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久病成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在男人怀中没有离开,昂着头像是在对他撒娇,实际却暗藏无尽威胁道,“不给我,我就说是你诱我来的。”

四目相对,少女的眼尾已经染上飞红。他还真没见过有人能把两种极致糅合到一个人身上,面如春色朝露,心却比海还深。

这一局,到底是天佑期赢了,他确实比不过眼前的小疯子敢赌,只好把符节拿给她。天佑期收起小小的符节,直接松开凛王走了出去。

宫女一见天佑期施施然的从树丛里走出来,连忙福身行礼,把女帝找她的事说了一遍。

天佑期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是自己衣服脏了,现在要回去换一套。宫女信以为真,自然也不敢质疑天佑期的话,不然这边那么偏僻,公主怎么会跑过来。

天佑期率先往前走了几步,等宫女跟在她身后背对书丛时,天佑期才笑说,“本宫听闻,你们在找凛王殿下?”

“回公主的话,凛王殿下离席后一直未回,北秦国的几位大人担心,便吩咐奴婢来寻。”

“凛王殿下啊。”少女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看着足以遮挡男人身影的密丛,不怀好意的笑道。“他不是在这吗?”

“啊?”宫女迷糊的左右四顾,压根没有看到人,随即把目光移到公主刚刚出来的树丛上,心里又懵又惊。待宫女抬头向天佑期确认,就发现了端倪,公主衣裙微乱,唇上还带着一道无法忽视的伤,唇上嫣红一片。

天佑期能想象到,那人的手,现在肯定握得紧紧的,一脸阴郁。她好心情的勾起唇角,补充道,“对啊~在这边,那个凉亭后面一身玄色衣服的不正是凛王殿下吗?”

凉亭后面,正是树丛的反方向。

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天佑期说的是哪里,其中几人连忙福身,往凉亭处追去。天佑期看了眼树丛,手里的符节温温热热的,像摄取了他身上的温度,拿在手上都有种诡异的烧灼感。

可惜了,下次她应该要点别的东西,这个符节,她可要扔出去的。

如此,天佑期才带着宫女悉数离开。

片刻后,男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华服同样稍乱,薄唇上带着一道咬伤,要是两人同时出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其实,他要是不想给出符节,肯定有其他办法。哪怕是事后,也能找人去偷盗回来。但一对上少女黑沉得看不见倒影的眼眸,他就突然愣住了,符节也这样没有多想就给了出去,就像是欠了她的一样,她要,他就给。

也不知道男子想起了什么,脸色徒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整理好衣上微乱的衣襟,便快步离开,只是他早就也不知道,因为亲密的依靠,他的身上沾上了一缕清清淡淡的香味,缠绵暧昧,挥之不散。

☆、48.备至将行

饶是后面再多人挽场,这春宴也是显得无比尴尬。一结束,许多贵族子弟,朝廷大臣便借口告辞,生怕多待一会就惹上麻烦。

但不管真相如何,总有人爱添油加醋的往外说,回京后往家里这一提,连王爷的声望算是一半都毁连淑然手上了。

耐人寻味的是,女帝当场吩咐下大理寺严查,还道王家正逢丧事,不宜插手祭祀祈福,让王大人回家休养。转头却提了素来和王大人不对盘的方侍郎替任其职位,也不知道王大人回来,礼部还他的位置坐不?

有人想起了安阳公主开宴前就对黄伦的斥诉,当时他们还以为公主是没事找事,故意挑衅连淑然。现在一看,黄伦可不就是曾和连淑然一起进的狩猎场吗?

仔细一琢磨,可不得了,会不会是安阳公主早知道了内情要不然怎么说连淑然两面三刀

但公主又是哪里来的消息直到女帝回宫当天,也没人敢贸然打听,但一致的,都对安阳公主越发的恭敬起来。

有女帝宠爱是一回事,但没见连多年遭女帝漠视的天佑澜,都逐渐被委以重任了吗?这些事都发生在安阳公主回宫之后,谁敢说里面没有天佑期的手笔这一想就越觉得天佑期高深莫测,就是不能搞好关系也别得罪人。

离开西行馆时,天佑期把一个藕荷色丝绢包裹的盒子交到敏晴手上,耳语叮嘱好后,才施施然上了马车。

天佑澜掀开车帘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好奇的往敏晴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又见天佑期顶着唇上扎眼的伤痕坐进来,才转移注意力,“皇姐,你这伤痕好太慢了吧?我在打猎时弄出的刀伤都早好了。”

“伤在唇上,要是上药肯定会不小心吃到点药末,我就丢开了。”天佑期笑盈盈的回道,待她坐定,马车随大队缓缓驶回宫重。

天佑澜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是说姑娘家都怕留疤吗?但皇姐这话也没错,就是……

“得了,死活要上我这马车,不会就为了关心这点小事吧?”天佑期敛目岔开话头,冲马车外的黎儿道,“黎儿,薄被糕点放哪了拿出来。”

天佑澜的脸和天佑期只有三四分相像,平时看着不觉得两人是亲姐弟。但两人一沉默下来,眉目便隐隐觉得神似,只是蓬勃朝气,一个不语时便深沉如海。黎儿瞧见两人同在,脑海划过的就是这种感觉。

自打天佑期回宫后,她和天佑澜的关系就疏远了很多,天佑期都不像从前护着自己了。尤其是当天佑期看自己的眼神,淡淡的带着兴然就像看戏一样。黎儿猛的摇头,暗道自己不能这样想,但偶然对上了总会心里一颤,可天佑期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敢越举造次。

反观天佑澜殿下,那会用那种审视凉薄的眼神看她,而且殿下相貌俊美,性格极好......黎儿对天佑澜自是忍不住亲近倾慕。

天佑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试探道:“皇姐,你觉得我去从军怎么样?”

黎儿手上的薄被差点掉了,还是她反应快,顺势披到天佑期的腿上,只是眼底愕然一片,殿下是说要去从军?这怎么可以?殿下出身高贵,怎能亲自去战场上拼杀,那里她就是没去过,听书也知道什么是刀剑无眼,血溅黄沙。都是拿命去拼的修罗场!

天佑期扫到黎儿手上暴起的青筋,仿若未见般转头看向天佑澜,脸上平淡,压根没有半分愕然担忧,就像天佑澜说的只是出宫游玩一样,“什么怎么样?”

“皇姐......就是......”天佑澜有些着急,抓耳挠腮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从小就知道权利是什么,但在那天直面连王爷的手段后,才真的理解了,权力之于他,到底是什么!他厌恶连淑然的阴险跋扈,他看不过别人的阿谀奉承,但这些都比不上亲眼看见连王爷颠倒黑白公道人命来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