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业余修仙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像水汽蒸发了。李尤和张帆同时出手,数道光芒打在全身皱皮飞禽上,飞禽霍霍霍嚎叫,五指爪撑开,抓住姜季子伞缘,连人带伞提到了半空。

李尤升起光盾,剑与人变成了一道虹光冲起,还未近身,有血雨淋漓而下,他已看清,从姜季子的伞帽里飞出数道极细的寒芒,这些寒芒看似微小,却能让体型庞大的飞禽从体内刺出无数小孔,血就是从小孔中流出来的。

飞禽在空中扑扇几下翅膀,轰然倒在地面,张帆目瞪口呆望着姜季子,再看浑身渗血的飞禽,姜季子已收起伞,说:“人的命是命,妖兽的命也是命,无论是人还是妖,威胁到我的生命,我就杀谁。”

张帆忽然感到一丝寒意,李尤道:“你无心要妖兽的命,它们却一心想要你的命。它们还害得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死伤离别,居无定所,难道不该杀吗?不该杀,也该把它们赶回原来的地方。”

姜季子说:“如果我不幸在这场兽潮中死了,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英雄吗?我的命被埋在了泥土,那些获得胜利的人会得到名声地位,对我有什么好处。”

张帆一想,觉得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李尤冷冷地说:“但求问心无愧。一个修行之人,把利益放在前头,不配得到别人的尊敬,即便最后得到了名声和地位,也不能成大道。”

姜季子问:“什么是大道?”

李尤道:“不知道。”

姜季子道:“你要是知道,那就怪了。”

如果知道什么是大道,那就不用求道了,道应该是随着物境转移之时,慢慢的或是突然的心领神会,每个人的心境不同,领悟的道也会不同,最后能成就什么样的道,经历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张帆道:“姜季子,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话,差点就把我绕进去了!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你这样自私的心态,很容易走上邪路。”

姜季子说:“我不害人不救人,就会走上邪路?”

张帆点头,说:“因为私心会让人变得冷漠,冷漠会使人孤独,孤独的人内心都很寂寞,寂寞会产生压抑和痛苦,痛苦与地狱拖了不干系,你的心像是在活在地狱里无法自拔,死后你的魂就会坠入地狱。”

姜季子和李尤对张帆的这番话十分惊奇,想不到张帆这看似开朗的人,对心灵有如此深入的分析。只是寂寞就一定会产生压抑和痛苦吗?痛苦就一定会下地狱吗?姜季子笑道:“张帆,人若不能忍受寂寞,怎能干大事呢?我见过那些圣人,往往都是生活在寂寞中的人。”

李尤点头赞同姜季子的话,他们修行之人何人不寂寞呢?然而又有几只妖兽冲过来,他们不得不停止讲话,对付那些妖兽。

姜季子与妖兽缠斗,观察李尤和张帆。她故意说了那些话,想要多了解无咎的两位好友,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来分析,能对无咎下手的更有可能是张帆,张帆心不太定,很容易因为外界的言语改变思想。

☆、068、疯子

这只妖兽好凶猛,姜季子的飞剑居然刺不破它厚厚皮层,它壮若河马,粗颈皮rou层层叠叠,嘴扁平而大,上下长有圆锥形獠牙,头生一角,很像四阶妖兽囚马。用囚马做成的皮甲韧性极好,千年不腐不烂,能抵御二级灵器穿刺,她手中剑也才一级灵器,还是她第一次下流仙峰无咎给她的小飞剑。

囚马噗嗤一声,从两个鼻孔里喷出团团青色烟雾,像云翻涌不止,姜季子才吸上一口气,有隐隐的百合花香气,这香气让她头脑昏沉,差点被囚马独角刺中。

大伞挡在身前,姜季子转动手柄,里面没有散花针释放出来,她想起这散花针威力极大,不是无限制的释放,是只有两次救命机会。她使用太频繁,把两次机会全都用了。

以后就不能使用散花针了,姜季子失望,抽出伞柄,三菱锥刺向囚马眼球,哐当清脆声响,囚马咬住了她的三菱刺,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抽不出来,囚马不比二阶阴蟒用火即可轻轻松松打败,她索性放弃手中三菱刺,拿出扶风笔,在虚空中画字。

地牢用尽墨水时她喜欢用笔在虚空写字,写着写着,琢磨出了一套招式,即根据每个字的字形特点,将一笔一划变成一招,待到字形完成时就是整套招式。招式融合了字义,每个完成的字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想了三年,才给这招式取名卸甲。

扶风笔在虚空中每画一笔,就有一道或横或斜或勾的火焰从各个角度打向目标,一连划了四笔,囚马用它粗糙的皮抗下四道火击,两息时间一个火焰戈字像侧刀把囚马头夹在了字中。

戈是横刃,可勾可击,代表着戕杀和突破,用尖锐的戈对付防御极佳的囚马,是个不错的办法。更为奇特的是戈字每一笔都可以cao控着自由变化,姜季子意念所动,戈字收拢变细变窄,就像一把忽然夹紧的剪刀,囚马粗厚脖子两侧出现细细的烧焦痕迹,血没有流出来就蒸发了。

囚马甩动着身体,向前不得冲,向后退得缓慢,戈字不仅夹住了它的脖子,还把它钳制在了某个位置。它瞪着鸡蛋大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困兽嘶吼声,从鼻孔里喷出大量毒气,把身体裹了起来。

姜季子飘然飞到上空,扶风笔刷拉拉写了一连串的字,每个字都融入了她理解的意义,与火灵结合成独有的气势,几个字都似活了起来,完成各自的使命。

手拿着扶风笔,看着脚下囚马在数十道火击中被字义囚困戈杀,姜季子算是明白了,不分昼夜与文字打交道还是有收获的。把事情做好并不难,能把事情重复枯燥的坚持下去,领会每个细节的意义,变成可供驱使的力量,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待到脚下囚马被困得半死不活,姜季子飘然而下,囚马的皮虽好,可惜已经烧毁了,血液连同rou被火烤焦,唯一能取下的就是保存完好地獠牙。姜季子没有空取下獠牙,杀完囚马,又有一只犰狳样的妖兽滚了过来,它的鳞片散发着冷钢光泽,鳞块整齐排列,像披了一件价值昂贵的铠甲。

姜季子从囚马嘴里抽出三菱刺,转就就逃,这样杀下去她会筋疲力尽,不如回到银斐身边避避风头。

四面都是尘烟、哀嚎、打斗声,空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地上鲜血蜿蜒纵横,慢慢汇聚成河。

姜季子第一次亲临这样的惨景,又见不远处不知哪个门派弟子,被一群黑色鸷鸟撕碎,血肠和心脏赤裸裸飞荡在半空,她身体抖了抖,如踩在地狱的血河里,不忍看到同类被杀。

作为人,还是免不了恻隐之心,可是放眼望去,天空飞的、地上跑的、树上挂的是各种怪模样妖兽,她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在没有与银斐汇合前,她想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把难缠的妖兽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