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与最难忘的三人生日会

    “砰——！”

    门一打开，一束鲜艳的彩带礼花迎面突袭，在两兄弟面前绽开了色彩。

    这声“砰——”却并不来自这束礼花，而是来自大小姐活泼而惊喜的响亮声音。

    叶晓笑眯眯地举着已经打空的花束，对着眼前完全愣住的两兄弟招了招手。

    “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学弟和弟弟~”

    “……”

    沈恪的脑袋上还挂着一束彩带，沈信的领口处也沾上了礼花的碎屑。

    两兄弟完全被眼前笑眯眯的大小姐怔住了，一时间竟都愣在了门口。

    “Hello？我这是礼花又不是手枪，你们还好吗？快点进屋来，别傻站着。”

    叶晓在两兄弟面前努力地晃动手掌，企图将两人的魂给招回来。

    沈恪这才反应过来，怔怔地带上门，和沈信一块走进了大小姐的寝室。

    房内的装潢和先前不一样，叶晓将许多杂物都挪到了边边角角，只将三个小凳子和一盏玻璃茶几挪到了正中央。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完好的大蛋糕盒与一瓶低度数果酒，三支优雅的高脚杯，还有一些彩带小装饰。

    沈恪与沈信双双入座，两人却迟迟没有言语反馈，显然是被这一幕震慑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叶晓也跟着一并坐下，当着两兄弟的面，终于拆开了这个包装精致的生日蛋糕。

    “这个是巧克力戚风，你们两兄弟都不忌口的。还有小信爱吃的抹茶冰淇淋奶油，裱花没有给太多，怕你们吃太腻了。嗯……蜡烛！一人一根吧，一会正好一人吹一根，刚刚好！”

    叶晓一边介绍着蛋糕的内馅，一边将两支袖珍的生日蜡烛摆盘插上，小心翼翼地点燃。

    一切准备就绪后，叶晓转身关闭了日光灯。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那两株矮小的烛火，烧得明亮旺盛。

    这是沈恪和沈信用能称之为“仪式感”的氛围，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往先的日子，能吃上廉价糖果之外的甜点本就是奢念。即便赚了钱后，两兄弟想的也不过是怎么努力地用钱再生出更多饭钱。

    生日，不是没有记起过。偶尔记着起来，也不过就是在那一天多吃一个菜，或者给自己再多一颗糖。

    至少他们的出生好像并没有受到过他人的祝福，从来都是如此。

    也许就在内心深处，他们也并没有祝福与庆幸过这样的出生。

    越是长大，沈恪和沈信就越是默契，彼此都不会再提所谓的诞辰。

    就当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度过。

    直到进门的前一刻，两人都未曾想过，叶晓会为他们献上这样的一幕。

    嗓子有些酸涩，眼眶也有些湿润。

    也许是被烛火的光芒照射使然吧。

    “来，许愿。”

    那张美好的面容就那样在烛火的另一面，用饱含期许的目光兴奋地注视着两兄弟，邀请着他们对着人生中第一个生日蛋糕，许下奢侈的愿望。

    沈恪和沈信都无言地闭上了眼，双手合十，虔诚得像是在信奉的神明面前祈求垂怜的信徒。

    两人不约而同地许下了同一个愿望。

    ——希望年年今日，都能和血亲与面前最重要的人在一起，永远都不再需要忍受背叛和分离。

    几乎同时睁开眼的两兄弟相视一眼，像是无言地从彼此的目光中窥探到了那个最为珍贵的愿望的形状。

    两人一同吹灭了蜡烛。

    叶晓重新打开房内灯源。

    刚才放下礼花就两手空空的大小姐，趁着两兄弟吹蜡烛的空档，不知从哪掏出了两个小巧的礼盒。

    那礼盒外包装就如同两兄弟一样相似，唯一不同点就是蝴蝶结的系带分在了左右不同两侧。

    叶晓将礼盒区分好，推到了沈家兄弟面前。

    “这是给今天两位可爱寿星的生日礼物！可以现在拆！”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礼物岂有不现拆之理？

    于是沈恪和沈信都接下盒子，拆开了包装蝴蝶结。

    两兄弟的礼盒里，都躺着一条铂金项链。

    沈恪的项链坠饰是月亮，沈信的项链坠饰是星星。

    这两条链子的坠饰部分能没有违和地拼在一块，组成星与月。

    坠饰的一侧还刻上了非常细小的英文字符——S.K与S.X

    ——显然，这是大小姐早就为两人定制好的礼品，上面还分别刻上了两人的姓名。

    沈信低头盯着掌心上的项链，沉默了半晌的面容上已有动容的酸涩，眼眶微微发红。

    沈恪也一直摩挲着那枚皎洁的银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叶晓温柔地笑着笑着，就感觉到了氛围有些微妙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