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红豆生民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只要他一天不倒台,红豆迟早难逃一劫。”

说到此处,他脸色泛起一抹红色,继续道:“虞太太,虞先生,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晚辈属意红豆已久,为了追求红豆,这两年来,前前后后做过许多让人笑话的事,怎奈红豆一直未肯接受我的追求,这回红豆遇上了这样的事,晚辈乍听之下惊怒交加,一想到那人对红豆虎视眈眈,晚辈几乎坐卧不宁,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厚颜上门。

“晚辈现于圣约翰读政治系,平日功课尚可,学校里的事迹红豆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家中经营一家造纸厂,父亲和几位兄长早年也都是读书人,家中素来和睦,从无妇姑勃谿之虞,长辈们听说晚辈说起红豆,样样都感到很满意,当然,晚辈绝非要趁人之危,一切都遵照红豆和虞太太虞先生的心意,若是你们首肯,红豆也同意,我们两家这周末就可以正式见个面。此事说起来已悬于眉睫,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趁早将事定下来,只有红豆有了人家,才算是彻底绝了那人的念想。”

他一股脑说完这番话,不顾诸人满脸错愕,对虞太太行了一个大礼道:“伯母,晚辈别的不敢保证,只要红豆能嫁给我,晚辈往后定会珍之重之,绝不会三心二意。”

屋子里针落可闻,包括红豆在内,所有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虞太太定定地盯着秦学锴,第一反应是荒唐,第二反应还是荒唐,然而静下心来一想,这孩子的所作所为虽然急莽了些,对于此刻的虞家来说,居然不失为一个脱困的法子。

贺先生为了解燃眉之急,的确是暂时充当起了红豆的司机,可他毕竟还有自己的事要cao持,天长日久的,一旦谈起了恋爱,那还顾不上虞家?到时候若白海立仍不死心怎么办,红豆恐怕早晚落到他手里,而真等到了那个地步,虞家可算是万劫不复了。

这姓秦的后生相貌清秀,学问也不差,话里话外对自己家境似乎也极自信,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是这人对红豆还算是用心,一听说红豆遇到这样的事,宁愿冒着被人揣度“趁人之危”之虞,也要厚着脸皮上门来诚心求娶,光这一份雪中送炭的诚意,有几人能做到?

到底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这孩子的建议?周末真安排两家见个面?红豆自己意下如何?这孩子性子娇稚,就得嫁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倘若这秦学锴婚后能对红豆一如既往,至少不必担心红豆日后过得不顺心。

她眼色里的犹豫怀疑之色慢慢减淡,代之以认真商量的神气,可她不知道,在她真正开始打量秦学锴的时候,客厅里的某人的脸色已然越来越黑。

她盘算了又盘算,好不容易将一肚子话酝酿得差不多了,眼看要说出口,贺云钦站起身道:“秦先生样样都说得在理,唯独两点有待商榷。第一,白海立此人睚眦必报,看中了谁断不会轻易放手,就算红豆嫁给了你秦学锴,你又能保证自己护住她多久?”

红豆本来还在想着如何打消秦学锴的念头,听贺云钦这么一接话,心猛的一跳。

虞太太讶然看向身后。

秦学锴一滞,一抬眼,对上贺云钦冷淡的目光,要开口,贺云钦却未给他机会:“第二,就算是为了避祸而结婚,婚姻毕竟天长日久之事,首要前提是两情相悦,最重要还是看虞小姐自己愿不愿意。”

说到这,他耳根莫名一红,心跳无端加快了几分,话锋一转道:“但有一点秦先生的确说得不错,红豆的事已经悬于眉睫,而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彻底断绝白海立的念想,晚辈今日之所以登门,也正是为了此事——”

顿了一下,他转过脸,静静望着红豆:“虞小姐,你是愿意嫁给秦先生,还是嫁给我?”

第39章

这番话堪比惊雷,较之刚才秦学锴那突如其来的求婚之举,更来得慑人几分。

虞太太和虞崇毅惊诧得忘了说话,秦学锴也错愕地合不拢嘴。他身为竞争者,比虞家人更感到意外,他之所以当着贺云钦的面向红豆提出求婚,乃是因为他知道贺云钦囿于门第之差,断不可能跟红豆成亲。

而眼下正逢虞家遭难之时,他为了帮红豆解围,可以用一生的承诺来表达诚意。相形之下,贺云钦所谓的接送红豆上学之举,显得何其的轻飘和敷衍。

谁知贺云钦寸步不让,竟也顺势跟着提出求婚,而且从这人说话时的态度和语气来看,断不只会是戏言。

这一下他全无底气了,呆了一瞬,仓皇看向红豆。

红豆显然也吃惊不小,正瞠目结舌地望着贺云钦。

然而跟方才他提出结婚时不同的是,她除了错愕,还有一份显而易见的羞赧,脸颊上明晃晃的飞着两片红霞,目光更是透着几分惊疑和慌乱。

红豆的确是半天都作不得声,贺云钦语不惊人死不休,毫无预兆的就说出了求婚的话。此刻两人对望,他眸子黑黝黝如同幽井,语气平缓而笃定,显然吃定了她会选他。

她不由得是又羞又恼,涨红了脸说一句:“我谁也不嫁。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丢下这句话,众目睽睽之下,她快步走到自己卧室门前,逃也似的进了屋。

掩上门,背贴到门板上,一颗心扑通扑通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谁能料到刚才话赶话弄到剑戟森张的地步,竟一下子扯到了她的婚事。

最让人难为情的是,贺云钦刚才当着母亲和哥哥的面,居然大言不惭说什么“两情相悦”。

谁跟他两情相悦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听外面依旧寂然无声,不免有些忐忑,刚才她回绝得那般决然,不知贺云钦会怎么想,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无端被泼了一盆冷水,会不会觉得颜面大扫?

不安之下,她侧过身,凝神静听客厅里的动静。

好在贺云钦并没有离去,很快又开口了:“最关键的一点,想必伯母和虞兄也知道,白海立手里如今握有虞兄的把柄,就算我每天负责接送红豆,依然防不住白海立拿这件事来泄愤,等他认真发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