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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湿气,迎面圤来。润了脸,凉了心。如果自己就是国师要找的人,为何生辰不对,其中有什么隐情?前世活了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何重活一次,多出这样的疑惑。她的手按在胸口上,那里隐隐发涩。他断然否认,是觉得自己不知为好,他能护住自己吗?黑夜无边,看不清去路。也许,他的性情并不难猜,不过长久的孤身一人,许多话不善说出来而已。她这一站,就站了整整一个时辰。“王妃,可要就寝?”四喜的轻唤把她的思绪拉回来,看一眼沙漏,竟过了戌时。他还没有回来,不知今夜会不会宿在这边。她想着,命四喜帮她更衣。临睡前,让三喜今日不必守夜,室内留灯就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翻了一下身子,手不由地伸到外面,摸着他曾躺过的地方。她是不是孤独得太久,怎么如此渴望有人相伴。他做什么去了,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口口声声地命人唤她王妃,连要不要睡在这里都不事先派人告之一声。她咬着唇,心头泛起委屈。门被推开,男子修长的身影带着水气进来。她忙闭目装睡,耳朵里听到脱衣的窸窣声,然后外床边一塌,有人躺了上来。鼻息中,全是他寒冽的气息。半个时辰过后,外面的男人半点动静都没有。两人如昨夜一般躺着,她在里面,他在外面。她疑惑着,虽然今日不是良辰美景,但他下午明明就差点行了事,怎么这会反倒没有动作。想起了自己之间的猜测,他为何一碰她就发病,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可是他明明…怎么会不能呢?她假意翻了一个身,惊讶地问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了?”“刚刚。”男子没有戳破她的假睡。“我不是有意探听王爷的行踪,只是希望您下次来玄机院过夜时,可否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作准备。”“不必,从今住后,你在哪里睡,本王就在哪里睡。”平平无波的语气,淡淡的一句,她的委屈莫名就跑得无影无踪,心里满意至极。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只会有自己一人?宁得有情郎,白首不相离。世间男子皆多情,上至帝王皇亲,下到富户商贾,但凡是有些家底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有他这句话,纵使他性子再差,她都愿意。她是多活一世的人,世间的那些虚名什么的,已看淡了。忆起临终前的自己,一心求死,只觉得活得无趣,意兴阑珊。而今,她不再觉得无趣,甚至觉得枯木逢春,由内而外地活了过来。她大着胆子往他那边挨近,“王爷…”这声王爷中含着娇羞,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听出她的意思。她自己都臊得面红耳赤,但黑夜遮掩了她的羞怯,壮了她的胆。“本王有病。”他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把她的火热浇得透透的,她立马就冷静下来,恢复常色。“王爷,您这病能治好吗?”外面的人慢慢地转过来,“怎么?要是本王病治不好,你是不是还想着另嫁他人?”“没有,”她连忙否认,“我只是关心王爷。”“你还想问本王能不能人道吧?”他的声音空飘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她身子一震,自己确实是想问这句,不想他竟如此坦然。“王爷,您不说也没有关系,其实一辈子很短,短到可以无儿无女,毫无牵挂地离世。”前世的她,就是那样。不能人道又如何,只要两人在一起,相互依靠,也无不可。黑暗中,他的目光幽深。良久,吐出两个字,“本王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他不可以人道,并非不能。她却听懂了,他身体的情形分明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就是那病,横在其中,或许才是不能人道的原因所在。莫名的,她同情他。“是病吗?”“是毒。”“有解药吗?”内室的灯已经被他熄灭,花窗那边透过来些许的灰光,光中似有无数的水气,忽忽地飘进来。他的头微侧向她,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许是别有深意的一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要是有解药,他哪里还会毒发?哪里还用得着喝她的血抑制毒性?这就难怪了,她心道。只是不知是什么毒,他一个王爷都寻不到解药,下毒之人极为阴损。上一辈子的她,不过是一个深宅妇人,只要王朝依旧,她衣食无忧,那些个皇室的事情与她毫不相干。每回听到又有皇子死了残了,她仅是那么一听,感慨一两声,叹息皇子公主们的命运。而现在,她是他的王妃,他和她被拴在一起,别想逃开。那些从前与她无关的事情,变得与她切肤相连。皇子公主们尚且不能自保,何况他一个王爷?怪不得他前世活到近八十岁还是孑然一生,什么信佛修身的,对前王妃情深义重,守身如玉什么的,全是骗人的。她的眸光带着同情,想到自己前世孤独的一生,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他将她怜悯的眼神看得清楚,冷着声道:“你记住,你心悦本王,此生不离!”“知道了,王爷。”她觉得自己应该表个态,一般男人特别忌讳身子的隐疾,视为毕生的耻辱。以他的性子,既然敢和自己挑明,就不可能放自己离开。反正,能不能行夫妻之事,她真不是看得太重。前世一辈子没有过,不也活到了老。那么,已下定决心不会离开他,是不是给他吃个定心丸,表个忠心什么的,好叫他彻底放心。“王爷,我觉得既然那毒不会死人,就且这样过着吧。男女之事什么的,多为污秽,还不如质本洁来,还自洁去,我必陪着王爷,此生不弃。”说完她大着胆子,把身子挨过去,反正他不能人道,倒是肥了她的胆。他把人圈在怀中,心里默念着佛经,大手从亵衣下摆伸进去,探进小衣里。这人,还摸成瘾了。合着她刚才那番话白说了,她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不能人道,产生自惭形秽什么的,却不想他根本就没那意识。她的同情都是白搭,他哪有半点自卑的样子。什么洁来洁去的,就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暗自嗔怪着,并未阻止他的动作。他只觉得触手滑腻,情潮翻动,忙闭目念经,手不曾拿开。室内的奇楠香燃着,怀中人温软如玉。外面细雨朦胧,秋尽冬来,很快就会冬去春临,万物复苏。等天气暖和了,他就带她去谷底,那里有寒潭。他把头埋进她的颈子中,她突然觉得前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