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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撞到一事?那时我在慌乱中握住姑娘的手腕,恰好搭在你的脉上,就顺道给姑娘把了把脉。所谓脉为血之府,贯通全身,小生略懂医术,故而得知。”“甚妙甚妙,林公子博学多才又心细如发,令本府佩服,佩服。”陆亦谦听言很是激动,就差站起来击掌赞叹了。待他缓过神来,便正色道:“小宁杀害试子庄辞,如今证据确凿,凶犯供认不讳,即刻将小宁打入死牢,择日处斩。”小宁闻言赶紧叩首辩道:“小宁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吓唬庄公子,好让他考试时难以集中精神,小宁只是想让他落榜,从未起过杀意。”林昱也道:“启禀大人,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未解,不能这么草草结案。其实,学生方才所说的窗外有梯子摩擦留下的痕迹一事,乃是学生为了诈出小宁的实话而编出的谎言。昨夜下过一场豪雨,就算留下什么证据也早已被雨水冲刷掉了。”“这……”陆亦谦颇有些为难,这个案子审到这里,差不多可以了结,但若是不按林昱说的做,殿下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此案证据不足,暂将小宁关入大牢,听后发落。退堂!”府衙大堂通往议事厅的小径上又出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陆亦谦双手提着的官服,一进正厅就向前一跪,然后将审案的内容一一与廷泽道明。“请问殿下,下官接下来该怎么做?”廷泽起身,负着手道:“一切听从林公子的吩咐。”第41章疑凶一排昏灯照廊,林昱与赵廷泽走在京兆府大牢的走道上,陆亦谦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狱卒将二人带到一间牢房门口,打开牢门后就和陆府尹一道退了下去。小宁正双手抱膝倚靠在角落的墙上,头发散乱,脸蛋乌黑,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垮垮地套在身上。听见落锁的声音,她抬头看向进来的两人,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有一句话,庄辞不是我杀的。”虽然语气带着愤意,但声音犹如山涧清泉,泠泠动听。她说完这句,就将头偏在一侧,不想再搭理他们。林昱向她躬身施了一礼:“在下此次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前来,在下心中疑云重重,还请姑娘为在下解惑。”“哼!”小宁不高兴地撅着嘴,身子向里面挪了挪。“一大早被绑来京兆府衙,还差点被当做杀人案犯打入死牢,本姑娘正郁郁不乐呢,哪来的心情同你讲话。”廷泽拧眉不悦道:“这小女子好大的胆,我与林兄亲自来大牢审你,竟还摆上脸子了!信不信我让陆府尹把你拖出去,七十二道刑具给你伺候一遍,看你说是不说。”小宁一听这盛气凌人的恐吓,心中的委屈蓦然被放大,鼻头一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昱伸出手臂拦在廷泽身前,又向小宁揖了一礼,“我身旁的这位兄台是随口说说,吓唬你的,切莫当真。”小宁哭声不减,林昱无奈,只得道:“昱来此是想问姑娘,你与牡丹坊的红廖姑娘是什么关系?”小宁一听红廖二字,心上猛地一惊,止住了哭声,抽噎道:“你怎么知道红廖的?”林昱回答:“我在庄辞被杀的那个庭院看到了水池里种着的廖花,可在我与庄兄互换房间之前,那水池只有几只锦鲤,并没有廖花。我看那廖花根部松软,应是栽种不久。庄兄被害之前,掌柜的曾让你去那座庭院收拾打扫,能做这件事的,姑娘的嫌疑最大。”小宁看向他,目光一聚,“所以你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对吗?”“我听苏闻说,庄兄三年前在牡丹坊得到了红廖姑娘的青睐,后来红廖却失踪了。姑娘如此煞费心机让庄兄看到廖花,想必是其中有什么深意。”“姑娘死了,她是被庄辞害死的!”小宁打断了他的话,晶亮的双眸中浸着怒意。“公子既然查到这里,小宁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实话告诉公子,我是红廖姑娘的近身侍婢。三年前,庄辞来牡丹坊与众人赛诗,经过层层选拔,他以诗文绝句胜出,得到姑娘的接见。后来二人生了感情,庄辞却狠心将姑娘抛弃,不愿再见姑娘,后来姑娘便含恨服毒自尽而死。牡丹坊为了自身名声,对外谎称姑娘是无故失踪,将事情遮掩了下去。”林昱道:“姑娘扮作哑女,可是因为姑娘的声音出众,怕被别人识出,并且可以为装神弄鬼滋扰庄兄而掩人耳目。”小宁点了点头:“正是,红廖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偏偏唱歌不好听,mama就从教坊买了我过来为姑娘配声。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面,那庄辞也从未见过我。姑娘死前留给我一大笔银子,我离开了牡丹坊后,一直留居京城。今年我得知庄辞又来参加考试,就买通了状元客栈柴房的管事,把我安排在后堂管理热水和茶叶。科考前,我找人给庄辞写了一封信,将姑娘为他自尽的消息告诉了他,晚上在他的茶水里下了忘忧散,又在他窗边叫他的名字,他果然以为被鬼怪缠身,无法安眠。后来他被人杀死,我也觉得奇怪,但我真的只是想让庄辞那个负心汉落榜而已,从未想过要杀他。”“其实,省试前一天的晚上,庄兄就给我和苏闻留下一封信,说他已无心科考,第二日就启程回乡,谁料想当天夜里他就遭遇了不测。”林昱面容平静,语气中却难掩哀痛之情。“我想庄兄他放弃考试,也许是心有愧疚。他对红渠姑娘,也不是薄情的。”小宁愣愣地看向他,眼底有微光闪烁。过了会,她垂下眼睛,声音安静如水,“希望他在九泉之下,能与姑娘团聚。”二人出了京兆府衙,并肩走在深夜的长街上。“这个小宁说的话,你信多少?”林昱侧首看了看他,回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全为虚。但我觉得,她不是凶手。”“哈哈哈……”廷泽仰头大笑了起来,呼出的热气在身前缭绕。“莫不是林兄你,喜欢上她了吧?怪不得那日紧盯着她一直看呢!这小女子虽长相平平,却有一副好嗓子,待案子结束,你把他收在身边,烦闷时唤她哼些小曲也是乐事一件呐。”“慕容兄别开我玩笑了,我那日看她只是好奇她为何扮作哑巴,别无他意。”廷泽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得肆意疏狂,“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