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风雨满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看到,里面就是一叠纸,连一点金银首饰,货币现金都没有。

可是聂乘风总是拿出来看了又看,尤其是她做噩梦以后,特别害怕见到他的时候,那些夜晚,他总会打开里面的东西细读,那时候他的眼角纹路都变得清晰,干净的手一遍一遍摩挲上面的字,络雨今天突然就想看到上面是什么,令聂医生爱不释手,念念不忘的东西。

一段早饭气氛诡异,大家心思各异地吃完了,钟溪的司机在马路上等,送他回家。

钟溪家的司机把他扶上了车,又收好轮椅,关上了车门。钟溪坐在后座,他一双眼睛仍旧放心不下络雨,见聂乘风领着她站在马路上,他大声说:“小雨,过两天我找你。”

络雨看到聂乘风站在一旁冷冷的笑。她瞥一眼聂乘风,招招手跟钟溪道别。钟溪的车子随着车流往前开去,络雨心里的疑问没有解开,她的闷闷不乐没有掩饰。

从昨天她给聂母做了急救,她心底深处的好奇因子就被彻底激发起来——她不是一无是处,不是忘了所有,她还有技能,还有专业,还有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没有抛却,她要努力寻找,找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记忆。

所以当聂乘风要送她回家的时候,她终于问出口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她一向性子直,非黑即白,聂乘风记得她毛毛躁躁的样子,也记得她规规矩矩的样子,他的心如同受过蜜,也受过苦,被太多太多的情绪充斥,那些他一直苦苦隐瞒的东西,他不想再隐瞒下去,帮她打开记忆之锁,是他必须做的。

之前几个月顾忌着她的伤势,还有脑袋恢复,他一直采取的保守政策,可是不仅是她,还有孩子,都经不住这时间流逝。昨晚聂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阿风,听妈一句劝,凡事不能自己扛,要是小雨知道了,又怕什么呢?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就是太清楚,才想替她做决定。可是人生,又怎么总能活在别人规划的路线里呢?

聂医生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想象如果络雨知道了一切,这情势将会如何,天将大亮之时,他终于想明白了,大不了从头来过,又能有多可怕呢?

聂乘风给她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他才说:“小雨,我都告诉你,你认真听我说,别激动,你现在不适合太激动。”

聂乘风的样子让络雨不由坐好,笔直的身体,严肃的表情,她只要静静坐在那里,就已经艳光四射。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已经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呢?

聂乘风只想停下车子,狠狠地把她抱紧怀里,告诉她,告诉她一切,她说她最爱他抱着她,好像抱着这世间的珍宝。

回到家,络雨显得拘束了不少,周遭一切都是陌生的,她适应能力不高,竟然还没有习惯。

聂乘风是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的,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仿佛要揭开过去生活的神秘面纱,她既期待又不安,既渴望又畏惧。

人们都想活一百一千种生活,可无论是哪种生活,都是自己的生活。络雨一上了二楼,就被聂乘风抱在了怀里,他的心跳也是如此剧烈,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呼吸渐渐调整,最终扑通扑通变成了同一种节奏的心跳。

聂乘风捧起了络雨的连,她的脸色白皙,如同白玉,眼睛里有了些担忧,带着点历经世事的沉静,从前她无忧无虑的纯真脸庞,还是在她脸上显露无疑,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仍旧是他的最纯真,最纯洁的天使。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羽毛刷过一样,她昏昏然地被他牵着进了卧室,他什么都没说,从柜子上取下来保险柜,他说:“记得,密码是614。”

不知道是不是络雨的错觉,他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和未知,他轻松开了锁。

里面还是那几张络雨曾经见过的信纸,他从里面将它们抽出来,络雨在他的眼神鼓励下伸手去拿,接过来的时候,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

“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此证。”

这是民国结婚证书上的誓词,络雨有印象,这些信纸都是手抄的,一式两份,笔迹不同,第一份里面的笔记苍劲有力,潇洒但认真的写,第二份上面的字体是娟秀的,可以想见抄写的人也是认真的,一笔一划重若千斤。

第一份的署名落款处是阿风爱小雨。

第二份的署名落款处是小雨爱阿风。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时期的结婚证书誓词,与君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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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风和日丽

洋洋洒洒,颇具规模,这几页轻如鸿毛的纸如同是千斤之重的物体,络雨几乎托不住。纵使再记不住,她也不会不认得自己的字。一笔一划写得颇为用心,一点一滴皆是爱的印记。

她懵了。

为自己曾经的爱情,也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段爱情。

聂乘风的眼睛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明亮过,他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反应,见她只是傻傻愣愣站着,望着手里的信纸。他走过去,从后面用双手半抱着她,他的体温很适中,不热不凉。原来他真的没有骗她,她是他的太太,他们能写下这样的话,证明这一切不是谁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可是那是谁的孩子?

聂乘风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她的脖颈纤细,肌肤细腻,他轻轻呼吸,声音闷闷地说:“你回来了,真好。”

络雨无声地承受着他的重量,这样的聂医生她没见过,她偏着头:“我们……”

聂乘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