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沐夜似乎不太喜欢在雨后出门。

    苏星文打房门外走过时，正瞧见他捧着书坐在廊前小憩。此番外出归来已是足足过去了数十日之久。妖族不比此时的中原一片祥和清净，那些初具人形的同类已经打算好下一步，趁虚而入，借此时中原门户大开的时机将手伸向关中。

    然而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贼，除去赶路多花了几天时间，他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意外掐灭。只是耗去的精力难以弥补，踏入故地第一步，维持人形的法术不得不消失，只留下地上带有水痕的足迹。

    浑身疲累和倦怠，在看到沐夜的时候烟消云散。

    初入夏的天气有些闷热，却有一股凉意自背后传来。远处的渔船刚刚离岸，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已经趁机钻入衣领，卷起一缕长发，硬要将人向后带去，倒在一团盘踞的活物身上。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啊……”

    沐夜微微颔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他吻上缠绕在颈间的巨蛇蛇头，将从对方身上喷涌而出的欲望统统纳入自己这副躯体。

    低喘堵在喉间，先一步脱口而出，坠入水中，月影也同断断续续的泣音一并碎裂，成了无明宗不算秘密的秘密。蛇身越缠越紧，那截分叉的舌鲜红到像是刚刚饱餐一顿，从怀中猎物的锁骨下滑，停在那两处隐在寝衣后的挺立上。

    “你……啊！”

    苏星文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于是将人一卷，就着腰部以下已经相连的姿势滚进了水里。

    由于才落了雨，又正直春末入夏，渭水

    入池后比以往凉下去好几个度。沐夜彻彻底底浸入池水中，双臂搭在苏星文已经恢复人形的上半身，手指也不安分，划过他的脊背，在那些伤痕间来回摩挲。

    他在唇齿相依间被一个深顶打乱了呼吸，束发的绳子松开，满头青丝铺在水面，像是一片肆意盛开的墨莲。

    虽然浑身发冷，耳朵却烫的厉害。

    “……放松点，沐夜。”

    虽然之前同他早已有过数次像这样的鱼水之欢，苏星文还是不想伤到他。这一次一时兴起没有多做润滑，自己还未彻底释放，收好了力道没让倒刺冒出来，不想让他痛，又怕人不够尽兴。

    “嗯…哈……你觉得…我怕了？”

    怀里的人稍稍拉远了距离，歪着脑袋看向自己。沐夜过去很喜欢用这个表情去看人，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改掉。

    一缕卷发贴在了他脸上，过于浅淡的月光打在沐夜侧脸和鼻梁上，塑出优越的弧形和线条。他试图拨开碍事的遮挡物，被苏星文一把抓住手腕，朝那处可怖的剑伤带。

    可是我会怕。

    这句话，当年的苏九没有说出去，如今的苏星文亦然。堂堂无明宗宗主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比起当年接纳枯荣真炁时剔骨重生般的痛和恨意，他更怕没有结局，绝不相信来自那些流言里所谓真真切切的背叛和绝情。

    可是沐夜不怕。于是他放轻了动作，指尖点在那处增生虬结的疤痕上，唇角一扬：

    “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不要浪费时间。”

    一吻结束，埋在体内的巨物又开始进进出出，脸上和周身的薄汗被池水冲刷干净，剩下肌肤间逐渐加深的潮红。沐夜正得趣，不喜欢他又顾忌又磨蹭的动作和表情，于是故意夹紧了些。

    利齿忽然刺入自己肩头，一道微凉的液体从破口注入，沐夜开始浑身发软，刚喘口气，就被又一个深顶抛上云霄：

    “哈…别咬……”

    太糟糕了……简直不合理！凭什么他一条蛇妖能借毒素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就只能安安分分成为被猎食的那个？

    沐夜不服气，用尽力气翻身，在水中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苏星文深吸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人差点儿呛水就此缴械。他开始就着新姿势朝上一点点顶入，又抽出。身下的第二根刚刚抬头，苏星文已经将蛇身褪去大半，没来得及压上去，被人一把按回水中：

    “让我看看你关中苏九的威风，是不是不减当年？”

    他将水中人的分身从头吃到底，坐下时还能隐约瞧见自己小腹上那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交合处溢出几丝白浊，很快消失在水里。沐夜正顾着自己得趣，察觉到体内那一根正逐渐胀大，有了要释放的迹象，于是加快了自己下半身摇动的速度，试图用xuerou直接将人再夹泄一次。

    苏星文忽然掐住了自己的腰。沐夜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蛇尾悄悄缠了上来，将他方才后仰时忽略的双手箍紧，困在背后。

    “你！”

    “嘘——”

    第二根昂扬紧贴着他的臀缝，擦过他身前已经吐露蜜液的那一根。苏星文没有压回去，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先一步释放出来。直至确认对方暂时没有要继续动作的意思，他才继续加快速度：

    “沐夜。”

    “嗯？”

    沐夜还没从上次登顶时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次放纵还远远没有结束。他想抽身出去，奈何手已经被牢牢困住，只得试图用再次发软的腿和脚来抵抗。

    有时候，无用的抵抗比起主动伺弄更令人心情大好。苏星文这才找到机会直起身，将人抱进怀里，放在岸边的衣物上：

    “该我了。”

    他的动作开始逐渐加重，兽类捕食的天性作祟，苏星文不由自主用蛇身缠上了他的脖颈。漆黑的蛇鳞一寸寸擦过所有可供进食的部位，在月下泛着危险又yin靡的水光。他会拿捏好分寸，这样的力道不会让人窒息，反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眼瞧着已经泄过几次的分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沐夜怕自己晕过去赶不上明日无明宗的集会，用眼神告诉他快一些。苏星文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低声道：

    “别乱动。”

    “唔唔——放……”

    泪意模糊视线，夺眶而出。窒息感竟令他本来麻木的双腿开始恢复意识。一声压抑的低喘过后，苏星文终于在最后一次顶入最深处时在他体内释放出来。他取过自己的外衫，盖在怀中人已经被扯碎的寝衣上：

    “小心着凉。”

    沐夜嗤笑一声：“我像是怕病的人？夜深了，带我回去。”

    苏星文默不作声，沐夜觉察到本该结束后抽离的某物埋入了最深处，死活不愿意离开。他有些无奈，索性就地一躺，自腹内某物吐出的液体还在源源不断涌入体内，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