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溯灵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了不成?

颊边有湿滑的物体逶迤而过,一条鱼儿摆着尾跟闻歌来了个贴面之吻,然后悠哉哉地游远了,闻歌视线随着那尾鱼儿回转,却不经意瞥向了一旁。却见顾轻涯蜷缩成一团,青筋暴露,手足似在痉挛,她不由大惊,这可不是简单的怕水之像,反而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苦楚。

那边,云懋已经朝他游去,她惊讶之余,也不敢多想,连忙游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搀住。

顾轻涯口鼻间似浮着一张透明的薄膜,那是产自避水丹的药效,保住他可如陆上一般呼吸,可是,他这会儿的脸色却是惨白中透着青,牙齿咯咯作响,浑身僵直,双目死闭,似是已失去意识。

闻歌惊骇地抬眼,那边云懋面色焦切地朝着她比了一个手势,她点点头,两人连忙将顾轻涯搀住,顺着河道,朝着上游泅渡而去。如今已成骑虎之势,他们只能孤注一掷了。游过暗河,进了松陵原,方是出路。

银光贝明明灭灭的光亮中,云懋与闻歌拼命地划动双臂,朝前游去。闻歌不知道游了多久,只知道不能使用法术,偏偏又还拖着顾轻涯沉重的身躯,她的双臂从酸胀到慢慢的麻木,速度越来越慢,偏偏眼前窄长的河道朝着黑暗的尽头无限地延伸,像是没有尽头。终于,就在她乏力的前一刻,面前的河道有了些微的变化。眼前所见,却让她骤然瞠大了双眸。

铁栏!面前的河道居然被由上而下的铁栏拦住了。想来也是,以韩定涛用兵之神,又岂会让这河道成为松陵原的罩门。那铁栏的铸铁只怕是精心锻造,历经几十年的水流仍然坚硬,只有锈迹斑斑,见证着它所坚守的历史。中间的铁栏断了个可供一人钻过的口子,断口很新且整齐,只怕是之前叶空禅和曲未浓所留。没想到,他们先行一步,倒还真是对了呢,今日倒为他们省了事。

闻歌向云懋指了指那个洞,又指了指自己,表示她先过去。

云懋看懂了,点了点头,两人便拖着顾轻涯又游了过去,然后闻歌放开搀住顾轻涯的手,先从那个断口钻了进去,然后跟云懋配合将顾轻涯弄了过去,紧接着云懋也过去了。

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拖着顾轻涯往河面上挣,突然一阵腥气袭入鼻端,一张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的方向扑面而来,黑影,瞬间笼罩了云懋和闻歌惨白惊惶的脸容……凶鳄!

韩定涛居然在铁栏的这一头养了凶鳄,还不只一头。

云懋脑中一片空白,无声喊了一句,吾命休矣!而千钧一发间,闻歌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指一扣,捻了一个诀,一股亮光从指间急射而去,穿透那只凶鳄的脑门,血雾喷出,转瞬被河水冲淡,闻歌脑中却只有一个词闪灭……功亏一篑!

死命拖着顾轻涯上了岸,闻歌再也撑不住了,脱力地瘫倒在河滩上,边上的云懋也没好到哪儿去,只听着粗喘声此起彼伏。

闻歌拼命吸着气,想着方才那凶险的一幕,当真是生死一线间。可惜,这还没完呢!刚才使用法术的后遗症这就来了,几柄钢枪抵在了颈间,闻歌望着那几个身穿铠甲的鬼兵,只觉得脑门抽疼。再打一架么?她手指刚动,便被压住,是旁边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顾轻涯,只是他脸色仍然苍白,显然还未恢复过来,四目相对,他朝着她虚弱地轻摇了摇头,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束手就擒?就在挣扎的那几个顷刻间,身边有鬼兵已经叫道,“都尉,这里又抓到几个jian细!”

第94章总相逢

jian细?姑娘怎么就成jian细了?还有都尉?这群鬼兵还真当自己活着呢?

闻歌翻了翻白眼,强忍着只是错了错牙,如果不是按在手背上的那只手,她现在想做的,绝不只是腹诽这么简单而已。

“都尉!”几个鬼兵朝着某一个方向恭敬地行着低头礼,闻歌也很好奇地扭头想看看那个鬼都尉长着个什么鬼模样。

可惜黑灯瞎火的,炼魔灯还收在云懋的百宝袋中,虽然免除了被马上缴获的危机,却也没法为她的八卦提供便利。她哪怕将眼睛眯成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缝,也只能勉强看见那位鬼都尉还算挺拔的身形,却是模糊还能看出形状的轮廓。呵!这些鬼兵,既当自己还活着,却也不点个火把照明什么的,你们看得见,就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么?

周围很安静,但闻歌能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带着几许锐利的探究,她知道,定是那鬼都尉在打量他们呢。他要看就由他看去吧,闻歌百无聊赖地掰着顾轻涯的手指跟自己的比划,唔,这人的手指还真不短,比她的还要长那么一丁点儿,当然了,就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先收监!待到禀过父帅,再行处置!”那一把还算好听的男嗓,很年轻,清越中带着低沉,不过,闻歌和顾顾轻涯都是惊得一抬下颚,虽然看不见彼此的神色,但却出奇的都明白各自的心思,父帅?还是副帅?或者付帅?可惜没人告诉他们答案,那位鬼都尉说完这一句,便掉头走了。

而闻歌在如愿再次见到光明时,也正在体验她平生头一回的监狱之旅。

这里倒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外都燃着火把,灯火通明。闻歌一边不等那些鬼兵推攘,就很配合地迈着步子,顺便左瞧瞧,右瞅瞅地打量这个新奇的地方。那是,说不准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有机会进大牢呢,不看清楚点儿可怎么好?

可是在瞧见某间牢房里的熟人之后,她先是一愕,嘴角却不由勾起,笑意在胸臆间翻搅,她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却觉得肚子有些发疼,浑身哆嗦。

直到他们一行三人也被推进牢房,牢门被上了锁,押他们来的鬼兵小头目冲着他们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老实点儿”走开了之后,闻歌终于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然后朝着几根柱子之隔的隔壁牢房热络地打起了招呼,“难怪他们刚才要说‘又’了!叶少侠,曲姑娘,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隔壁牢房里,叶空禅和曲未浓倚墙而坐,不再是一袭不食烟火似的白衣胜雪,只怕跟他们一样从水里钻出来,湿淋淋的同时在河滩上打了一个滚儿,于是白衣成了脏兮兮的土黄色,更别说那头凌乱的发丝了,本来,以叶空禅和曲未浓的法术,随便捻个诀就能恢复一身干净,却没有多此一举。本来嘛,他们身处囹圄,这一身狼狈,反而相得益彰。至于闻歌一行,也是狼狈如出一辙,正是五十步与百步,不遑多让。

叶空禅看见他们,似乎没有想过这番狼狈的景状会被他们撞个正着,神色居然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方才道,“各位,又见面了!”

叶空禅面上的尴尬神色虽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