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折磨孔雀的方法
37 折磨孔雀的方法
晚餐难得和谐,两人也没吵架。结束后,纪荣很绅士地送陆恩慈回家。 车开到楼下,陆恩慈趴在窗边望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嗯,好像停电了?” 纪荣还在回想那顿安静又恰到好处的晚餐——或者说“约会”也无不可,闻言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恩慈家所在的那栋楼,从一楼到顶楼都是黑的。 他嗯了声,低头开始切换到江悦湾的导航。 陆恩慈解开安全带,见男人抬眼望过来,立刻道:“我有东西忘了,至少要带上书包吧……明天还上课。” 天黑后,原本不宽阔的楼梯间更显得狭小。纪荣跟在陆恩慈身后,随她上楼,黑暗里只闻到她身上乳霜的气味。 很幼稚。 他默默看着陆恩慈上楼时,裙摆晃动的轮廓。 平时见面她从不穿校裙,恰好今天是周日,A市的高三学生要上晚修。 “我每来你这里一次,都像做了套完整的有氧——同时还得忍受灰尘对呼吸系统的伤害,以及可能出现在脚边的生活垃圾。”他突兀开口。 骤然响起的声音明显吓了陆恩慈一跳。 她已经快到五楼至六楼那层的楼梯间了,停下来扭头看他,小声埋怨: “停电本来就看不清楚,你突然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我了…” 她没说完,因为月色从楼梯窗口投进来,一片浓稠的黑暗里,纪荣的眼睛尤其清晰、近在咫尺,如同一汪幽暗的潭水。 他真高,比她低两阶楼梯,此刻居然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就能和她平视。 这位meimei我曾见过——不对! 陆恩慈不说话了,她发现眼下这幅场景,她居然约过。 那种很贵很贵的稿子,出名的画师,用色大胆,三个月的排期,交付了一幅她最爱的画面—— 完全的女性向视角,画面里只有这个男人。粗斜纹的灰棕西装,眉眼英俊沉稳。对方微微抬着下巴望过来,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无比浓烈。 「水汪汪大眼睛扮無辜,最終目標竟然係上床!」 陆恩慈当机了。 “你看什么?”她有贼心没贼胆地问。 “我看什么……”纪荣慢慢启唇,重复这句话。 他一直在看她,从一楼到五楼半。他在看她的背影、身体,以及转过来后白生生的小脸。 纪荣无比痛恨陆恩慈不允许自己在前三十二年恋爱,以至于他此刻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 总之看着黑暗里陆恩慈的眼睛,纪荣突然主动上前,一步一步把她堵得被迫后退,退到楼梯间平台,而后俯身闭眼,吻住了她。 我有性瘾。他想。 所幸我有性瘾,还好我有性瘾。 因为有性瘾,所以在这种时候为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不顾陆恩慈的反抗和她接吻,就成了极其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算事后她追问动机,他也可以高高在上解释,只是因为性欲。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过了。 住宅楼顶层高而窄的楼梯间,白水泥刷过的墙壁上有灰尘和粉末,纪荣将手垫在恩慈背后,用绵长的湿吻死死堵住她的嘴巴,不准她在这种时候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仿佛只要这声音不传出来,声控灯不亮起来,很多事情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样,可以被隐藏,不被承认。 “……” 恩慈不会换气,不可避免地因为长时间的窒息而腿软,紧贴着纪荣的手掌靠向墙边。 “…松开…唔……” 她艰难出声,即使是气音,也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无比沙哑。 纪荣比她更甚。 “不。”他用那种听起来无比色情的声音威胁她:“敢把灯弄亮,你就死定了。” “停……电了…不……”她挣扎着,被强行镇压。 男人沙哑的笑意全渡进她口中:“是啊,停电。” 变态…… 恩慈立刻就要叫,随即又被纪荣压回去。 