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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不愿意而已。他对校理事会会长下了命令。很快,顶替的教师找好了,也拟了出来,盖上校理事会的公章,接着是人事部的章,副校长的章,最后送到荣誉校长那里……和预想中有些不同,慕斯礼很爽快地落了章,于是正式完成。最后,送到温小良那里。到了这一步,紧张和不安反而退去了,他平静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会是什么反应?会想到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次调任吗?会来质问他吗?当天下午,他收到了一条附着图片的短信息,图片是的正面照,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是你吗?】他一字一字地敲下回复——【奥府这边有接替你的老师,你可以安心去图尔斯大学。】她没再给他信息。他坐在课室里,视线从死寂的手机上移开,转向窗外,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夏木,心里沉沉浮浮。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你会怎么做?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当他回到家中,家里的绿植全不见了。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一枚钥匙躺在窗边的书桌上。她搬离了这里,除了回忆,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Chapter.55温小良搬出去后,次日她照常去了学校。她下周转去图尔斯大学,但这周她还是奥丁高等学府的植物学教师,没有谁能阻止一个教师给自己的学生授课。这天是周二。或许是冥冥中的巧合,接下来四天,温小良一共要给六个班上课,但这其中没有丁言所在的班级。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人为制造的契机,自然状态下,丁言和她在偌大校园里碰面的可能性趋近于零。三天后,周五下午,丁言带了一份论文前去教职工办公室,将论文交给某个戴老花镜的教授后,他环视了四周一圈,没看到温小良的身影。于是他若无其事询问起她的去向,得到的回答是:温老师今日有事,提前回家了。回家?回她那个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出租屋吗?丁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四天前,推开家门,发现温小良已经搬离的那一刻,他胸腔里浮现的是错愕,是失落,是愤怒……怒火熊熊燃烧了一整晚,再之后,难过就不可自抑地漫了上来。想过她得知真相后会和他争吵,也想过最坏的情况是她直接搬走,无论哪种,他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一幕真的发生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像被人从背后狠狠敲了一棍,大脑颤抖。他不明白。只是一场调任而已,值得她这样大动肝火,一句话不留就离开?是她说的,因为无人接替所以要留在奥府,那他就将这道束缚解开,给她自由。——没错,他清楚所谓的“无人接替”只是她的借口而已,她本来就不想离开奥府,巴不得多待一阵子。但既然她已经用了这个理由,现在他粉碎了她的借口,那她就该遵守游戏规则,乖乖地到图尔斯大学去。可她都做了什么?不遵守游戏规则,打破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冷战得最严重的时候她都坚持留了下来,现在却要为了一纸离开?为什么?因为他踩到了她的底线?她的底线是什么?在奥府教书?可教书在哪里不是教?再说原本她就答应了会去图尔斯大学,他不过将调任的事提前了两个月而已,事先没和她商量是为了避免多生枝节,如果她要怪他擅做主张,他也愿意俯首认错,可她连让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这些天他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手机,但始终没看到来自她的信息。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意思?为一点小事就要判他死刑?他能为她战胜一切,她倒好,不用等什么人来阻挠,不用面临两难抉择生死考验,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干扰而已,她就已经摇着头退回了她的世界。她对他,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爱得淡薄。呵……风笛。见鬼的风笛!最开始,丁言心中充溢了无数负面情绪,占最多的就是不解和愤怒。可慢慢地,极端情绪随着时间流逝烧成了一把热灰,只剩下空虚。她一直没给他信息,也没有来电。她留下的屋钥匙还躺在她用过的书桌上,书桌后的那扇玻璃窗已经蒙了薄灰。曾经她就站在这扇窗边,注视着他离去,他感觉得到她的视线,但那时他们正在冷战中,他没有回头。她搬离后,有时他还会错觉她仍在窗前,但每次他回首,那里永远空无一人。于是懊悔开始潜滋暗长。思念执着如怨鬼,逼着他去追寻她的踪迹。听说她搬到了某栋集体公寓楼,他还特意过去观察了一阵……结论是那地方根本不适合一个单身女人居住,鱼龙混杂泥沙俱下。那墙,这么薄!敲个洞就能轻易窥见邻居澡房里的情形……这地方能住?什么?她隔壁住着的正好就是一个单身汉?给笔钱打发走,要快。丁言选择性地忽略了“如果真有人敢偷窥人形兵器洗澡,一定会被打到生活无法自理”这一事实,弄走了单身汉还不算晚,又匆匆招来手底下的人,让他们立刻到楼下的社区公告栏贴上一沓小广告,开头一律打上“廉价房急租,三室两厅精装修只要×××元”之类的诱人字眼,就等某人上钩。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温小良路过那里,都只是站着瞧两眼,就摇摇头离开了(温小良:这么便宜一定有问题,要么是骗子要么是鬼屋,我可不会上当)其实丁言很清楚,他在暗地里做得再多,也比不上直接走到她面前,请她赏脸和他喝杯咖啡,然后两个人好好谈一谈。原本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分歧,只要有一方肯先低头,事情一定可以回转。只是他实在不甘心,为什么总是他先低头?在丁言因为男性自尊而原地踌躇的时候,时间毫不留情地走到了周五,这意味着他再不出手,就要失去最后一个和温小良在奥府校园里“偶尔邂逅”的机会。今后他再想接近她,就只能去更广阔的天地里寻找机遇了……于是周五下午,丁言终于找了个理由前往教职工办公室,不料等他到了那里,却被告知温小良已经离开了。他失落地走出了办公室,沿着楼梯往下走,下到二楼的时候,耳中忽然飘进对话声。——“我要转学去图尔斯。”——“这是大学呢,你当是幼儿园?说转学就转学。”第二个声音就像一把钉子,钉住了丁言的脚步。这嗓音……他绝不会认错,是温小良。原来她还没走……她在和谁说话?“学生不能随便转学,老师就可以随便换学校吗?”丁言听出来了,这个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