只能自己试着搜索关键字眼。 好在网络发达，而且是刚发生的命案，还没来得及处理疯涌外传的消息，她很快就找到了蛛丝马迹。 【边境观察：东尾河疑似捞出尸体！】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我难得起早床想去东尾河捡漏看看有没有新鲜鱼，结果看见网里面拖了一个人上来，身上插了一把刀！】 【东尾河发生杀人案，女生独自晨跑碰见危险如何自救？防身术导师向大家介绍……】 消息很多，却也纷杂，书棠翻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稍微透露出一点信息的目击者发的短视频，评论区也有更多留言。 【楼主胆子真大，居然还敢拍，是我肯定吓到腿软了。】 【楼主：可能因为我平时经常看刑侦小说吧，说实话，我第一反应居然是留证据。】 【好厉害！】 【楼主：[图片][图片]】 【楼主：这是我后来拍的几张，第二张可能有点模糊，警.察来了，拉了警戒线，不让靠近了。】 书棠把那两张图片点开，视线倏地一凝。 其中一张很清晰，被害人的尸体肚子插着一把刀，死状几乎和于队给她看的照片一模一样。 而那把刀也总有莫名眼熟的感觉。 书棠浑身僵住。 不是眼熟。 而是这把刀就在她的房里。 阴冷感觉又从背后侵袭而来，书棠猛然大口呼吸，回头确认浴室的门紧闭，狭小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面前的镜子映出她慌乱神情。 书棠把水龙头打开，用凉水泼了自己好几下，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去的意思。 “书小姐。”女警.员刚好也在外面敲门，“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吗？你在里面呆了很久。” 很快，书棠把门打开了。 她面色白得吓人，宁姐诧异：“你……” “刚才的烤鱼还在吗？”书棠问。 “在。”宁姐没反应过来她问这个做什么，“你是饿了吗？这个不能吃，是要带回局里的证物，要是你饿了，我下楼帮你买吃的回来。” 书棠摇头：“我不饿，我想看看那把刀。” 宁姐显然还没能跟进案件的最新情况，听见书棠提起刀具，面上也没有出现其他表情，只疑惑了几秒就把烤鱼拿了过来。 因为还没有检验过，上面的所有东西都不能直接触碰，书棠只能看。 “这把刀……你认识吗？”宁姐问。 “不认识。”书棠抿了下唇。 她现在确认不是看错，这把刀就是案发现场死者肚子上插着的刀，一模一样。 但这不可能。 东尾河的尸体十几分钟前才被发现，她不可能同一时间收到凶器。 只可能是有人把另一把同款的刀具在同一时间用这种方式送到了她面前。 这个人只有凶手本人。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在此之前，书棠还对凶手或许没注意到她抱有一丝侥幸，那么现在这种侥幸就彻底被打破。 对方能先警察一步送凶器到她面前，显然早有能力杀她灭口，不止是在楼栋里碰见的时候，现在也是。 宁姐看着少女的表情从害怕逐渐变为冷静，没忍住问：“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或者我打电话给陈队……” “不用。”书棠果断抬起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凶手有能力随时取走她的性命，却只是给了一个类似恐吓的警告。 书棠仔细思索后反而褪去了起初的惊慌。 这表示凶手的目标并不是她。 对方不想杀她，至少现在不想。 宁姐发觉这个少女并不像她一开始表现出的那么柔弱。 东尾河边的情况似乎还有变化，很快，于队给她打了电话，叫她也过去一趟。 宁姐走前叮嘱好书棠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带走了那份作为证据的烤鱼。旅馆房间只剩下书棠独自一人。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现在自己被牵扯其中，不论怎样都不可能轻易让凶手放过，书棠开始整理她到小镇来之后的所有记忆，试图回想起更多细节。 但人大脑的运作方式远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她想要记起就能轻松记起的。 书棠也没有这么快就气馁，只要是她看见过的东西都会储存在大脑里，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她吐完后又消耗了脑力，肚子终于有了饥饿的信号。明白凶手心态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何况对方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连续动手两次，书棠把旅馆的门锁好，按照地图上的推荐，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面馆。 没想到吃完面回来，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她房间里的男人。 陈阎深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面色并不算好。 “陈警官。”书棠略感惊讶他会在这里，却没有任何被人闯入房间的不安。 她解开外套扣子脱下：“新案件已经处理好了吗？” 外面气温很低，室内的暖气却又非常足，一来一回走路的功夫，书棠身上已经起了薄汗。 她并不喜欢粘腻的感受。 陈阎深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问她去哪了，只是皱着眉：“你既然知道那把刀是凶手送来的，就不该到处乱跑。” 书棠继续解开内里薄毛衫的手指一顿。 显然，陈阎深通过那位女警员了解了她这里发生的一切。 “可我很饿，陈警官。你把我丢在这里，只给我喝过一次水。”她绵软声线总能让人放缓对待她的心绪。 书棠面对着陈阎深，半解不解的毛衫外套只剩最上方一颗扣子，在她的动作下露出整片白皙腰腹，以及隐约藏在内衣中的浑圆双乳。 全靠那一根纤纤嫩指勾着，稍加力道便能脱下，叫人看清少女衣衫下娇躯全貌。 陈阎深的视力在警校时便是最佳，轻而易举瞧见了右半瓷白胸乳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暗红色的，不太明显。 他想起少女被他拷在椅子上时，这对柔软之物被迫挺起高耸的样子，像是天生为了给人把玩扶掌。 不知顶端翘起的奶头是什么色泽，又或者人手拨弄按下时会比这颗痣更淡还是更深。 很快，那一点引人探究的秘密便被书棠垂落下的发梢遮盖。 “难道我连出去吃东西的自由也没有吗？”书棠这么说的时候带了点委屈。 陈阎深眉头于是皱得更深：“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书棠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是在想什么。 陈阎深对她的行为有些看不透了：“被杀人犯盯上，你一点也不害怕。” “我害怕。”书棠道，“陈警官，可不可以先不要走？我想洗个澡。我怕洗澡的时候进来人，浴室水声太大，我也听不见。” 趁人洗澡时行凶，的确是常用的作案手段。 陈阎深点头答应，看着少女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他意识到这间浴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门是磨砂材质，外面可以看见浴室里人的轮廓。 不算清晰，却也足够引人遐想，尤其是里面人弯下腰清洗自己时的动作，背对着门，上身低伏。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而言，都是个很顺从和方便的姿势。 书棠再出来已经换上一身单薄里衣，是他上回来时见过的那一件。身上也是刚洗完澡后的馨香气味。 陈阎深站在窗边，侧身对着她，下身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三餐我会让人送来，还需要什么就打电话。” “凶手是谁都有可能，你待在旅馆，以免遇到危险。” “可是刘聪也是在家里被杀的，旅馆也不安全。”书棠仰头对他说完，想起什么似的问，“刘聪身上那把刀，也是一样的吗？” 陈阎深听到这个问题，眉眼变冷了些：“是。” “新案子的被害人是今早八点四十分被人从东尾河捞起来的。”书棠已经牵扯其中，他也不妨告诉她更多，“他的死亡时间在八点二十三分。” 死者就是他们在监控里发现的收废品老头。 这个时间和书棠发出短信的时间几乎完全重合。 也就是说，凶手事先推算好了动手时间，在杀人的同时把另一把一样的凶器送到了书棠的房间。 书棠听见跑腿敲门时，第二个被害人正在被杀害，还没完全死亡。 两件事同时发生，凶手摆明了没有想要警方或是书棠调查。 送刀只是单方面的耀武扬威。 凶手对自己的作案计划很自信，甚至可以说得上狂妄。 他们调查废品站的举动才刚刚开始，陈阎深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其他，但假如凶手能预知他们正好在今天破解了监控上的秘密，未免也太可怕。 刘聪和废品回收站都被陆天海仔细调查过，没能找到更多相关的资料，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对手是个连环杀人犯，这个案件不出预料，还会有更多被害人。 难道他们就只能坐着等第三个人被杀？ 陈阎深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轻易夺走他人性命的行为。 “那天晚上，除了眼睛，你还有没有想起别的？”他问。 果不其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其实……还有办法能让我想起来。”书棠忽然又说，“陈警官，如果一定要提供线索，可以再借你的手铐用一用。” 陈阎深低头看眼前纤瘦少女：“拷着你，就能记起来了？” 书棠摇了摇脑袋。不知是在对着男人腰间挂着的银色手.铐，还是对着那胯间的鼓囊一团。 她乖顺把嫩白手腕伸到陈阎深面前，抬着胆怯又柔嫩的面庞，明明是一看就经不起cao弄的脆弱腰肢，却还用纯真语气吐出惹人心火的话：“拷着就动不了了，我痛的时候会记起来原本忘记的事情。” “陈警官一定知道一些能让我觉得疼，又不会伤到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