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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凡事都紧紧跟随。二孙女长得美,娇娇柔柔,性子太弱,怕是难为大妇。邢氏身为嫡母,一应吃穿从不亏待茜娘。只是茜娘毕竟是庶出,生母又早逝,养成这般懦弱的性子,令人不喜。傅老夫人靠坐着,闭上眼睛。傅珍华手捧着一本经书,坐在她床边的小凳上,开始念经文,傅芊娘则立在沈婆子的后面,似乎在和沈婆子学捏背的手法。傅茜娘低着头,芊娘惯会讨好卖乖,她学不来那样子。猛然瞧见香台的灰,她走过去,拿起香灰铲,小心地清理着香台中的香灰。香台之上,塔香冒着青烟,散发出舒缓安神的香气。傅老夫人闭着双目,转动着手中的沉香珠串,珠串被人经年累月地摩着,包浆油润。芳年进去时,傅珍华恰好念到“善恶一念,地狱天堂。孽祸降临,天遣难避。”她念的是,芳年听到她念的经文,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她立马低头。沈婆子小声地道:“老夫人,三小姐回来了。”傅老夫人睁开眼,看到芳年。她眼一花,似乎看到芳姐儿身后有万道金光,金光之中,凤尾摇曳。她一惊,定神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俏生生的小姑娘。她暗道自己老眼昏花,朝孙女慈爱地招手。芳年把通灵符拿出来,交到祖母的手上。傅老夫人接过端详半晌,把其中一个还给她,另一个转给傅珍华。“你们昨夜里都受了惊,无论是珍姐儿,还是芳姐儿,戴上这道通灵符,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芳年心下感动,把通灵符收好。傅珍娘也放下经书,接过灵符,跟祖母道谢。傅芊娘很是眼热,但她是个庶女,又没受到惊吓,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茜娘替芳年高兴,她已倒好香灰,轻轻地站到芳年的身边,小声道:“芳meimei,要是你不嫌弃,我给你绣个小袋打个络子,你可以把灵府随身佩戴着,你看可好?”“自是好的,二姐的女红最好,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傅珍华斜了茜娘一眼,不冷不淡地道:“茜娘既是要绣,不如也替大姐绣一个吧。”茜娘垂首,低声应下。以前,芳年知道傅珍娘和傅芊娘常欺负二姐,她和母亲一样,都未阻止过,也没有帮二姐撑过腰。二姐自是不会和任何人诉苦,总是默默受着。她的记忆中,二姐永远都是怯生生的。以前的她,听到傅珍华这样的话,只会当做没听到。但现在,她对二姐起了怜悯之心,她不许别人再欺负二姐。她皱起眉头,不解地道:“大姐,二姐怜惜芳年,芳年是妹,她才主动提出帮我。大姐你是jiejie,怎么能让meimei帮你做事?祖母常说,jiejie护妹,大姐这般做法,芳年倒是瞧不明白。”傅珍华脸白了一下,紧接着变红,她被芳年堵住话,下不了台阶。“三姐这话说得不对,祖母是教我们jiejie护妹。可是大姐惊了梦,正要静养着。二姐帮她做事,也无可厚非,三姐太过计较,差点伤了我们姐妹的情份。”傅老夫人看着几个孙女,一言不发。芳年暗道,傅芊娘这人倒是八面玲珑,颇有些手段。怪不得前世嫁得那么不好,都能活得不错。“芊meimei说得对,三姐恍然大悟,但二姐身子弱,做不了许多话计。要是大姐想要络子,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不如挑几个送给大姐。”傅珍娘背着众人,瞪了茜娘一眼,不情愿地就应着,“那就多谢三妹了。”“大姐客气,一家子骨rou,理应相互体谅。就像经文中说的一样,前生同树花,今世姐妹缘。祖母,您说,孙女说得对吗?”傅老夫人满意她的话,开怀笑起来,连说两个对字。第9章成玉乔傅茜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觉得嫡妹说得好有道理。心里雀跃着,说不定前世里,她和嫡妹真是一棵树上开的花儿,要不然今生怎么会同父所出?芳年对她一笑,茜娘的心里更加的快活。她在过去的十七年中,从来都没有像这几天这么的开心。嫡妹不再讨厌她,还冲她笑。她好高兴,暗想着等会回去就给嫡妹绣袋子。傅老夫人靠坐得有些久,动了动身子。芳年趁此机会,换过沈婆子的手,替祖母捏起肩来。前世里,她是裴家的老夫人,没少被人服侍。她清楚别人如何捏才舒服,也知道人老后,身子的哪个部位最易酸痛。傅老夫人舒服得眯眼,心道芳年私下定然没少下功夫,这手法比沈婆子都是不差的。“三姐,芊娘学了不少时日,不如我来试试吧。”傅芊娘早就想小试一把,无奈一直心里没底。眼下见芳年把傅老夫人侍候得舒坦,跃跃欲试。芳年笑笑,让出位置。傅芊娘还没捏两下,傅老夫人的眉头就皱起,按住她的手,“好了,你们的孝心祖母知道。”沈婆子忙过来,换走她,“四小姐,还是奴婢来吧。”傅芊娘先是一僵,马上羞愧道:“孙女手法生疏,还得和沈嬷嬷多学学,以后侍候祖母。”“芊娘有心了。”傅老夫人脸色平淡,老大媳妇总说自己偏心二房,宠爱芳年。她也不看看,就这么一件小事,用心和不用心一目了然。芳年劲道不轻不重,重捏的地方都是酸痛之处,显然没少琢磨。而芊娘,就算自己身上不痛,都被弄得浑身发痛。看来根本就没有用心,不过是做样子罢了。傅芊娘隐晦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一眼芳年,这个三jiejie,往常只知在祖母面前装痴撒娇,什么时候也会使这些小手段。祖母果然心是偏的,她就不信,三jiejie难道比自己捏得还好?沈婆子把几位小姐的脸色都看在眼里,老夫人偏疼三小姐,看重大小姐。至于二小姐和四小姐,都是庶出,自然就没那么重视。内行人看门道,刚才两位小姐替老夫人捏肩,手法看起来差不多。但她一眼就能分辩,三小姐明显花过心思,劲道恰到好处。而四小姐,看架式像模像样的,但力道轻重不分,难怪老夫人不喜。傅珍华重新翻开经书,轻声询问:“祖母,您可还要再听一两段?”“嗯。”屋内响起傅珍华的声音,造作又矫情。让芳年想到她还是裴老夫人时,裴家的大夫人,她的大儿媳妇。一个落魄世家的小姐,姓潘。潘氏在她面前故作清高,在下人面前色厉内荏。后来被她狠狠收拾了几回,不敢再装腔作势。傅珍华此时的言行,和潘氏一样。芳年淡眼看着,老神在在地听经,内心无波无澜。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问道:“我们夫人请问,里面住的可是傅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