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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儿…”她拉着女儿的手,“娘啊,就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王爷是个好的,你呀,好好和王爷过日子。”芳年应下,想起傅珍华,那般处心积虑为嫁裴林越,不惜冒着杀妹之心,把自己推下悬崖。又怎么会轻易同意嫁进柳府?“娘,大姐是如何答应嫁去柳家的?”她一问,邢氏看了她一眼,叹着气道:“芳姐儿,幸亏你当时主意正,要和裴家退亲。裴家哥儿往年看着还是个成事,谁成想竟那般不堪一击。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终日消沉。你祖母嘴上说不管大房,心里还是疼你大姐的。为了你大姐,你祖母不顾病体,豁出自己的脸面,去求裴家的老夫人。”说到这,邢氏脸色不太好看,芳年明白,事情自然没成。要不然,傅珍华不会嫁进柳家。“裴家老夫人没有拒绝,只说若是裴家哥儿同意,他们裴家愿意结亲。哪成想着,裴家哥儿死活不同意,还放下狠话,要是裴老夫人逼他娶你大姐,他就出家为僧。你大姐一听,哭得死去活来,当下就点头嫁进柳府。依娘看,她心里有气,不知要作出什么事来。所以娘才嘱咐你,她万一有事相求,莫要理会。”芳年点头,以傅珍华的性子,说不得最后真会捅出什么篓子。再者柳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连死人财都敢发的jian商,与自己不是一路人。“娘,女儿省得。他日若是大姐真有什么事情找上王府,女儿不会答应的。今日能看到娘,女儿心中欢喜,不知您准备在寺中呆多久?”“为娘等会就下山,你二姐出嫁在即,家里一摊的事儿。看到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邢氏来寺中,本就是专程来看女儿的。现在人已见到,该交待的都已交待清楚,自是不会多留。芳年再与她说了一会话,眼见着到了下午准备熬粥的时候,邢氏带来的箱子连开都没有开,直接就可以走人。母女二人各自交待好,芳年才依依不舍地告辞。不想在路上碰到唐昀,本要避开,谁知唐昀竟上前来,与她打招呼,“方管事这是从哪里来?”“见过唐公子,我不过是刚好闲来无事,随下转转。昨日捐粮之事,多谢韩老太君慷慨,寺中上下都感念老太君的一片慈悲之心。”“方管事多礼,我们国公府向来乐善好施,每逢灾年都会有行善事。昨日祖母与本公子提起方管事,还未请问方管事是哪里人氏?”芳年暗道,他这是来探自己的底细。于是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妇人,唐公子打听我的家事,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寺中方丈请我代为管理米粮用度,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其它寺中的事情,与我无关。老太君若是有什么吩咐,大可寻寺中的寺监。唐公子,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容我告辞。”唐昀的桃花眼一挑,这方管事还是个滑不溜手的,莫非是来头不小,才不把他们国公府看在眼里。当下,他就摇着折扇,笑起来。“方管事既然不方便说,本公子亦不会强人所难。”芳年道了一声多谢,转身离开。唐昀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他的脚步朝祖母的院子里迈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在原立停住。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前行。第76章舌战厨房里,朱氏和杨氏都在,唯不见李氏。芳年起初没太在意,待米粮领来,开始准备做饭时,李氏才匆忙赶来,一脸的喜气,像是得了天大的好事。“你这是去哪里了?”朱氏小声地问着,与她一起把米粮倒进滚水中。李氏神神秘秘的,笑而不答。芳年眼睛瞄到她们,李氏一愣,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去,古怪至极。这个李氏,比起朱氏与杨氏来说,要滑头许多,是个惯会躲懒的。芳年想着,反正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主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未把她当成一回事。等粥煮好,一桶桶地抬出去,芳年今天的任务已算完成。一出厨房,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呼地只着,像是要下雨的模样。要真是下起雨来,情形可不太妙。“方管事,您这是要回去吗?您家住哪里?远不远哪?”她立在门口犹豫之际,李氏凑到她的身边,连问三个问题。她看一眼李氏,觉得这人太有些顺竿爬。而且自己的事情不能向外人道明,于是随意道:“我家住得不远,眼下哪能回去。我要去寻明觉师父,对一对帐。”“哦。”李氏眼珠子转了两下,“看方管事这气派,一定是在大户人家里呆过的,不知是哪个府上的?要是有什么好差事,能不能介绍我去?”“我不是哪个府上的,也不认识什么大户人家,怕是不能给你介绍什么好差事。”听她一口回绝,李氏脸上讪讪的,颇有些难看。芳年心中不喜,也不管她是不是难堪,只想把她打发掉。她心里警醒着,李氏今天问的话太多了些,莫非是真想打听她的来历?走了两步,见李氏还在探头探脑的,似乎真是对自己起了疑,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于是,先不急着回木屋,真的去寻明觉师父。明觉与师兄弟们一起做功课,她没有进去打搅,立在佛殿外,听着他们“瓮瓮”的念经声,闭目凝神。等到确认李氏不会再跟来,她才绕行去了木屋。果然,半夜里雨就下起来,她被雨声惊醒,坐起身来。“怎么了?可是梦魇了?”睡在外面的男人略带暗沉的声音响起,跟着一起坐起来。她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雨这么大,寺外的那些百姓怎么办?”天晴还好说些,草屋里尚可藏身避风,还能捱过去。若是雨天,草屋不能避雨,天寒地冻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可要怎么办?前世里,不曾亲眼见过,自是不知道这些流民真正的日子。可是他们现在就在眼皮子底下,与她仅一寺之隔。她不是铁石心肠,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她披衣起身,出了内室,倚在露台那,看着布幔飞舞,听着外面的雨声,隐约夹杂着些许嘈杂。“王爷,那是…”她问跟上来的男人。“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眼睁睁看着流民冻死寺外,应是开了寺门,将那些人引进各佛殿容身。”“原来如此。”她这才放心回去躺下,终是有些不安。放任那些人露宿在外,她于心不忍,人进了寺中,她又开始担心,担心有些人心怀不轨。不是她假慈悲,而是前世活了几十年,她太清楚人性的丑陋。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怕有人起坏心。寺里一念善心,反倒引狼入室。反复思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