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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方静姐,这个是哪个案子的?”“就是上次请屈教授帮忙看的那个尸体检查。”方静瞟她一眼挑了下眉,“怎么,你想跟啊?可是队长说了你不能做这些的,说是跟家里有约定不是?”宋笙不在意的一挥手,豪迈道:“那还不是家里天高皇帝远吗,我就眼馋看看又不做什么,我哥也不说,我爸妈还能知道啊。”“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方静调笑了一句,把手上看完了的文件给了她。“看吧,小心点别给弄脏弄坏了。”宋笙刚来的时候,还没人知道她和队长宋离原的兄妹关系,那时候方静就对这酒窝姑娘有了些好感,虽然莽撞冲动了些,但是眼神明亮又胆大心细,实在是个好姑娘。在这种更多人都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时候,宋笙这样一腔正义热心爱帮助人的‘傻子’就显得格外难能可贵。然后方静这位高岭之花就被这一口一个喊着方静姐的小姑娘给拿下了,顺利成为了她相熟的一个朋友。宋笙得了方静的允许,乐得瓜子也不吃了,捧着那文件就翻看起来。那认真的模样让方静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那尸体本来是埋在一处郊外树林里的,有人去砍树给挖了出来,这才发现报了上来。死者是个叫严易的年轻人,死亡时间是三年前,死时还未满十八周岁。照片里的年轻人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小混混,眼神里那种中二时期特有的王鳖之气特别明显。☆、第七章第七章“喂,琳姐啊,这次什么生意啊,上次那个煤矿的黄老板是吧?好啊我马上来~”梅相霞笑容满面的挂了电话,进了卫生间开始打扮,在那张已经不年轻的脸上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妆容。拉扯了一下自己几乎露出半个胸的上衣,露出锁骨和乳.沟,对着镜子露出个风尘的笑。等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到外面坐在那里埋头摆弄几块积木的齐关河,忍不住皱了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上去一脚踢掉了那盖起了个形状的塔。“每天就知道玩玩玩,我养你有什么用!”齐关河木然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接着低着头把踢飞的积木收拢,开始重新搭。看他这个样子,梅相霞深吸一口气,厌恶的看他一眼,拎起包蹬蹬蹬的走到门口换鞋子,一边换一边骂骂咧咧,“每天阴着张脸,谁欠了你啊,一毛钱都赚不到还不是我养你,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不干脆和你爸一起跳楼算了。”她蹬上艳红的高跟鞋,扭开门,还没有走出去,忽然齐关河抬起头问道:“我不上学了吗?”“上什么学,我有钱浪费让你去上学,不知道钱多难赚啊?!”口气冲冲的说了一句,梅相霞哐的关上门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齐关河一个人。他垂着头继续搭积木,一层层搭得很高很高,然后将最后一个长条积木竖着放在最顶上,像是一个站在高楼上的人。他定定看着那根积木,伸出手去轻轻一推,那块积木摔下去,连带着整个塔全部都塌掉了,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好大一声哗的声响。齐关河站起来踩过那铺了一地的积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没有一点吃的。他捂着瘪瘪的肚子来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又搬来一条凳子。他站在凳子上,脚刚好和窗户齐平,看着下面的高度,他脸上有些发白,可是又有些恨色,良久还是探出了一只脚踩在窗框上。风将他的瘦弱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摔倒。跳下去,就再也没有痛苦,他再也不用看见这个女人了,还能和爸爸在一起。齐关河一手扶着窗框,颤抖着就要迈上另一只脚。忽然,他看到自己楼下停着一辆眼熟的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男人。那个警察jiejie上次带着他一起坐过他的车,好像是叫他‘屈教授’。齐关河还记得自己有些害怕这个叔叔,但是又觉得在他身边感觉很安心。这会儿忽然看见他,扶着窗框,一只脚踏在窗框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的齐关河忽然觉得自己不想跳下去了,就好像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屈衍仲站在楼下,似乎注意到上面的注视,抬起了头。见到七楼上摇摇欲坠的齐关河,仿佛不明白他准备干什么一样,他表情平静的开口说了一句:“下来。”同时招了一下手。齐关河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站在那犹豫的了一下,终于往后退了回去。屈衍仲在车旁站着等了一会儿,就见齐关河下了楼,有些拘谨的站在他面前。其实齐关河在上面看见屈衍仲的时候,心里是觉得非常高兴的,但是现在,他到了屈衍仲面前,反倒不知道要怎么样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也开始害怕。之前有宋笙在,他还敢和宋笙闹点小脾气,但是单独一个人面对屈衍仲,别说闹小脾气,就是大声喘气都不敢。这时候,他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声音。齐关河按着肚子低着头不说话,他觉得有些丢人,第二次见到这个叔叔,他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上车。”屈衍仲拉开车门,让齐关河坐在后座。齐关河二话没说就坐进去了,在他看来,这个让他害怕的叔叔肯定不会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没什么,反正他不想活了。屈衍仲载着齐关河到了附近一家百味粥坊。这店是全国连锁,各种粥都有,底下一层就是大众消费者,粥的价格都在一百以内,到了二层就是更贵一些的养生粥,因为味道不错,即使价格很贵也比较受欢迎。齐关河跟着屈衍仲,在一个穿着唐装的侍者引导下上了二楼。齐关河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抓屈衍仲的外套一角。但是屈衍仲低头看了一眼,他顿时就僵硬的放下手,有些惶恐的看着他。屈衍仲平平常常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跟上。”齐关河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但是却再也不敢伸手去牵他衣服了。屈衍仲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自己家里吃,自己买菜做饭,但是偶尔也有不得不在外面吃的时候。这种时候他能接受的就有这种一点油水rou沫都没有,全都是素菜和白粥搭配的粥。虽然勉强能接受,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吃别人做的东西。总而言之,屈衍仲他只对这种店稍微熟悉那么一点而已。他看得出来齐关河的身体虚弱,像是很久没好好吃东西,瘦得可怜。在一个用帘子隔开的小包间里,屈衍仲静静的看着齐关河喝完两碗rou粥,等他稍微消化了一些,就站起来带着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