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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也有点无奈,叹口气说道:“本想不管的,但谁料到那侯爷不死心,还打那花梨的主意。花梨也是个宁死不屈的,我一个医--一个算命先生,总不能看她这么死了……”柳媒婆闻言,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笑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接下来便与你无关。”李半仙捋了捋胡子笑道,“只管准备为他们做媒就是了。”“若是成了,我便多多的要那谢媒钱。”柳媒婆微微一叹说道,“为着这小两口,我这几日一桩婚事都没有做成。那赵家小姐还上赶子要我为她寻亲事,可真是愁死我了……”“赵家小姐?”李半仙不由有些好奇。“赵太傅家千金,只是她爹爹如今已告老还乡,才在这里落脚。”柳媒婆挑眉,有些无奈的笑道,“论理她算是真真儿的千金贵女,只是她的性子……”“不妨不妨,女儿无论怎样顽劣,总归是不愁嫁。”李半仙笑了笑,略压低了声音说,“你只管放心罢……”柳媒婆微微一笑,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钱搁在桌上,转瞬便飘走了。“李半仙……”李半仙盯着柳媒婆的背影看了半晌,竟有些看得入神。一旁忽的有个声音唤他,把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是那李管家。李管家见他看街上的女子入神,倒也不在意,只是低声说道:“半仙,老夫人邀您入府。”李半仙早知会有此一着,马上便收拾好摊子,跟着李管家走了。入了府,马上便有丫鬟引着见了老夫人。李半仙略一行礼,见侯爷、花梨俱在,心里有了底。老夫人见了他,顾不上旁的,径直问道:“你说这花梨有福命无福运,命宫不正,有克夫之忧,需嫁阴阳调和的男子,可是真的?”李半仙听闻,心中大喜,但面儿上故作惊慌,好一会子才点了点头。老夫人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看向了花梨。其实这番话随意说来,老夫人未必相信,但那句“天赐福命而竟无福运”,却真真扎在老夫人心内,触动了最敏感的那丝神经,让她不能不在意。更何况上次这先生一下子竟说对了她一生境遇,如今又窥见了如此隐秘,教她如何不相信?咬了咬牙,老夫人瞧着花梨,嘴上却问那李半仙道:“这究竟要如何破解?”“若要破解,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李半仙瞧了瞧花梨,又向老夫人说道,“只是这花梨命中与此处相克,既是生于此处,却与此处无缘。若是老夫人强留,我既能保住侯爷,却保不住她……”老夫人听得心中砰砰直跳,那“生于此处,却与此处无缘”,可不恰恰就是花梨的命格?她又惊又怕,一时间竟有些失态,被桂嬷嬷堪堪扶住,这才定住神色。“保不住是何等意思?”老夫人颤声问道。“这花梨与侯府相克,若要花梨久居侯府,恐怕……”李半仙故意看了花梨一眼,又叹了口气说道,“恐怕花梨命不久矣……”听了这话,老夫人自然大惊。那花梨闻言,却猛地大哭起来,跪地磕头道:“老夫人!奴家自进了侯府,便觉气息无力、身子疲弱,竟如瓶中花儿一般,一日衰败过一日,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奴家求老夫人高抬贵手,饶奴家一命罢!”第17章祸池鱼花梨说罢,又呜呜痛哭起来,一口气上不来,竟晕了过去。见花梨晕了,老夫人心疼不已,桂嬷嬷忙令人将花梨扶起。老夫人见花梨形销骨立,看起来比初入府之时要憔悴、瘦弱了许多,顿时有些惊怕起来。“还不快、快将她扶下去!”老夫人这般说着,目光却一直盯在那花梨身上,直到她被人抬走,这才收回目光。“娘!”小侯爷在一旁听了,顿时心中大喜,美滋滋的忙说,“这花梨既然克我,可知不是个好的。不如孩儿便将她送走,免得娘亲见了心烦。”“她既然克夫,又怎好将她送与他人?”老夫人心烦意乱,真不知该如何主张。听老夫人如此说,李半仙知道,老夫人已经有些明白过来,这花梨是不宜留在府中了……“老夫人……”李半仙上前一步说道,“小的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老夫人屏退旁人,听小的一言。”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略点了点头,对身旁侯爷说道:“无事了,你下去罢……”侯爷对李半仙使个眼色,便退了下去。桂嬷嬷又是个懂事的,将四旁丫鬟引了出去。待屋内空空荡荡只余李半仙与老夫人二人,李半仙便笑道:“老夫人,小的在旁看了这许久,不免有些话儿要说。老夫人可愿一听?”老夫人皱眉道:“还请先生指教。”“依小的看,既然侯爷、花梨皆有所愿,不如遂了他们的愿。”李半仙斟酌着说道,“老夫人您看如何?”老夫人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便又说道:“愿闻其详。”“这花梨与侯府相克,因此入得侯府之后,百般不适只愿出府,恐怕是命中之数,强迫不得。”李半仙说道,“她那意中人恰是阴阳调和之男子,因此两人相处数年,却是并未被妨克了去,不如老夫人便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罢。”“可是,那个戏子……”老夫人如今倒不怕将花梨许与旁人,只是那戏子这般微贱的出身,她总觉得委屈了自家女儿。“若老夫人觉得愧对那花梨,不如私下里多与些银钱,也好供她宽裕度日。”李半仙捻了捻胡须,微微笑道,“这花梨嫁与意中人,情投意合是其一,一夫一妇是其二,避祸免灾是其三,她心中必然愿意。比起在侯府中与数十姬妾争宠,说不得孰好孰坏。”老夫人听到此处,倒是心动了,便沉吟起来。李半仙想了想,又说道:“至于侯爷,要的不过是苏公子身边那个妓子。老夫人多与他些银钱,讨要过来,也就好了。这亲娘与子女,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如她的意便好,无需多虑。”这话明面上说的是侯爷,实际上说的却是花梨。老夫人琢磨半天,略点了点头,似是下定了决心。只是她微微皱眉,转而看向了李半仙。“李半仙果然算得准,”老夫人皱眉瞧着他冷冷说道,“只是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半仙还需明白。”李半仙见她如此神态,自然明白了过来。他也不分辨,微微捻了捻手指,淡然笑道:“半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