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韶光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安睡,不出几日人就又瘦了一圈。

靖安侯大怒:“夫人,你一定要把老二折腾出个好歹来,才罢休吗?”

沈氏冷笑:“折腾?侯爷有脸出去说这个话吗?当儿子的给母亲侍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能叫折腾?”

靖安侯被噎个半死,缓了好一会儿叹道:“夫人,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安安生生度日吗?如今三个儿子都孝顺,难道非要闹出点事来才舒坦?”

“老大、老三孝顺我承认,老二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待过多久?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了,这个家还容不得他似的,整天在外头。如今我病了,才伺候了我几天,就受不住了?”

“你说说,老二哪里不孝顺了?你让他侍疾,他可吭过一声?夫人,老二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他在外面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样子不是孝顺你,还是什么?”

沈氏声音高扬:“怎么,他出人头地了,就不能给我侍疾了?就算是皇子还得给长辈侍疾呢,一个小小的侯爷怎么了?”

沈氏越说越恼火:“侯爷说他孝顺,我可看不出来。这年头,就没听说要守妻孝的,他天天穿一身白衣纯粹是想给我添堵呢!”

“这怎么一样?老二媳妇的死不同一般,老二心里苦,想尽点心是应该的。”

“他为他死去的媳妇尽心是应该的,为我这当娘的尽心就受委屈了?侯爷心疼老二伺候我,也行,那就早点给老二续弦,让他媳妇伺候我。”

靖安侯一怔:“续弦?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怎么也要等满了一年。”

“满了一年就可以娶进来了。老二媳妇没了半年了,现在开始挑合适的,不算早吧?”

“这个还是要问过老二的意思。”

“问他做什么?当年老二的婚事,不也是你直接定下来的嘛。婚姻大事什么时候由着儿女自己做主了?”

“如今不同了,老二长大了——”

“没有什么不同,除非他不认我是他母亲!”

靖安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和女人讲道理,比打仗还难。

“我娘家侄女今年也十六了,与老二年龄正相当。前几天我不舒服,有些想她,已经派人去接了,今天应该快到了。侯爷看怎么样?”

“夫人说的是芸儿?”

“正是。芸儿虽说几年没来了,侯爷应该还记得她吧,是个规矩又懂事的女孩儿。”

靖安侯心里犹豫了一下。

沈氏对次子一直不待见,要是老二娶了她娘家侄女,母子关系或许会改善——

“侯爷是答应了?”一见靖安侯犹豫,沈氏露出了笑容。

“等人来了再说吧。”

靖安侯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私下叫来邵明渊,试探问道:“明渊,等乔氏过世满了一年,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如果皇上允许的话,明渊想回北地。”

尽管按照他的推断,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想回北地去。

那里不只有饱受鞑子残害的百姓,更有能令他自由呼吸的天地。

然而鞑子受重创后暂时退回了阿澜山以北,皇上不大可能让他回北地拥兵自重。

“为父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邵明渊微怔,而后拧眉:“儿子不打算娶妻。”

“为父知道,你还因为乔氏的死心存愧疚,暂时不想考虑娶妻。但你年纪毕竟不小了,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下去。要是觉得太快了,就趁你这两年在京中慢慢相看,你看如何?”

邵明渊看着靖安侯,神色平静:“让父亲cao心了。不过儿子的意思是,此生不打算再续弦。”

靖安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

第251章将军不行

靖安侯过于激动,不由咳嗽起来,邵明渊忙给他倒水。

靖安侯喝过水,缓了缓,语重心长道:“结婚生子,延续香火,这是人生大事,终身不娶怎么行?”

邵明渊依然面色平静:“明渊上有长兄,下有幼弟,延续邵家香火足矣。”

“这怎么一样!”靖安侯气得一拍桌子,迎上次子诧异的眼神,解释道,“等以后你们兄弟分家,百年后谁来祭拜你?”

“我不在乎那些。”

他这一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而今孑然一身,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这个不孝子,咳咳咳咳——”靖安侯气得脸都红了。

邵明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父亲,您服用一枚药丸试试,要是觉得好用,儿子再想办法去弄一些。”

“这是什么?”

“驱寒丸。”邵明渊想了想补充,“明渊已经服用过了,药没有问题。”

他不是信不过黎姑娘,只是拿给父亲的东西,自然要小心为上。

靖安侯接过来,面上带着欣慰:“臭小子,为父还信不过你不成?”

他取出一枚药丸直接服下,好一会儿后,啧啧称奇:“这药是从何处得来?一入腹就浑身暖洋洋的,舒坦极了。”

“一个朋友给的。”

“这药挺难得吧?”

“父亲尽管服用,那个朋友还有。”

靖安侯很高兴把驱寒丸收起来,而后又板了脸:“臭小子,别以为拿这个孝敬我就能忽悠过去。我告诉你,你想晚点娶妻可以,但媳妇必须娶!”

“父亲,您别为难儿子。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只有这个不能。”

“别的事情都可以由着你,只有这点不行!”靖安侯同样毫不让步。

邵明渊不由感到头疼。

父亲三个儿子,他又不是长子,为何对他不娶妻的事态度如此强硬?

邵明渊干脆豁出去道:“父亲,实不相瞒,儿子常年在北地,有一次因为在雪地里埋伏了两日两夜,冻坏了……”

嗯,兵不厌诈。

“冻坏了?”靖安侯表情呆滞,“冻坏了?明渊,你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吧?”

“就是父亲想的意思。”

靖安侯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怎么能冻坏了?这,这还怎么延续香火?是我的错,当初你去北地,我就该赶你回来的,都是我的错啊!”

邵明渊傻了眼。

父亲一把年纪,居然哭了?

他震惊又内疚,然而早已作出的决定自然不会更改,轻轻拍了拍靖安侯手臂道:“父亲,您别难过了,至少还有大哥和三弟让您抱孙子,儿子就别祸害别人家闺女了,您说是不?”

靖安侯扭过头。

他不想说话!

“那……儿子去母亲那里了,不然母亲该喊了。”

“回来!”靖安侯一脸沉重,上下打量着邵明渊。

这么出挑的儿子,居然不行了?

“明渊,在北边你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