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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下意识伸手把头发别在耳后,眼神依然专注,睫毛长长的,声音和缓而柔软。美人如斯,让问题目的滕圆圆情不自禁转移了视线,愣愣地盯着她的脸看。“……就是这样,你听懂了吗?”“啊?哦,懂了吧,应该懂了。”……陶安宁无奈,又给她讲了一遍。.随着天气渐渐变冷,晋城一中学生们的校服,也从清一色的夏季短袖变为秋季外套,陶安宁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近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她渐渐习惯了教室里多出来的那位陌生同学,也慢慢适应了周围的人对自己过于友好的态度。与之相应的,一班的同学们也逐渐习惯了,他们班班花陡然上升的学习热情——下课在办公室问题目,买了一堆教辅疯狂刷题,甚至最近一次地理小测验,还考了全班前十。就像班主任曾经说的,“不要以为你们现在的成绩很了不起,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还比你会读书的人多的是,他们都这么努力,你们还整天嘻嘻哈哈,羞不羞愧?”……很扎心了。.前桌问完问题就转回去自己自习了,反倒是梅玫托着腮看了她们好久,这会突然冒出一句,“安宁,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陶安宁翻笔记的动作就是一顿,睁着无辜的眼睛,软软地问,“变了哪里呀?”“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你现在都不生气,变得超级温柔的。”“我以前经常生气吗?”“也不是,你以前也很少生气。但是你以前不生气,是因为没有人会惹你生气,现在不生气,就是因为……”梅玫皱起眉,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不是那么恰到的词,“善良。”陶安宁忍不住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状,有点羞赧,“不是啊,其实现在也没有人惹我生气啊。”……“你怎么那么幼。”梅玫也被她带笑了,一把捏住她的脸,调戏她,“跟小学生似的。”然后捏着捏着,又舍不得放手了,嫉妒地叹息,“真想不通,你怎么完全不长痘的,明明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的小火锅,怎么痘痘就光照顾我了呢。”女生眨眨眼,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的。”“……是啊,而且你还吃不胖。”梅玫绝望地趴在桌子上,“上天真是不公平啊,对我辈何其残忍!”陶安宁吐吐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难道说,她以前比她更胖?刚好这时,语文课代表抱着作业回来,看见陶安宁,连忙朝她喊了一句,“安宁,老班找你。”“找我?”“是啊,好像是要出新板报了。”……板报?——没错,就是板报。陶安宁一到办公室,先接受了一段班主任对于她“积极的学习态度”和“突飞猛进的考试成绩”的夸奖,然后鼓励她再接再厉,叨叨絮絮聊了半天之后,才进入主题。“哦,对了,这不快到11月了嘛,学校有一个板报比赛,主题就是我们学校的外语节,你这周有空,就把黑板报换换吧。”“当然了,学习为重,也不用太着急,放假之前弄好就成。”……她完全忘了这一茬了。陶安宁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但是这一个月来,她除了每天晚上讲读唱时间上台放放歌,其他时候,都很悠闲。所以她也就忘了,不光是讲读唱放歌、还有黑板报、纸服装制作、班级文艺活动组织等等,都是她的差事。……怎么办。她不会画画啊。是那种完完全全不会画的灵魂画手啊!.晚自修结束之后,陶安宁耷拉着脑袋坐在桌子上,看后墙黑板上那只丑不拉几的小兔子,感到了世界对她深深的恶意。她觉得,他们班一直以来就没丢过的黑板报一等奖,可能就要毁在她手上了。天哪,快来只哆啦A梦救救她吧!“所以,我们这次的黑板报,走毕加索风格?”教室前门处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冷冷淡淡,起伏不大,要不是微扬的尾调流露出了一点诧异,还以为他是在反讽。女生转回头。果然,任修维正背着个黑色书包站在门口,视线落在那只严重发福的兔子身上,端详了一会,神色难辨。……丢脸死了。陶安宁捂住脸转回头,连忙拿了黑板擦,想要把自己的“作品”给毁尸灭迹。结果她站起来的动作太快,一个不稳,又嘭的摔回桌子上。黑板擦从手里掉下来,摔在脑门上,颠簸了一会,又从鼻梁处滑落。在她脸上留下缤纷的一笔。“陶安宁。”身后再一次传来男生的声音。小姑娘下意识地回头,眨着懵懵的眼睛看他,又感觉到脸颊痒痒的,情不自禁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说实话,她第一次在任修维眼里,看到那么真实的笑意。.寂静的夜晚,教室里的白炽灯还在发光发热,后头的大黑板上是一只又丑又胖的蠢兔子。而黑板前头的桌子上,则坐着个傻傻的姑娘。握着粉笔,表情呆萌,脸上一道道全是五颜六色的粉笔灰,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爱。然后她意识到什么,尖叫了一声,就跳下桌子跑出了教室。……任修维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姑娘。因为明天就是外语节,所以今天晚自修只上了一节,八点就放学了。现在已经快九点,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整栋教学楼都黑着,只有自己班还亮着灯。证明有人。任修维本来都打算去隔壁班将就一夜了,结果路过门口时,偶然看见那只丑陋的兔子,觉得这好像不是他们班以前黑板报的风格,才开口多问了一句。然后,就围观了一场生动形象的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家陶安宁很快就去卫生间洗好了脸,噔噔噔又跑回来了。主要是她刚才突然想到什么,一时之间喜不自禁,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走出洗手间时,刚好发现前方男生径直走进了隔壁班。嗯,他去二班干什么?这么晚了,又回来自习吗?自习怎么不开灯哦。陶安宁有点疑惑,但情况危急,容不得她想太多,所以脸也没擦,直接就跟着他进了二班。二班估计是把窗帘也拉上了,一走进去,视线乍一下黑掉,教室里静悄悄的,有点恐怖。