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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皱在了一起,怎么可以这样啊?她好不容易让项竹答应和她一起睡,他怎么就又想出这法子?而且,这两个人,她实在是不敢用了啊。项竹回头对许安道:“领下去换身衣服,教教规矩。”许安应下,领着两个丫头出去。沈欢欲哭无泪,她耷拉下肩膀,苦巴巴的对项竹说道:“义父,可是欢儿想跟你睡。”项竹夹菜的手顿了顿:“不成!你都大了!”欢儿看一眼他:“可是欢儿真的想跟你一起睡。”项竹深吸一口气,看看沈欢,虽然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是……昨晚,怎么都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项竹放下筷子,犹豫片刻,但听他叹口气,沉声道:“我昨晚没睡着。”什么?沈欢咬着筷子头,看着他愣住。没睡着?那就是说……自己干了什么,他都知道了!沈欢后背冒出一层冷汗。项竹见她神色,一副被人抓包的惊恐样儿,更加无奈,既然说了,索性说开吧。他复又问道:“为什么把我被子扔去床下?”沈欢:“……”她看着项竹狐疑的神色,痛心的闭上了眼。绝对不能说实话!沈欢想好借口,放下筷子,从椅子上起来,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边,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里都是满满的诚恳:“义父,欢儿错了!”项竹左臂手肘支在桌面上,身子微微侧向她,示意她接着说。沈欢看他一眼,复又去看自己脚尖,心内却是长叹:“以前欢儿都是跟爹娘睡,爹娘会抱着我,但是义父不肯,欢儿只能出此下策。”项竹闻言,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从昨晚到现在,自己那些可怕的想法,不由有些尴尬:“这、这样啊。你、你坐回去吃饭吧。”沈欢偷瞄了一眼项竹神色,见他没有怀疑,心知这关是过了,松了口气,坐回去继续吃饭,眼睛却时不时的往他那边瞅。项竹不由伸手盖住眼睛,轻揉太阳xue。小姑娘只是孺慕之情,为了能像从前和亲生父母一样,耍了点儿小聪明,他居然想得就能那么复杂,真是不该啊不该!项竹抬眼看了看沈欢,一脸的天真无邪,眼睛里的神色是那般清澈,面对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他怎么就能生出那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想到此,项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吃过饭,一起去看阮氏,回到修竹院后。许安已将芬儿和成璧送过来。有了他们,沈欢自然是不能再找借口和项竹一起睡了。晚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沈欢认真叮嘱二人,她的饮食不能碰,卧室也不能进。前世的事,究竟是不是这俩人有异心,往后慢慢再观察吧。约莫过了四五日,阮氏派出去的小厮回来了。阮氏忙拉着问:“怎么样?神婆怎么说的?”小厮如实回答:“神婆说了,三爷确实不能早成亲,否则真会有性命之忧!而且,神婆还说了,三爷命定的姻缘离他不远,时候到了自然成熟,叫您不要瞎cao心,否则会害了三爷。”阮氏闻言,跌坐在椅子上。这时,小厮从怀中拿出三张地契,递给阮氏,阮氏不解的接过:“依姨娘所言,小的这次回了趟您娘家。您的弟弟……身子大不如前,他无妻无子,让我将这三间粮油铺的地契给您,将来也好有个依靠。”阮氏忙问:“我弟弟可严重吗?”小厮微微摇摇头:“恕小的直言,怕是熬不过今年春天了。”阮氏闻言,眼泪便落了下来,半晌后,命人将项竹叫来。项竹在阮氏身边坐下,见阮氏眼眶红红的,忙问:“娘,你怎么了?”阮氏苦涩的笑笑,拉住项竹的手,推心置腹道:“竹儿,你的婚事,娘想来想去,还是不想逼你了,你……随缘就好,以后找个自己喜欢的。”项竹虽不知阮氏为何忽然变了想法,但是听到她这般说,项竹心头忽然松快了不少,仿佛一块压在肩上的巨石,忽然落地,他冲阮氏笑笑:“既然娘这般说了,那就听娘的。”沈欢站在一旁,也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一劫,总算是过了。这时,阮氏又对项竹说道:“你小舅舅病了,怕是……娘想回去看看。”项竹不由蹙眉:“严重吗?”阮氏泪水从眼眶中落下,点点头。阮氏将那三张地契递给项竹:“你舅舅给我的,你看看你用不用得上?”项竹接过,细细翻看,然后对阮氏道:“娘亲家乡较偏僻,我应该不会往那边放生意。这三间铺子,如果照顾打理的话,反而费精力,不然我陪娘亲回去,看看舅舅,顺道将这三间铺子兑出去。”阮氏摇摇头:“铺子兑出去可以,但是你就不必陪娘亲去了,我想这次过去,多呆一些时日,陪陪你舅舅。”项竹想想,点点头:“我让许安陪你去,兑铺子的事,他知道怎么做。父亲那边怎么说?”阮氏双眸微垂:“左右你爹也不爱对着我,想来也不会阻止。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吧。”项竹点点头,将阮氏送去了项肃德院中,他自己不想进去,送到门口,便领着沈欢回了修竹院。约莫到了三月中旬,阮氏那边给项竹来了消息,说是舅舅病重,让他前来见见。项竹带着沈欢,赶去了阮氏家乡,和舅舅见了最后一面,没几日,项竹的舅舅,边撒手人寰。丧事事宜毕,项竹将阮氏接回了金陵,而那三间铺子也已经换成银票,放在阮氏屋里。接二连三的劳心,项肃德对阮氏又不好,一段时日下来,阮氏的身子骨,明显又虚了很多。项竹请了大夫,每隔三两日,就来给阮氏请平安脉,每天陪她说说话,就这般将养了几个月,一直到六月,阮氏的心情和病情,都逐渐稳定下来,项竹也才算是松了口气。对于阮氏,他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放宽心,舒心的过以后的日子。六月,在盛夏如火的炽热中,萧朗玉终于盼来了成亲之日。沈欢被萧朗玉揪了去,和他大姑最小的公子一起,成亲当日,给他和吴瑕做压床童子。沈欢和萧朗玉单独在房里,沈欢捂着脸哭诉:“萧叔父,我这都一把年纪了,真不适合做压床童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