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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

“那我不帮她，她要一直跟着我？”莫惜然怕怕。

“不好说。”泫滐摆出“我也拿不准”的表情，挺慷慨地说：“你想让我赶走她，也不是没可能。”

莫惜然咦了声：“你这么好心？”

“我坏心过？”泫滐瞥她一眼。

严格来说，泫滐确实没坏心眼儿，只是懒……

莫惜然选择沉默。

产妇眼见希望要破灭，情急央求：“仙君帮我求求情吧，求求您！”

“我只给你传话，这事儿不由我做主。”泫滐泰然回复，有点不近人情，“人死不管生前事，照理我话都不该传。”

莫惜然轻拽泫滐袖子：“不要这么说嘛……给点儿面子。”

泫滐扬眉：“你训她的时候给面子了？”

莫惜然：“……”

产妇急得不行，俩女儿现在暂住娘家，假如她那个妈宝丈夫想把孩子要回去，她俩女儿就遭殃了。她父母就算争取到抚养权，没有保险金和财产，老两口拖着俩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仙君。”产妇靠近想跪下求情，却在离泫滐半米远的位置，病号服烧了起来，吓得她跳出去老远。

泫滐无辜看产妇扑火：“你刚死没多长时间，别离我太近，小心烧得魂飞魄散。”

“哇你有这功能不早说，我还跳你身上。”莫惜然瞬时离开窗台。

泫滐低眸瞧瞧她拉开的距离，不咸不淡道：“你问过？”

莫惜然噎得够呛：“……这还要问？”

说个实话能惹得泫滐不自在，这仙脾气能不能稳定点儿。

产妇的病号服烧出大窟窿，把一大块沾血的部分烧掉了，不至于惊悚，不过莫惜然看不到。

泫滐不似先前悠闲，抬脚准备走，莫惜然狗腿跟上。

产妇顾不上手疼，飘着转圈挡路。

“仙君仙君！”产妇呼啦飘这边再呼啦飘那边，阴风阵阵。“求求仙君再帮我言语几句！”

泫滐停脚捂眼：“别转了，眼花。”

“哈？”莫惜然有被包围了的重重危机感，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长发女鬼在飘荡，腿吓软了，挫败地喊：“我帮你还不成吗！别跟着我好不好？人鬼殊途，你吸我阳气儿啊！”

“哟，你懂的挺多。”泫滐前手称赞，后手来一句：“鬼片看多了？”

“少说风凉话！”莫惜然瞪他两眼，再随便找个方向：“我先把楼上妹子的事儿处理了，再接你这茬。你等你家人来医院跟你仙君说声，我去套个近乎。”

“她点头了。”泫滐描述莫惜然眼跟前的产妇动作。

产妇距离莫惜然半米不到，眼对眼，莫惜然要是能看到这副情景，早蹦高蹿到泫滐上挂着，不该和泫滐拉开距离。

“她说会托梦给家人报答你。”泫滐今天特勤快，从头传话到结束。

莫惜然狂摆手：“别别别，不跟着我就行，再别让其他鬼知道这事儿。”

“她走了。”泫滐说。

莫惜然腿软一歪，泫滐拉住她：“我屏了监控和说话声，但你这样行大礼，不合适吧？”

“我真被你们整怕了。”莫惜然发虚，勉强抓着泫滐站稳。

要说莫惜然平生最怕什么，当然是这些牛鬼蛇神了好吗。

“饶过我这个小小人类行不行，我只想长命百岁收个租。”莫惜然都要愁极而泣，心塞。

泫滐扶住软趴趴的腰身，轻声说：“她很高兴。”

“什么？”

“我说她听到你要帮忙，很高兴。”泫滐重复一遍，唇角弯了弯，在这风雨交加的天儿里给莫惜然一种艳阳高照的错觉。

莫惜然的厚脸皮没绷住，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噢，我就当你夸我了。”

“可以，理解的挺到位。”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假期要结束了！我很惊慌！

☆、第二十六章

病房门轻轻响动，月老忙把镜子揣怀里。

莫惜然和泫滐一前一后进门，沈若睡得挺踏实，莫惜然放心了。

裴煜桀不在病房里。

月老跳起来检查莫惜然的脖子，除了尚有点红的指印，他老人家再没看到啥，宽心道：“还好还好，没留下伤。”

“他没留下伤，我也跟他没完。”莫惜然板着脸走到隔壁床尾翻手提包，里面没镜子，她把夹层也掏了，不见镜子踪影。

泫滐一进门坐在隔壁床尾的木椅那儿，看着莫惜然翻来翻去，了然地瞥向月老。

月老拍拍心口，使眼色：见机就跑。

泫滐敛了敛眉，月老将注意力投在了莫惜然身上。

手提包整个倒过来，东西哗啦啦落在被褥，莫惜然在里面划拉：“咦，去哪儿了。”

月老心虚，立马收回手降低声音：“小惜然……”

莫惜然没听见，扫病房一圈，在窗台一角找到手机：“啊在这儿。”

“……”月老白酝酿一堆说辞，伤感情。

莫惜然找出一个号码拨出去，那边很快接通，她上来霸气道：“小弟，姐带你去整个大新闻，跟着姐混不？”

话筒传出疲惫的男声：“啊姐，你别闹。我熬夜好几天了，准备把这个专题整给主编，成败在此一举，等我忙完再跟你说！”

“你成天搞些打不起浪花的过气专题，还美其名曰怀旧风。”莫惜然啧啧，“姐等你混出头带姐吃香喝辣要等到哪年？你麻溜扔了手上的破纸来跟姐混。”

“瞧你说的，你能有什么好专题。”小弟打着哈欠，不相信。

莫惜然坐到床沿，翘起腿回：“保管让你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专题。”

泫滐在旁边瞧她眼神飞扬嘚瑟状，眉尾微扬，感觉没好事儿。

月老此时只有趁裴煜桀没出来赶紧带镜子回天庭的念头，莫惜然想干什么，他老人家不是很在意。

小弟：“真的姐，你别闹，我明天早晨要交稿，回头跟你说。”

“专题就在今天晚上。”莫惜然开始引诱，先摆谱：“姐是信的过你才告诉你，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儿跟着我去挖。”

“哟还有我不能挖的？”小弟上钩，清清嗓：“说出来我听听。”

莫惜然不绕弯，直接说出来，那头果然沉默了。

泫滐听了莫惜然今晚的安排，扭头看向仍在下的大雨，深感还有什么是莫惜然不敢做的。

哦，除了见鬼就怂。

“姐，你这个专题确实很大。”小弟吓精神了，“弄不好要被报复的，再说今天这天儿，咱俩别没冲破荆棘就被冻死了，怎么伸张正义。”

“就挑这种天儿去蹲，他们的戒备最低，你连这都不懂？”莫惜然循循善诱，“咱只要今晚把素材准备好，随便你这专题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