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舍不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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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逸嘲讽的看着黎十九,仿佛跪在这的人就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不过,也不能怨他枫逸看这个人不爽,毕竟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讨少主欢心,顺便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磨掉少主对这人的兴趣,这几日他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心便想着少主似乎对着人也没上的几分心嘛,这么一想,可不就放肆了吗。 被打了一巴掌的黎十九冷笑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枫逸,挥手就是一拳,正中那人左脸。 被打的枫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施暴的凶手,那表情像是在说:你一个遭主子厌弃的贱奴,竟敢动手打我?! 黎十九表情不变,就是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语气淡淡的却难掩杀气:“且不论主人还没说要如何处置我,就算退一万步讲,主人真是想要我的命,也轮不到你多说一个字。” 枫逸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气的直咬牙,他以为现在的黎十九不说对他诚惶诚恐,也得恭敬有加,毕竟少主现在对他的偏爱有目共睹,可他又怎会知道,黎十九的诚惶诚恐,恭敬有加这十八年来全给雨千寻了,半点都没留给别人! “我是不是错过了场好戏?”轻飘飘的一句话突然出现房间里,如同打雷般轰在了正在对视的两人耳边。 跪地,叩首,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时到是默契的很。 雨千寻靠桌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把头埋在地上的两个人,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 “枫逸,你来说说,我错过了什么?” 被点到的人,迟疑了一秒,然后心一横,决定将一切推出去:“回阁主的话……没什么事,就是十九埋怨枫逸今天没踩稳,害他被主人责罚,我,我解释说不是故意的,他不信,争执中给了我一拳。” 这话雨千寻会信吗?自然不会。但信与不信很重要吗?自然不重要。她勾唇,招手命令道:“过来。” 枫逸直起身膝行至她一步的距离,然后想再次俯身,却被捏住了脸。 “呦,这小脸还真留印了。”雨千寻啧啧了两声,像是可惜又像是怜惜。这句话说完,她的目光沉了两分,语气却越发让人捉摸不透:“那你说,赐他殇刑如何?” 殇刑两字一出,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抖了抖。殇刑倒过来就是刑伤,就是在伤口上用刑的意思。此刑施行过程中,施刑者会将受刑者吊起,并在受刑者裤腰以上左右两侧用匕首划出两个约三寸长的刀口,然后撒上药,待其稍稍愈合后用木板击打,然后再上药,再击打,如此反复,直到主子喊停。如此受刑者不得不在伤口愈合与撕裂中挣扎,施刑的又是腰间软rou,其中滋味怕是只有受刑者自己才能体会到了。 枫逸看着少主唇边的微笑,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其实若是少主真能赏那贱奴殇刑,他肯定早就点头应是了。但少主那笑容实在太诡异了,就像是他如果敢点头,少主绝对会让他先尝尝殇刑的滋味。 “奴……奴以为,阁主明天还要启程回阁,不宜……不宜为此事劳神,不妨……饶十九这次……” 雨千寻闻言笑着甩开手,就是这笑里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她既是笑枫逸识趣,又是笑这人没几分胆色还有窥探她心思的意图该是有多么愚蠢!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不赐殇刑了。”她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银鞭扔到了枫逸面前,起身去了内室,丢下了一句:“由你赐罚吧,数量你来定。” 这句话让同样低着头的两个人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枫逸的脸上是小人得志的笑容,黎十九脸上是愰神茫然的游离。 一把扯起银鞭,枫逸再次走到黎十九面前,抬脚想踩他的脖颈,却被突然闯入脑海的少主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顿时一个趔趄。 稳住身形,紧了紧手中的鞭子,带着几分恼羞成怒,他在了黎十九的背上狠狠甩了一鞭。 这一鞭仿佛直接抽在了黎十九的五脏六腑上,他撑在地上的手渐渐攥成拳,脸上的臣服与温顺渐渐扭曲成一个狰狞的表情,心里的自嘲不断: 黎十九,是主人之前的温柔都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你还想着在那般忤逆与放肆之后主人还能再看你一眼吗?还能再费心管教责罚?别做梦了,主人现在恐怕连杀了你都觉得脏了手,你怎么还不识趣点自我了断?! 了断这个想法才刚在他脑海浮现就被湮灭,他放弃了支撑,任由自己狼狈的趴跪在地上,放松的身体,迎上一鞭鞭刺痛,脸贴上冰凉的地板,嘴角苦涩的弧度扬起——他竟连不敢,不愿,做不到……哪怕被践踏,哪怕被忽视,哪怕被人折磨,他都想死皮赖脸的活着……他舍不得死……舍不得再也看不见她…… 内室里的雨千寻,握着手里的瓶子发呆…… 这是那天她去要贵宾令的时候拜托慕容青找的药。其实那天的散功水也是她向慕容青讨来的,她一早就打算废了十九那身伤敌必定自伤的内功,然后传授新的内功心法,这药就是帮他重铸内力的。 只是……那天的散功水竟然成了把人逼成那样的凶器。她有想过她是真的气十九瞒着她帮南宫凉,气他没有规矩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她真生气就不会推荐南宫凉去当无名楼的掌事。她真正气的是,十九差一点死在赵子郎府上,当时如果没有青姨的庇护,他绝对会宁死不屈,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当然,她更气愤的是这个人对她的影响确实越来越大了,她雨千寻一十八年来从未如此为任何一个人cao过心,黎十九对她来说很重要吗?这该有多可笑,以忤逆父亲,折腾兄长,抗旨不尊为乐的雨千寻;高兴的时候把一个人捧到天上,不高兴的时候立马让人下地狱的雨千寻竟然会为一个影卫大费心思、大费周章? “砰!”的将药瓶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她眯眼,可笑又怎么样,雨千寻从来不是个敢做不敢认的人,既然动了心那还不至于违心否认,她确实喜欢上了一个影卫,她在位对方的安危忧心。 摸了摸下巴,雨千寻又想,这几天是不是委屈十九了?随即她摇头否认,做错了事就是要罚的,有什么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