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以香诱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薛梅闲闲靠在栏上,盯着赵香枝手中栀子,伸出纤长的食指往亭外花上戳:“果真贵人,与我们不一样。”

王传芳略一撇嘴:“有什么不同的,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只是......”

她的话里带了一丝向往:“若真要说不同,大约只有长邑公主吧。”

长邑公主卫从葭,谢皇后的长女。

皇帝子嗣算不得太多。在太子之前,唯有三位公主。

大公主是宫女所生。这名宫女难产而亡,大公主自幼体弱多病,长到三岁上便去了。二公主乃是李姬所出,十五岁上便嫁了当时的状元。状元乃世家子,生平最爱游山玩水,科举不过因不愿家族所迫,另辟蹊径。他娶了公主后,便秉明皇帝,奉旨出游,将公主也带走了。夫妻二人同游大衍山河,却也是一段佳话。

三公主便是从葭,谢皇后所出,甫一出生便得帝后娇宠。她是个不爱红妆爱武妆的,自己招婿,挑了谢浚麾下的杨文和,婚后便随夫驻守隋城。九年后,东夷使诈混入隋城,半夜开了城门。杨文和与从葭同东夷鏖战,壮烈殉国。

帝后伤于爱女夭亡,封长邑,谢浚更是怒不可遏,一举灭了东夷。

“生为女子,当如长邑公主,不为世俗所困扰,甘为家国赴死生。”王传芳斩钉截铁地说道。

薛梅噗嗤一笑:“大好的日子,说这些生啊死的做什么。不若想想去何处玩耍?”

赵香枝回了府,令春芜找了瓶子,将那两枝栀子插入。

便叫做“水横枝”了。

她细细看着花朵伸展枝叶,突然想起怀清那句话来。

我在摘星楼外,栽了些含笑花。

她心中一跳,想起乐邑公主所起的表字。

难道说,这字并非公主所起,而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乐邑:含笑这名字挺适合丫头的。

怀清:是吧。【骄傲脸】

小香枝:嗯,含笑花的味道,好想吃。

怀清:......个傻丫头!

作者:【注】取自。

及笄的程序是参考百度百科的,另外就是守孝期间逢上及笄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包括守孝时其实是穿孝服,除服后,素服终月,始改常服。

总之我给自己挖了个还挺坑的坑。

后来想想,这是架空嘛,就不要考据得那么严谨了,其实我也没去考据。就,就这样吧哈哈。

第19章入京

赵香枝的及笄礼过后不久,皇帝便下诏,令二王入京。

入了夏,天气便很快炎热起来。赵香枝贪凉,总爱在水榭待着。西京城自那场风波后,愈归平静,但不知何时,便会被打破,搅浑一池水。

赵香枝一手搭在美人靠上,撑着下巴,另一手闲闲地洒下一串鱼食。贪吃的鱼儿一只只地鼓着肚皮,还是不停地拥抢着。

赵香枝歪头一笑:“傻鱼儿,太贪心可什么也得不到。”

她起身坐在桌前,提笔写字。

先是列了二王名讳,便停了笔。

二皇子名卫琥,封雍王,与乐邑公主同年而生。他的母亲是刘傛华刘榴,丞相刘准的长女。此人勇武,然性情刚愎自负,力大无脑。若非丞相及傛华为其谋划,恐怕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时日。

三皇子名卫璋,封瑞王。这位的母亲乃是王昭仪王薇,舅舅是卫国将军王光朝。另有一位姨母,乃是美人,其女便是之前所见的从芳公主。

此一脉,万不可小觑。

瑞王本人年少时便有多智之名,只日后不显。若说伤仲永,赵香枝是不肯信的。怕是这位瑞王心思阴沉,知晓要藏拙。待到他去了封地,果然美名不断传来,说是如何体恤民生,如何善待百姓。不过几载,封地上竟皆只知瑞王,不知皇帝与太子了。

另说卫国将军。此人倒也是个人物,当年谢浚广征北漠时,王光朝奉命攻打南夷。南人狡诈,又兼地形凶险、毒物横行,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南夷拿下。

然谢浚光芒太盛,第一次出征便奔袭千里,善铸刀剑的昆吾部族都不能挡其锋芒,被他一举歼灭,从此开启他不败的神话。需知北人悍勇,大衍与之交战,鲜少有胜。谢浚的横空出世,让大衍朝上下沸腾。

在这样的光芒下,王光朝的胜仗就如萤火,毫不起眼了。

但凡武将,皆以马革裹尸为最大荣耀。但人之一生,欲壑难填,有了地位,便想着往上走。王光朝又怎能甘于谢浚之下?他出身贵族,谢浚不过是个奴隶罢了。

谢浚让他只是个卫国将军,谢清则占了他meimei的后位,太子更是挡了他外甥的路,挡了他成为国舅的路。

赵香枝微微一笑,在纸上画了个圈。

雍王一脉不足为惧,怕这位瑞王,才是棘手。

盛夏至。月季花被晒蔫了,木槿满满缀在枝头。蝉鸣叫得人心烦,春琴嚷着要去粘蝉,赵香枝也由着她去。

她入夏便不怎么制香,只敞着窗,佩一串避暑香珠,窝在房中看书作画。

避暑香珠亦是她从手串空间中学的,制作倒也简单,无非是调和了白檀香、佛手香等数味香药,香粉入臼,加净水,起香印,搓香泥,搓合香珠,印模穿孔而成。

放在千盛阁中售卖,果然极受欢迎。

正闲着,管家赵文进来,说是京中喧闹,打听了才知二王已入京。

赵香枝算了算时间,笑:“来得真快。”

雍王卫琥入了丞相府,将披风解下,往下人手中一甩:“老三真是胆大妄为,半路敢拦截于我。”

刘准眉头一跳,忙问他:“可有受伤?”

“外公放心,我是什么身手,还怕他那些三脚猫的杀手。”卫琥怒气冲冲,“只他实在张狂,居然还假模假样问我安好。着实可恨。”

仆从端上清茶来,刘准道:“喝杯茶,消消气。瑞王是个腹中黑的,你实不是他对手。眼下避其锋芒,寻他错处,不可伤及己身。”

卫琥一口将茶喝了,道:“我知,来前母妃已叮嘱过我。外公放心吧。”

他们还未说完话,便见刘思淮在外头探头探脑。刘准一见他就心烦:“你在那鬼头鬼脑做什么?还不来见过雍王。”

刘思淮笑嘻嘻地走进来:“琥儿,你回来了,小舅舅带你去玩好玩的。”

刘准眉头一跳,出声呵斥:“孽障,懂不懂规矩。”

卫琥摆摆手:“外公,一家人,就不多礼了。我也多年未见小舅舅,便同小舅舅亲近些才是。”

“说得极是。”刘思淮笑嘻嘻地过来拉他,“爹啊,我带琥儿去见娘啊。”

刘准气闷挥手:“去吧去吧。”

瑞王卫璋见过皇帝后,便回了京中府邸,谁也未见,只教仆役将府邸再略打扫一番,按着自己的习惯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