秋末的夜晚她还穿着学校制服,腿部的皮肤因为直白地接触纪荣那件高定手工西装的下摆,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皮肤是私人的,衣服是公开的,但她现在因为亲密的姿势,不断以很小的幅度磨蹭着他。 恩慈能感觉到纪荣西服的昂贵,不止如此,他手指根部戒指硌在她脸上的冰凉触感,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干净清新的口腔,强迫她时可以直白感知到的上位者气息,全部都在告诉恩慈,这个人其实和她一直以来脑补的一样,甚至比她以为的还要有钱。 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连幻想都无法触及到的边界,被这个人现在以这种侵略的姿态向着她打开了。 她不像纪荣那样自欺欺人——她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在自欺欺人,自以为正常地和她接吻,所以才能吻得这么放心。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的情动,还有一点不知道可不可以形容为真心的东西。 恰恰是因为知道他在试图向她表达一些自己的东西,所以才感到恐惧。 仿佛克苏鲁突然有一天从书里钻出来,真正把触角黏在自己的手腕上,恩慈为这种不存在的阴湿感而发抖,展开手指抓紧了他的衣襟。 他是假的,她曾经板上钉钉确认,他是假的。 纪荣显然为女孩子的回应感到愉悦,他更加深入,以至于舔了她的牙齿,用充满色欲的力道。 恩慈哆嗦了一下,本能要躲,慌乱间踩到纪荣的鞋尖。 “呜不……我怕……”她拼命忍住泪意,却知道自己已经湿了。 眼睛适应了光线的转换,恩慈看到,男人薄唇不再厌烦地抿着,看起来湿润且软,眼睫低垂,眼底的情绪翻涌如同海浪。 “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不要靠墙……”纪荣闭了闭眼,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沙哑地斥责她。 恩慈捂着胸口拼命呼吸,都没注意手指已经抓乱了衬衫和领结。 “你完全可以……您,完全可以,自己靠在墙上,这样我就不会在这个过程里碰到墙。” 纪荣阴沉地望着她,哑声道:“我说过,这墙,很脏。” 他声音的哑跟恩慈完全不一样。 后者没有动情,她声音的变化只是因为被纪荣强行控制,导致喘不上气。 可纪荣是因为动情,他对刚才的湿吻,投入到呼吸紊乱手指发麻,更重要的是,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恩慈的脸胀得通红,“好脏”这两个字出口,磁性沙哑的尾音轻描淡写地了结“脏”的形容,让人下意识要胡思乱想,按耐着心虚追问他的动机。 什么脏? 是说刚才和她交换唾液很脏,还是手抱着她很脏,还是她湿了,内裤紧紧黏着腿心,所以很脏? 她不由地绞了下腿,压着纪荣的手完全靠在墙上喘气。 那一下动作太明显,两人不约而同低头去看,只见三角区的裙摆已经被恩慈绞进腿间,她的大腿紧紧并着,膝盖因为刚才的摩擦微微发红。 有月光,这些都看得见。 纪荣这个年纪的人,哪怕不好声色,也轻易就看出面前的少女在干什么。 他没有说出来,也没用什么羞耻的话引导她。 沉默里他突然顺着方才抱她的方向用力,把恩慈按进怀里,抱着她走完最后几阶到六楼的楼梯,从她裙子内兜里摸出钥匙,开门走进,很礼貌地轻轻带上了门。 —————————— 沙发:怎么一坐我你们都不自在^^ 今天更2,所以明天不更哦! 另附一个小补丁: 一到换季病来如山倒,出差结束立马又生病,刚休息了几天,写更新总有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TT这部分等正文写完应该会重新修一遍,先将就看(;′⌒`) 前段时间其实有收到一些评价,和写《不应期》时见到的差不多。我个人更倾向于认同学理性强的观点,所以看到一位学者回应马克思“美学妄想症”的论断时,我会感到很惊艳: 文学正是借此传递出它的着迷之处——它以它本身的“空想”性质提醒着我们可怜的能动性。 毋庸讳言,我想说的其实是,比起被认可的程度,把它们写出来留存下来,对我而言要更重要。 时间过得太快,不抓紧把这些停在脑袋里的想法写出来发出来,文字的地位式微,难免惶恐它们会在某天降临到他人笔下。未来的我也一定会后悔,没有珍惜年轻时能任性写字的机会。 所以喜欢它的读者朋友不用担心类似问题xd我有自己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