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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片珠光宝气,亮得人不敢去看,可谓贵气逼人。端坐在红木椅上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公子,打扮倒是挺爽洁,不像丫鬟们那么财大气粗充满了暴发户的味道,唯一惹眼的,就是一身用金线绣了朵朵金莲的大红袍,和脖子上挂的一串圆润饱满的佛珠。如此富贵的公子竟挂着一串佛珠,看着实在有些突兀。白殷在一处无人的包间坐了下来,下巴指了指那个公子哥。因为离得不远,能把那公子哥看得一清二楚,长相清秀舒隽,一看眉眼就是风流成性的那种。沈南昭对比了一下白殷,虽然没有白殷好看,但也是人间极品了,白殷原来是神仙,长得不好看都不正常。她道:“你这下巴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这个小公子就是那老和尚!”白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沈南昭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小公子,咋舌赞叹:“抛弃万贯家财不要,去个破庙当和尚,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想法……”这么一想,那个白莲又是什么人,能让小公子遁入佛门还念念不忘的?她叹道:“这孩子被情所伤,所以就放下屠刀,啊不,放下红尘立地成佛去了。”白殷但笑不语,似乎并不是很认同。楼下人群猛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叫喝,沈南昭低头望去,台上青衣的女子正与心爱的郎君卿卿我我,下一刻却被一位长辈生生拆散了,女子被禁在闺阁,郎君寝食难安,翘首期盼。哎哟,还是个苦情戏,没想到小公子好这口儿。戏演到这儿,红衣小公子果然一阵不悦,手里的芝麻糕摔了个粉碎,大叫:“这棒打鸳鸯的老东西!那个死书生,不吃饭不喝水顶个什么用,去抢啊!私奔啊!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身旁的丫鬟仆人纷纷好言劝慰,差人扫了糕粉,另换了一盘金黄澄亮的小橘子。沈南昭道:“烈性的人,难以想象他是那个快死的老和尚。”白殷呵呵一笑,正要说话,旁边来了个锦衣女子,笑道:“两位公子,可有本楼的请帖?”请帖?沈南昭瞄了一眼白殷,他们俩可是浑水摸鱼进来的,别说帖子,连个擦腚纸都没有。白殷微笑,美成了小仙女:“并无,怎么?”那女子见他笑容顿时一个脸红,低声羞怯道:“没有请帖是不能在二楼的……”“能买吗?”白殷道。女子红着脸道:“这个位子没人预订,可以的,一共是一百两纹银。”白殷掏腰带的手卡在了半路,嘴角抽了抽。沈南昭知道他腰带里就棺材里那点碎银子破铜钱,绝对拿不出一百两来,白了他一眼:叫你装大头!白殷惭愧地捏了捏鼻子,正不知道怎么说,红衣小公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巧望了过来,叫道:“那位公子怎么了?”旁边似乎早有仆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公子便一拍桌子,大叫:“那位公子的桌儿我请了!”沈南昭连连道谢:“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多谢小公子!”“不谢不谢!没几个钱儿!”锦衣女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白殷,同他恭敬告别,应声走了过去。沈南昭挑眉侃他:“白公子有何感想,是不是无脸面见列祖列宗了?”白殷摆摆手:“算了算了,钱乃身外之物,本大仙不跟你们这些俗人计较。”沈南昭切了一声,道:“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白殷道:“等着罢。”沈南昭无奈,又等了好一阵子,底下人群忽地一阵喝彩,原来是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双双私奔,剧终。小公子拍手称好:“这才像个爷们儿该干的!扭扭捏捏的活该娶不到媳妇儿!”说罢起身朝戏台上喝了一声:“白莲!几日不见,想我不想?”沈南昭被他喊出一个激灵,连忙向下方看去。台上的青衣女子莞尔一笑,转身去了后台,对小公子的调戏视若无睹。“白莲!等等我啊!”小公子也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急急下楼去追,一众仆人也跟在屁股后头涌下去。沈南昭蹭的站起来,也正要跟过去,白殷一把拦住了,捏了个诀子隐去二人身形,同她去往后台。沈南昭看着正卸妆的众人,宛若透明人一样走了过去,对白殷道:“早知道要这样隐身,还借什么尸还什么魂啊?直接孤魂野鬼地过来不就得了?”白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做鬼禁制忒多,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能用的法术没几个,白天出来久了还会蔫儿掉,还是做人方便,小屁孩懂个屁!”沈南昭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rou个屁!神仙了不起?有本事别求我!”白殷瞪着她:“我可催动缚魂咒了!”沈南昭晃了晃手上的细金镯子:“就这玩意儿是吧?来呀,互相伤害呀!”白殷憋了憋,忍住了没念咒,现在不能得罪沈南昭,否则他可没时间再找合适的人了。见他憋红了脸,沈南昭得寸进尺,又踹了一脚,才罢休。这旁小公子站在白莲旁边,不声不响地看她卸妆。沈南昭也看她卸妆,那张脸从铜盆抬起来,水珠嗒嗒往下掉,仿佛刚出浴的一朵白莲。沈南昭轻轻一叹。白莲画着戏妆,抹得又红又白,美是美,但总归多了些脂粉气,没想到洗净铅华后是这般浑然天成宛若清荷的姿色。转头看向白殷,对方两只狗眼快变成了桃心,恨不能贴在白莲身上,垂涎欲滴道:“怪不得老和尚快死了也想见她一面,就这张脸,我也得看一眼再死。”沈南昭呵呵一笑。小公子在白莲身边转来转去,笑嘻嘻的:“白莲,几天不见,你又变美了!”他虽是调戏,却是风雅的调戏,并无半点流氓之色,反观白殷,便是后者的典型模板了。白莲擦了脸道:“迟公子有事吗?”迟小公子道:“白莲,不要一直迟公子迟公子的,你看我都是直呼你名,你也叫我的名字呗!”白莲一笑,拿过梳子开始梳头,从镜子里看他:“迟禅。”迟禅笑得春花灿烂,终于圆满,回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马举起手里一个细长木盒,送到迟禅面前。迟禅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簪子。簪骨是鲜紫无暇的水晶,首是雕刻出的一朵水晶莲花,但妙就妙在,莲花的每一瓣里,都有一片浅紫丝缕构成的花瓣,看上去宛若水晶莲花里又开了一朵紫莲。簪子一拿出来,旁边围观的众人赞叹不已。这簪子显然是某种带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