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寒门女讼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不是陈礼州又是谁!

萧锦云脑袋“嗡”了一声,知道他们是冲着她来的。她还没走出去,就听其中一人说:“换是可以,那是不是想换谁都可以呢?”

那人脸上的笑有些不怀疑好意,十三娘忙赔笑,“只要大爷出得起银子,这上下的姑娘自然任由您挑的。”

十三娘这话说得巧,没有说换谁都可以,仍是按照规矩,出多少银子挑什么样的姑娘。

只是这么说出来,倒让人觉得像是迎合那人的话。

那人就看一眼陈礼州,笑:“那不知道十三娘这里,有什么姑娘可以挑呢?是不是那位账……”

刚说出一个字,陈礼州的目光转到十三娘沈珩,就看到站在那里的萧锦云。冷冷一笑,制止了那个人。

那人转头看他,他只是笑笑,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来,指着门口萧锦云的方向:“就那个姑娘吧。”

十三娘转过头,目光落在萧锦云脸上,四目相对,两人都会意了。

第116章:故意找茬

十三娘转过头一笑:“这……大爷要是看上他,那可就得多多包涵了,他不是这里的姑娘,他是我这里的账房先生。”

萧锦云在宝香楼里,素日都着男装,虽然这里的姑娘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了,但这种地方迎来送往,还是小心为上。

现在陈礼州点名要她,十三娘不戳破,但也不提她是男是女,只以账房先生婉拒。

陈礼州当然不会理会萧锦云是账房先生,还是青楼姑娘,他来这里,就是来给她添堵的,于是笑一声:“是吗?”

看向十三娘:“难怪,我说我怎么在这宝香楼掉了几回东西了,原来是有根源的。”

陈礼州这话针对萧锦云,萧锦云也不打算只躲在十三娘背后。她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

于是走上前,看着陈礼州:“什么根源,你要说什么,不必藏着掖着。”

陈礼州冷哼一声,也不跟她说话,反而对着十三娘:“这人要真是你们这里的账房先生,我倒是劝十三娘要当心了。我可比你们认识她时间长,当初她就是在我们家,偷了东西才被赶出家门的。”

陈礼州睁着眼睛说瞎话,萧锦云握紧了拳头,“陈礼州,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拿你们家东西了?”

“你当然不会承认,可那些左邻右舍可都知道。”陈礼州笑,像是早想好了说辞,“要不然,为什么你在乡下待不下去了,要躲到县城里来。”

“陈礼州,你少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家贪了我多少东西,我还没跟你们计较,你倒是真有脸,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陈礼州仍不慌不忙,爽朗地笑起来,“你看你这身上穿的,从上到下,哪件值得我家贪你的?我知道你这是给自己找脸面,可也要找个让人信的借口。都躲到这青楼来了,还说不是躲,哪家清白的女子,会来挣这种钱?”

“我挣什么钱了,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不会跟你一样,这么大了还蛀虫一样只知道伸手向自己爹娘要。”

陈礼州在镇上开了个茶馆不假,但那茶馆的钱全是陈家拿出来的,都是这些年萧家送来的。

陈家拿来资助了陈礼州也罢,可那茶馆落到陈礼州手里,也不过落了个半死不活地下场。

他平日里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哪里懂得经营,什么都是请人来打理的。一个月下来,盈利少,亏钱多。

一旦亏了钱,就回来问自己老娘要,要是盈利了呢,就拿出去斗鸡走狗。

这才是没有富家公子的命,还害了富家公子的病。

陈礼州大概没想到萧锦云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从前的萧锦云,可是怎么都说不出这种话的。

他冷哼一声:“我伸手也是向我爹娘要,你呢,从小在我家白吃白住就算了,到头来还忘恩负义,说我家欠你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你有什么值得我陈家欠你的?”

萧锦云张嘴要反驳,被陈礼州堵回去:“倒是你,你是怎么来着县城的,还用我给你宣传吗?”

陈礼州的目光看向厢房外,那外面的门开着,只有一层帘子,也不知道被谁掀开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许多人。

刘二带着人过来,见里面并没有动手,也就安静地等在门口。

陈礼州收回目光,笑了笑:“我们陈家吃穿用度那样对不起你,要不是你手脚不干净能被赶出去?爹娘都希望你出去自己过活,就能收敛一点,却没想到竟然半夜三更把男人都领到家里去了。难怪娘费心费力给你找的亲事你不要,是外面早就找好jian夫了吧。”

陈礼州这么桩桩件件给她说出来,倒是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却都被他扭曲了个样。萧锦云气得直想过去扇他两个嘴巴子,可是知道自己不是他们那些人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自己动手,就是自己的不是,纵然是在宝香楼,十三娘也不好明着维护她了。

萧锦云看向陈礼州的眼神,猛然反应过来,心下冷笑一声,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就是要激怒她,让她恼羞成怒,只要今天她有什么不是的举动,十三娘便没办法维护她了。

到时候她一个人,怎么跟他们斗?

若是十三娘有意包庇,他们出去也能宣传,说宝香楼是贼窝,姑娘拿了客人东西,鸨娘还一意维护。

到时候事情是因萧锦云起,影响了宝香楼的名声,十三娘难免不对萧锦云心生厌恶。

陈礼州他们来这里,便是早打好了主意。

可是,萧锦云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意。

握着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礼州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她乱了阵脚。他说得多,一直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只能自卫。

可是这样就很被动,她可不能称了他的意。萧锦云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几乎要掐进rou里去。

她虽然不知道陈礼州现在来找她麻烦究竟是何用意,不过,陈礼州旁边坐的那个人她可认识。

那时候她去杜家找沈珩,便在杜家见过那人。

看来,这事儿还真跟杜家脱不了干系。

她猛然抬头,看着陈礼州,“你这么说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人在做,天可都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