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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吐出口中不管用的符篆,心里明白这些不是什么普通家伙。虫孑,山鬼,还有那只不时偷袭她的三眼怪,莫忘左右不支,还好战斗力惊人的佘心帮她吸走大半的注意。古青长得高壮,一身力气也不小,一把长刀舞地虎虎生威,那些山鬼一时也不敢近他身前。但是成千上万的山鬼涌上来,他也有些应付不暇,自然也就没空注意到佘心那边的异状。但是,太多了,这些山鬼实在是太多孑。这个打下去,那个又扑上来,有些还专门在她背后袭击她的那道伤口。莫忘左闪右避,最后还是被背后的家伙钻了空子。只觉一个山鬼狠狠从她背后撞来,莫忘躲闪不及,顿时身体一个趔趄,仆倒在地。更多山鬼见机上前抢夺那只黑匣子,莫忘知道只要自己松手,可以少受许多罪,但是她不能!一道刀光闪过,墨蓝色的血喷溅了古青满头满脸。“你没事吧?”古青浑身血污,提着的挎刀上滴滴答答地滴着墨蓝色的血。莫忘摇头,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一跃而起。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那只三眼怪亮着利爪突然向莫忘暴露的后背伤口抓去。“啊——”莫忘惨叫一声,脸色陡然苍白,身体摇摇欲坠。那一下伤她至骨!已经跳上岩壁的三眼怪眼神阴翳地看着她痛苦惨叫,仿佛在说:这是伤我害我之后应得的。一直在山鬼堆里的佘心却怒红了眼,他瞪着变成兽一样的淡金色竖瞳,朝着天空一声尖啸。这声音过后,钻进裤腿,衣袖和头发的毒虫扑簌簌地向黑暗不知名的地方逃窜。之前还奋勇无比的山鬼也捂住毛茸茸的脑袋,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告。佘心不理这些小咯罗,金色瞳孔阴郁地看向高处那只三眼怪:他要杀了这伤害莫忘的讨厌鬼!他想夺它的命,那东西又何尝不想吃他的rou,报复了那个女人,再吃上一块增益的rou,何乐而不为。两只顿时剑拔驽张起来。最后那三眼怪先沉不住气,它甩了甩因为佘心一叫而有些晕乎的脑袋,一跃而下奔佘心的后颈而来。佘心也不怕它,张嘴就向那剥皮猴子似的怪物后颈咬去。“呸!呸!呸!”佘心向外吐了几口口水,嫌恶地看着那东西:没想到那东西不仅长得难看,就连口感都这么恶心,一嘴下去,都是一股子腥臭味。那三眼怪被咬了一口,向外渗血的脖子只剩下一层皮子,要掉不掉的挂在颈子上。但是即使是这样,它仍旧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口咬住佘心的胳膊,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热,灼热,像置身火山口一样热。金色瞳孔倏地暗淡下来,隐藏的身形淡淡的显在空气里。身体从未如此沉重的佘心回头看了一眼倒在一边没了声响的莫忘,硬撑着身体跑回到倒在地上的莫忘身边。黑暗的石室像一块唱戏的幕布,簌簌地剥离脱落,最后回到它本来的样子。高高的石阶,一张红色的案台上,似笑非笑的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蝼蚁一般的他们。原来刚刚只是一场幻境。古青顾不上惊讶,他看着眼前乍然出现的孩子,惊愕地问道:“你……你是”佘心没心思和这个要死的人说话,自顾自挤到莫忘的身边。柔软的手贴在佘心小小的脸上,他闭上眼睛,感受到她的身体里有和自己一样的东西,那个怪物留下的东西。远处的山鬼因为头领新死,忽然乱了起来。他们撇下之前在它们眼里还是香饽饽的莫忘和佘心,纷纷恶鬼一般争相抢夺三眼怪的尸体。佘心不屑地回头,洁白的齿抵着莫忘的食指指尖轻轻一咬,黑红的血冒了出来,佘心张嘴,一口将它吮进嘴里。“哎,你……”古青正准备阻止这个莫名出现的小鬼头,一双淡金色的竖瞳猛然抬起冷然的盯着他。古青小时候调皮,爱到屋后的小山上去上玩耍,娘拿狼吓他,爹拿鬼唬他,但是他不怕。直到后来他遇见一个人,长相很普通的一个人。那个人扛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裹埋进了山里,然后就急冲冲地跑了。躲在树后的古青目睹了这一切,他趁着那人走掉于是偷偷将它挖了出来。之后所见成为他小时候整整一个月的噩梦。一颗人头,瞪着不甘的血红眼睛的人头,大张着没有舌头的嘴巴,露出里面黑洞洞的舌根,好像在对他说话。他怕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上山。但是现在古青有了更可怕的东西——眼前这个小鬼。当身体动弹不得,腰背下意识的下弯时,他能做的,只是垂下眼睑,低头避开那道目光的逡巡。“呃……水……水……”佘心解开古青腰间的水囊,小心翼翼地灌进莫忘的嘴里。外面天色还未大亮,莫忘睁眼的时候以为他们还被困在里面。胸前一个小娃娃乖巧的靠着,这一回莫忘再没有推开他,因为他的脸色就像雪一样晶莹透白,仿佛随时都快散了。一种躁郁从心底传来,莫忘知道,那正是佘心此时的感受。“佘心,你怎么了?”佘心摇摇头,蹭着她的肩膀没说话,眼睛半睁半闭着,想睡又担心她,不睡又困意nongnong。莫忘担心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对他说:“睡吧。”佘心这才安心地枕在她的手臂上安心的睡了。☆、突破“他是人吗?”知道那小鬼睡着,古青方才感觉那股压在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于是他开口问莫忘道。佘心是个半仙,一个十分棘手的身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只能上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莫忘回道:“他是我养的一只小鬼,不算是人吧。”古青没见过鬼,只听过乡野传说中,鬼都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样子,长相这么讨喜的小鬼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莫忘给他的感觉一直很神秘,她身边出现什么东西,古青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古青也没再多问,转而打量起他们所处的环境。石阶一角一盏淡青色的灯发出一点微光,石阶上那张鲜红的案桌不知何时又点上了一注香。细细的香柱已经染过大半,古青向着灯下走过去,那里躺着他那个刚刚死去的兄弟,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变得黑紫一片,哪里还分得清死前的样子。古青细细地帮他整理好衣裳,恍然觉得之前那一场恶战,仿佛就像一场梦。那些山鬼消失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