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封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着人类男性正常的头颅长度是二十三至二十五厘米,所以君徵的身高肯定超过了一百九十直奔一九五;但再想到她的视线与头顶之间有几厘米的差距,所以她自己可能比目测的要高一点,她的实际高度说不定可以到君徵的脖子,那他就没有一九五这么夸张,应该还是在一九零上下徘徊……

十四楼到了,安如散漫的思绪已经快飘到外太空,早忘了之前介意的这回事,君徵在她肩后轻轻一推,她便顺从地跟人走出电梯。

君徵在装修中的新房号码为1407,就在电梯井的拐角旁边不远,安如熟门熟路地抬腿就要朝那头走,君徵却又一把拉住她。

他俯身望进她的眼睛里,安如迷茫地站着任由他看,两人淡薄的影子投射到墙壁,姿态仿佛亲吻。

该刹那,楼外蝉声隐隐,楼内呼吸暖暖,盛夏骄阳昂首挺胸地路过走廊侧方的窗户,阳光霸道地晒浅她的头发,镀亮她金褐色的虹膜。

君徵看得怔了几秒,随即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柔地碰触到他的脸,他急忙直起腰,大大地退开一步。

他退开了,安如却依然站在原地呆呆地瞧着他,稍微偏了偏头,眼睛好奇地睁大,像一株伴随太阳转动的向日葵。

镇静药物造成的短暂大脑混乱,君徵判断,对于精神类疾病,镇静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长期服食还会产生副作用。

这种时候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更不能放她到十七楼去,她毕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任她这样傻乎乎地去和一群装修工人打交道,他不敢赌男人的劣根性。

君徵心底叹了口气,他没有再迟疑,伸手拉住安如的手。

安如低头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掌,神色闪过片刻的清明,缩了缩手臂像是要甩开他。

“别动,”君徵烦躁地喝斥道,“我带你回家。”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愣,有多久了,他连自己都想不到,他竟能再一次把住的地方称之为家。

是的,回家。

……

……

君徵的“家”与他的新房相隔并不远,门牌号1401,就在同一层,左起走廊尽头的第一户。

其实安如的状况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她只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就像有个榔头在太阳xue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思维于是被敲打得支离破碎,一会儿这里丢下一片,一会儿又在那里捡起一片。

但就在这些七零八落的碎片中间,她的正常思维仍然存在,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能勉强控制自己的行为。

相比她,安如觉得君徵比较奇怪,他就像在眨眼之间变成另一个人,不再装模作样地对她献殷勤,收起了那套虚伪油滑的作派,却表现得像是真真切切在关心她。

他还带她去了他的家,安如以前都不知道他在十七楼还有另一套房子!

君徵在1401的门前掏出钥匙开锁,安如站在他背后,她不想进到陌生男人家里,考虑要不要转身逃跑。但她应该跑不过君徵吧,大长腿迈一步等于她两步什么的……

她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眼左手,定位手环松垮垮地挂在桡骨的位置,她横过右手摸了摸,情绪顿时镇定下来。

君徵自然不知道她这番心理活动,他打开门,心情也很是复杂,安如不想进到陌生男人家里,他又何尝愿意一个陌生女人侵入他的地盘?

“进。”君徵不高兴地只说了一个字,顿了顿,弯腰打开鞋柜给她拿拖鞋。

安如站在门口,君徵挡住了她望向屋内的视线,她只好偏头去看唯一在视野范围内的鞋柜,震惊地发现白色的鞋柜里整齐有序地码了三层黑色鞋子,第一层是黑色是皮鞋,第二层是黑色的运动鞋,第三层是黑色的拖鞋。

“你有强迫症?”她脱口而出。

“没有。”君徵更不高兴地回答,显然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提出的人,所以他答得飞快,熟极而流。

他取出第三层第一双拖鞋自己换了,又拿了第二双递给她,也不走开,就站在那里等她换鞋,完了还把她的鞋拎起来放到鞋柜的空位里。看了看,大约是嫌她的小白鞋和他的大黑鞋们反差太大,太不协调,他“砰”一声眼不见为净地甩上了柜门。

君徵气呼呼地率先进屋了,也不再管安如有没有跟上来,这倒让她觉得更安心了,似乎确定他没有禁锢她的意图,只是原因不明地非要邀请她到他家做客。

身后的门还开着,安如站在玄关往里探头探脑,这次她看到了君徵的客厅。

不出所料的,他的客厅和鞋柜如出一辄,装修风格极其简洁,除了家具使用少许原木色,其余生活用品不是白色就是黑色,规整得就像误入了黑白默片。

安如正在咋舌,君徵很快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一只白色的马克杯,转头瞧她一眼,目光清凌凌,如寒冰乍破。

安如心头一凛,就见他沐浴在白日的晴光中,却皎如月下银柳,淡淡地开口又说了一句话。

“还不过来?”

她身不由己地就走了过去。

第11章内外交感

安如端端正正地坐在白色的布艺沙发中间,双手放置膝头,丝毫不敢乱动,连头都不敢多点一下。

因为她刚才颌首时掉落一根头发,乌黑的发丝沾到雪白的沙发罩上异常显眼,君徵皱着眉头盯了那根头发许久,她差点以为他会当她的面就上手拈起来。

幸好他没有,他只是坐在沙发旁边的扶手椅里,右腿担上左腿,双手十指在膝盖处交叉,腰身微向后仰,浓密的长睫和半阖的眼皮遮掩了若有深意的目光。

他似乎陷入了思考,安如本以为端给自己的马克杯就放在他的右手边,白色的杯口里荡漾着浅碧色的茶水,他偶尔会端起来抿一口,又动作优雅地放下,看得安如愈发干渴难耐,喉咙像要冒烟。

不过,如果君徵真的给她端来一杯水而不是密封的瓶装水,安如想,她就算渴死也不敢喝。

就这么相对枯坐了半小时,安如再也忍耐不住,她不安地在沙发上挪了挪身体,眼角小心地观察沙发,确定自己没有再掉落头发,这才猛地一下站起身。

君徵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安如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他,发觉他的双眼皮弧度变化清晰,由眼角的地方拉出去,徐徐地从细到宽,眼尾处舒展到至极,仿佛两笔大写的捺,又像甩开的凤尾。

她又一次被这人的美色迷惑了,短暂失语,直到君徵问:“怎么?”

安如回过神,她真是烦死自己的病和因为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方梓仪以前说她性情大变,安如还不以为然,此刻她却突然生出好奇心。无论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反正不会是现在这副动不动就发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